雨宝跟着宋雨潞回了家,一路上见到宋雨潞始终不言不语,严肃得紧,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误了。回到家中也不敢坐下,低着小脑袋,在宋雨潞面前站着,不敢说话。
宋雨潞倒不是多么生气。但这个女孩儿过于单纯,根本没有防人之心。今日若不是她及时赶到,肯定会被这个骗子骗财骗色的。悦来客栈?一旦到了客房之中,女孩儿的命运,就由不得她自己掌控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对他的任何信息都一无所知,怎能如此轻信一个人?”
她凌厉地望着头越来越低的小丫头,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育她一下。毕竟她不能始终跟在她身旁替她拿主意,而这个人间又太过复杂。
“就算刚开始,你被他唬住了。可是他要带你去客栈,你想没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雨宝将头偷偷抬起一点点,只敢用眼角的余光看她,小小声地说道:“我以为他真的是探长啊!而且,他在抓劫匪,是好大好要紧的事情吗!”
无奈地摇摇头,宋雨潞拉过女孩儿的手,让她跟自己并肩坐在一起。“跟我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很过瘾啊,我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压根没有想过,我会被骗啊!”
说到这儿,雨宝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姐,我感觉自己,好傻呀!整个过程其实都没有很相信,但是也没有很怀疑,他太会装腔作势了,我完全看不出来。”
宋雨潞怜爱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安慰她,同时也给她讲道理:“一般来说呢,我们看到一个人,就会从他的衣着打扮,会想他大概做什么的,大概什么年龄,有什么样的背景。如果他说的是自己编造的谎言,而你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么你自己就会有一个想象空间,他说了多少,你就会自己把这个故事在脑海中补完,然后你会认为,他说的就是真的。”
“其实,这是一个心理学上很典型的现象。看戏会入戏,而你等于被他洗脑,进入了自己的角色扮演。便会很容易轻信他的话,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循循善诱地,她不断地给雨宝讲述着道理,希望小女孩儿能够睁大眼睛去认识这个复杂的社会,学会分辨善恶,学会保护自己。
——
夜已深。
宋雨潞在书房中伸展一下自己的胳膊腿。刚刚读完了一本书,精神食粮丰富,心满意足。
看到她认认真真地读书,小雨宝不敢打扰,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开。刚刚好像还听到卧室里传出声音来着。
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了,想必是女孩儿困了倦了,终于决定离开,回到侍女楼中她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
从书房出来,宋雨潞回到了她的卧室。
鼻中嗅到的味道,让她略一皱眉。黑漆漆的,卧室里面并没有开灯,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的专业素养,让她格外敏感。除了一贯的味道之外,卧室里面,似乎有着一丝陌生的气息。
点开床前那盏柔和朦胧的床头灯,却不期然地看到了一个她无论如何不曾想到的情景。
她的床上,有人。
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而且,是没穿衣服的。
男人有着黝黑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他放肆地将所有的男性曲线,暴露在灯光之下、月光之中,散发着,无尽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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