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寒气扑朔。
就这样,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疼痛有了些许缓解,普天歌强打精神,手脚并用,在潮湿的土地上,向前匍匐前进。
四周一片的昏暗,漆黑不见五指,不过普天歌眼神非凡,目力所及之处,还是能够看到十几丈开外。
他不想多耽搁,迟则生变,夜长梦多,这个道理他很清楚,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到离开这里的出路,或许还有一线机会找到宇青他们。
想到宇青几人,普天歌心中长叹,如果寻不回他们,这将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思极痛处,泪芒滑落,一滴泪水从眼中坠下,划破黑暗,泯于虚无。
伸手擦去朦胧的泪水,普天歌平复心绪,重新振作起来,他知道伤感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前进才有希望,他不管前方的磨难多少,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普天歌不再多想,抬眼打量着四周,这里十分的空旷,能够隐约看到十几丈高的壁顶,平坦而整齐,很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这里竟然不是自然形成的?普天歌眉头微皱,有些凝重。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一般在这种地下深处,开凿这样庞大的穴道,只有这样几种可能,一种是为了隐藏一个秘密或者宝藏,另一种是为了建造一座地下祭坛,还有一种是为了搭盖一座大墓,当然也不排除有别的可能。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意味着可怕的凶险,所以普天歌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在凶险中寻找那一线生机。
普天歌向左右观望,除了上方的壁顶能看到尽头以外,四周都是一片的漆黑,目力所及之处,望不到尽头。
他神情凝重,小心翼翼的在潮湿的地面上向前爬去,无声无息,没有一点声响,普天歌对此十分的谨慎,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地面上不仅潮湿,而且并不平坦,十分的崎岖,地势险峻,尤其是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显得更加生涩难行,不过好在对普天歌这样的修者来说,并不算阻碍。
除了周围隐隐传来的水滴声外,几乎处于绝对的寂静中。普天歌手脚上虽然沾满了泥土,但他并没有用神力来清理,对他来说如今每一道神力都十分宝贵,不能轻易浪费。
在黑暗中,普天歌不知摸索了多久,但他却没有停下来,还在不断的前行。
这时,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陡峭的斜坡,横在那里,虽然不高,但十分狭长,绵延到黑暗中,不知有多远。
普天歌向前爬去,来到这道斜坡前,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并不清楚斜坡后到底有些什么,很可能会有些凶险,若是如此,那就会非常不妙。
他全身紧绷,调动周身所有神力,一道道神通在体内运转,防备着可能出现的一切变故,随后普天歌才万分谨慎的爬上这道斜坡。
灵秀的长发上沾满了泥土,但普天歌并不在意,此刻他全神贯注,匍匐在斜坡上,小心翼翼的向上攀爬,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虽然这道斜坡并不高耸,相反却较为低矮,所以翻越所需的距离并不算长,但由于普天歌步步为营,异常谨慎,导致不长的路程却爬了很久。
终于,普天歌爬上了斜坡的顶端,就在他想要向下爬离斜坡时,异变突生。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响声四起。
普天歌脸色一变,感到有些悚然,他连忙压低身形,纹丝不动的匍匐在地面上,那些窸窸窣窣声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回荡在四周,令人胆颤。
这声音时而响起,稀疏散落,虽然响声不大,但在这寂静的黑暗中还是异常清晰,透露着森森诡异,极其的不祥。
窸窸窣窣声由远到近,再由近到远,此起彼伏,飘忽不定,令人难以琢磨,而这声音持续了很久,一直没有停歇,如鬼魅般游离在黑暗中。
此时此刻,普天歌不敢有丝毫妄动,静静的匍匐在潮湿的地面上,同时屏气凝神,向四周观望,然而由于黑暗的阻碍,根本就看不清声响的源头。
普天歌并没有急躁,而是冷静的等待声音的消失,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着急可没有用处,只能在这里静观其变。
好在,窸窸窣窣声并没有太过接近这里,否则普天歌很可能会有暴露的危险,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普天歌将气息完全收敛,没有丝毫的外泄,同时他也不敢用一些玄妙的神通来探查四周,像这种时刻很可能是生死瞬间,一个不慎就可能引发无法想象的后果。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黑暗中作响。
终于,这些响声开始逐渐远去了,很快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到了最后都已经弱的听不清楚了, 响声完全消失…………………………
即便如此,普天歌还是没有轻举妄动,他明白人们总是犯一个错误,那就是自认为危险已经离去,松懈下来的那一刻,往往才是危险的到来。
寂暗无光,寒气袭来,阵阵凉意徘徊,幽风四起,隐于天幕,透彻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