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夜很黑,车灯很亮,蒋少恭孤独地行走在路上。
回到望江别墅群,他把车子停在了阎宅院外。
熄了车灯,凝眸仰望二楼的某个窗口。
他了解到这一带的别墅均是精装房,主卧房都设置在了二楼的中间位置。
此时此刻,那间房还亮着灯。
隔着奶白色纱帘,影影绰绰有人在走动。
俄而,厚厚的织锦窗帘自动拉阖,把落地窗给遮上了。
不过两幅窗帘间漏了一道缝隙,正好能透出光来。
蒋少恭摸到香烟,拿出一支,点燃,一口接一口地吸着。
烟草味夹杂了星星点点的血腥味,感觉蛮不错。
接连吸了四五支烟,倏然看见窗帘缝的那道光不见了,蒋少恭怔了起来。
直到,燃尽的香烟烤了手,他才恢复清醒。
开了车窗,把烟蒂丢出去,车子里的烟雾渐渐消散。
然,他还是被“呛”得咳嗽起来。
只咳了两三声,眼睛就湿润了。
“妈的,贱!”蒋少恭狠狠地咒骂一声,发动车子,往隔壁自家车库驶去。
停好车子进了楼门,阮幼薇便迎了上来。
她依旧穿着吊带睡衣,依旧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
“今天回来得有点晚,累了吧?”莲步上前,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男人。
这种崇拜加热爱的目光,始终未曾变过。
蒋少恭没说话,准备上楼去。
就在这时,眼尖的阮幼薇惊呼一声,“天呐,你的手——”
蒋少恭下意识低头,望见右手掌还在流血。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红得耀目。
阮幼薇没有细问缘由,抱住男人的手臂,拉着他去了二楼主卧房。
随后,她手脚麻利地拿来医药箱,为他包扎。
因了有玻璃碎片扎进皮肉,所以必须得用镊子在伤口内翻找异物,同时还要不停地擦拭渗出来的鲜血。
蒋少恭始终感觉不到疼痛,倒是阮幼薇,全程没有停止流泪。
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怎么伤成了这样,怎么会伤成这样?”
确定割破的皮肉里再没有玻璃碎渣,做完最后一次消毒,她用纱布把伤口包了起来。
“少恭,你不可以这样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收拾医药箱的时候,阮幼薇拖着哭腔说道。
男人拧眉看了她一眼,那对时隐时现的梨涡令他心动又心痛。
蓦地,他伸出手臂,一把将女人揽入怀中。
阮幼薇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稍感吃惊,但还是放下手中的东西,抱住了他的腰。
“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了好不好?我会心疼,心疼得要命……”她抽泣着说道。
蒋少恭不言不语,甚至连阮幼薇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他的脑海里充斥着各种破碎的画面。
有薄荷色的衣裙,有昏黄的灯光,有黑漆漆的窗帘,还有肌肤的白和鲜血的红。
“少恭……”阮幼薇弱弱地唤了一声。
回应她的是背上的大手在摩挲,上上下下,上上下下,不肯停歇。
与此同时,一百多米之遥的阎家别墅二楼主卧房,阎肆静静地坐在黑暗之中。
那会儿从餐馆出来,骆心的状态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