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脸色,问道:“怎么,生我的气了?”
“没有。”
“好吧,我承认刚才有冲动,可看到他那一幅极度虚伪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拆穿!”
“你和向泽强早就成仇了,撕破脸皮也是早晚的事,今天你气得他够呛,也算出了一口恶气。这事我不管,你回公司和葛姐交代就行。”艳平静地。
杨泽晨奇怪地望着她:“那……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在想别的事……”艳咬了咬嘴唇,“关于你的屏幕风格,我觉得……当初,我可能有高估你了。”
“高估?什么……意思?”他心里有不舒服。
“当初我之所以认为你能当偶像,不是因为你的音乐才华,不是因为你的口才,不是因为你的学识,而是……你身上有一种其他艺人所没有纯朴或者木讷!你柔和的眼神和软弱的态度,总让人觉得你是一个毫无攻击性的无害者。”
“木讷、软弱,这算是优?”
“对普通人来,这些是缺,但对一个优秀的艺人来,有一些无伤大雅的负面特质,反而是吸引人的东西。甚至那天你袭胸的行为,虽然很粗野、傻气,但我也没有非常生气,因为我知道你只是孩子气的行为,而不是真的龌龊。”
其实,我当时真的不是孩子气。
“姐,你真了解我!我当时真的是手贱,不是耍流氓!”杨泽晨感动地。心道:必须感谢上苍,给了我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感激啊!
“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变了!你变得像一个正常的艺人,你很聪明,短短几个月就适应了综艺节目的各种场合;你反应很快,口才又好,几乎没什么话题能难得住你;你变得锋芒毕露,在节目上亏你的人,必然会遭到你的强烈反击;有时候纵然是你的错,也能占据主动。”
杨泽晨疑惑地道:“这还不好吗,你不是‘弱者容易赢得别人的同情,但强者更能赢得人们的崇拜’吗?就是听了你这句话,我才将自己软弱的一面藏了起来哦!”
“什么都要压过别人,那并不是强者。太锋利的匕首,容易伤到人。就算是号称‘嘴最贱’的宪哥,其实在节目上亏人都是很有分寸的,甚至常常自亏。为什么宪哥与阿牙搭挡效果最好,因为只有她敢亏宪哥。所以,观众都觉得他是烂好人,没架子,近乎无害动物。”
杨泽晨道:“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态度软一,不要牙尖嘴利?”
“这样也对了,但你并没有抓到重……这样吧,你长得又帅,又有才华,又肯努力,又为梦想敢拼,口才又好,简直就是一个完人!完人是什么,是神!观众会有距离感,会敬而远之!你明白吗?”艳越越激动,越来越大声。
杨泽晨有惊讶地望向她,心道:咋着着还激动起来了?
她有脸红,掠了掠头发,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他思考了一下她的话,忽然想到了什么:在他那个年代,那些真人秀节目中,有犯“二”的明星,都是最受欢迎的。明星“犯二”不但不丢人,还会蹭蹭地往上涨粉;甚至还有明星故意“扮二”,以此来赢取粉丝的欢心。
明白了,枉我装正常人装得这么辛苦!不就犯二嘛,那还不简单?
杨泽晨故意用低沉的噪音,道:“一直以来,我都以完美的形象示人,现在,就把我真实的一面呈现在你面前吧——”
他突然双手摆出嘻哈的姿态,耸动肩膀,摇头晃脑唱了起来:“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
艳顿时无语:“你起肖(发神经)哟!”
“对呀,我本来就是疯子和神经病的综合体!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好一?”
艳听他问得正经,又见他眼睛眨了两眨,顿时明白过来,扑哧一笑:“算你聪明,还有悟性!不过节目上可不能这样弄,感觉好傻,好白痴!”
“霍霍,霍霍,霍霍……”杨泽晨突然有停不下来了,但他脑子里那根弦绷得很紧,知道《霍元甲》还没拍,硬是忍着没把后半句“家拳法招式灵活”给唱出来。
到了公司。
艳提醒他道:“先去找葛姐,把那事给一下。葛姐……可能也有话要找你谈。”
听她这话的意思,好像知道什么一样。
杨泽晨没有多想,径直去找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