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观道:“不是师侄躲着师叔,而是我觉着这个地方清静,比较适合思考。”我心里暗笑,这样一个老实人,也学会谎了。澄观见我不话,又道:“师叔,这两日我觉着很不舒服,怕是不能再陪师叔练功了。”我哈哈一笑,上前搭住他的肩膀,道:“我倒是觉着,你最近变得聪明了许多。”
澄观喜道:“真的么?师侄也是觉着,天天跟师叔在一起,头脑好使了呢,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问题,近日都想通了。”我笑道:“是么,那你,都想明白什么了?”澄观抬头向天,思索良久,道:“想不起来了。”我被他逗得大笑起来。澄观摸摸脑袋,道:“本来还很清楚的,这会儿见到师叔,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好容易止住笑,道:“那好,我不打扰你了,你慢慢想。”澄观一喜,道:“多谢师叔。”一溜烟跑个没影。
没了练功的靶子,更是没趣,我在寺中四处转悠,各堂各院的僧人都有事做,也没什么闲人陪我,算了,下山去吧。
信步下了山,也没见到瑞栋,听人他去别的地方巡视,便接着向下走,不一会儿来到胖头陀所在的村子,隔着墙便听到狗东西正大着嗓门教英子练武。想到自己若进去,只怕一会儿又被胖头陀给轰出来,摇摇头,苦笑着离开院墙。人家都有事做,偏我一人闲着,岂不要把人闷死。
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易筋经,也没了刚开始那会儿地热乎劲儿,老子虽不会什么武功,只有内力强些,可是加上我地轻功和金钢不坏之体,已然是天下无敌了。再练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到现在我才明白,世上无敌最寂寞啊。
再村里晃了一圈,便打算回去,刚走到一处院前,院里忽然走出一人来,差撞到我怀里,我忙向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去,赫然是那蓝鱼,丫头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身土布衣物,头上裹着青巾,手中还挎着一只竹篮,十足一副村姑地模样,我愣了一下,道:“怎么是你?”
蓝鱼本没认出我来,听我一,这才向我细细打量,待看清我的面目,吃了一惊,道:“你……你……你是……”我摸摸光头,笑道:“怎么,认不出我了?”蓝鱼脸色沉了下来,垂首道:“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我哈哈一笑,道:“过了这么长时间,蓝姑娘还记恨着我呢。”蓝鱼道:“我一个弱女子,怎敢记恨五龙使。”听她的生分,我也不生气,道:“蓝姑娘,你挎着篮子,这是要到哪儿去呀?”蓝鱼哼了一声,道:“我还能去哪儿。”我瞧那篮子上扣着一块布,下面似乎有东西,道:“篮子里装的是什么?是不是好吃的,让我瞅瞅。”
蓝鱼身子一侧,将篮子掩在身后,道:“没什么,不是吃的。”她越是不让看,我越是感到好奇,哪里由得她做主,身形一晃,闪到她身后,伸手揭开了遮布,却见里面放着针头线脑,还有几块绣着花儿的粗布。道:“哟,蓝姑娘还会做绣活呢,真是不赖,什么时候也给我绣个图样。”
蓝鱼眼前失去了人影,正左右寻找,听得声音,赶紧转过身来,脸上顿时通红,用手挡住了篮子。我瞧她脸色不对,不禁奇怪,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蓝鱼慌忙道:“没,没什么,不过是无聊随便绣的东西。”我越发觉的不对劲儿,道:“你带着这些绣品,是要上哪儿去?”蓝鱼底下头,不再话。
我看看她,转身进了院子,院子很,只有一间房,黑乎乎的,房子左侧檐下,搭着个草棚,下面支着灶台,便是厨房了,进入屋内,只见屋里只摆了一张木床和一只方桌,床上除了一张草席什么也没有。
蓝鱼跟在我后面进了屋,我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道:“你就住在这里么?”蓝鱼看我一眼,头。我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狗日的胖头陀,怎能这样做,我明明给了他几百两银子,命他安顿你,没想到……”蓝鱼一撇嘴,道:“你们没把我关起来,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瞧她口气不善,叹了口气,道:“蓝姑娘你别误会,我是真没想到胖头陀会这般心眼,我确实要他关照你来着。”蓝鱼道:“他确实依足了你的吩咐,关照我呢。”关照两字的特别大声。
我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虽咱们以前有些过节,可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是不会记在心上的。再者,如今我做了和尚,每日诵经念佛,只想着怎么做善事,怎会再让胖头陀对付你呢。”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