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到了蒋氏的怀里。蒋氏一手扶着女儿,一手掀开了车帘,面带不虞的招呼与车夫一并坐在棚外侍候的张嬷嬷。
“夫人,有个人横在了咱们车前面,车夫怕出意外,这才急停了马车,冲撞了夫人和小姐,请夫人责罚!”
这张嬷嬷本是上官老夫人身边的使唤婆子,当年因着蒋氏生养凝儿被老夫人打发过来照顾蒋氏,结果这打发过来的人却再没能回到老夫人身边去,期间蒋氏也寻着各种由头遣这张嬷嬷回到老夫人的寿康苑去,可屡屡都被老夫人四两拨千斤的拿话挡了回来。既打发不回去又不敢重用,最后就让张嬷嬷掌管院子里的针线房和日常出行的这些个事,这样的差事既不能深入内院做些什么勾当又还算是体面,相安无事的过了近十年。
这张嬷嬷是上官府的老人儿,张嬷嬷的母亲、姨婆据说都是早前侍候上官家老太爷的,到了今儿张嬷嬷自己的女儿在三姨娘的院子里做一等丫鬟,很得三姨娘的青眼,张嬷嬷的两个儿子一个是上官府大公子的随身小厮一个是府里掌管别庄的管家,因此在上官府张嬷嬷的地位在婢子下人里是很高的。
张嬷嬷的年纪不大,据说是十二岁就许了人家,夫家好像也是上官府里的仆役,不过生了一女两子后丈夫就出了意外,张嬷嬷独身带着三个孩子,在上官府做活月钱不少,日子也就过的去。
“你看看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是问问,无端的责罚你作甚?”
蒋氏对张嬷嬷一直不冷不热,因此对刚才张嬷嬷的那番回话也觉得不大入耳,不软不硬的回了过去。
张嬷嬷也知道这位主子夫人对自己的态度,所以也不恼,低眉顺眼的在车边站下,等着蒋氏其他的吩咐。
“娘亲,出了什么事?”
上官凝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又把刚才被弄皱的外袍抚平,才询问蒋氏。
“没事,听说好像是前面有人横在路上,阻了咱们的马车,车夫已经去前面探看了!”
“哦!”
上官凝对此并没有过于在意,她记得前世的时候这个横在路上的人是个秀才,因家境落魄准备前往青云城投靠世家的,却不想中途受了风寒又无钱医治,这才昏倒在路上,上官凝也记得母亲蒋氏还给了这个秀才十两银子,说是权当行善积德了。
上官凝把头枕在车窗凸起的棱框上,回想上一世自己遇见赫连穆宁时的情景,说过的话。
“夫人,夫人,前面倒着的是位小公子,小的过去唤了几声也没回应,请问夫人该如何处置啊?”
帘外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毕恭毕敬的语调夹着微微的急喘,许是小跑过去又急着跑回来回话所致。
“小公子?”
蒋氏喃喃了几句,上官凝没听仔细,只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远去,似是奔着前方去的,半盏茶的功夫,帘外重又响起了脚步声。
“夫人,把这位小公子安置在哪?”
“这车上坐的是大小姐,自是不能容男子安身,把他暂时放到后面的马车上吧,让山茶、锦葵照应着,等到了敬国庵交由师太安置吧!”
“是,夫人!”这回应话的是张嬷嬷。
上官凝回神听见母亲的安置不由惊讶,上一世里母亲可并没有将这个秀才带上马车啊,难道这一世里有什么变化?边思虑着边搭着蒋氏的手探身看向帘外,只见车夫怀里抱着一个身着士子服的男子,看身量不过十一二岁,纤弱单薄,这与前世里那个十六七岁的秀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车夫口里的小公子此时双臂垂在车夫的身子外侧,脸颊被浓密的发丝遮去一半,上官凝瞧不出样貌,只见那露在发丝外面的半个脸颊白如冠玉,微露的嘴唇薄而苍白。薄唇的人薄情,赫连穆宁的唇就薄的很,甚至一度让人怀疑那不是嘴唇而是两片娇艳的玫瑰花瓣。
“等等!”
突然,那人随身的包袱敞开了一半,露出了一对紫玉鹤壁的鸳鸯佩,一半雌佩一半雄佩,雌雄聚首鸳鸯成对,这是赫连穆宁的祖传玉佩,就是化成灰上官凝也绝不会忘记。
------题外话------
重生之后的命运开始有所变化了,会不会所有的一切都变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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