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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波开着车往赤板大学驶去。他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儿子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陌生?他从来没有发现儿子会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是不是夜里发生的事情让他受了刺激?有这个可能性,如果是那样,李莉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张文波想着想着,手机响了。
他边开车边接听了电话。
张文波说:“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柔美的声音:“师傅呀,我是宛晴呀!”
张文波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儿子张小跳陌生而复杂的眼神淡出了他的大脑。他的脑海中跳出花朵般的一张脸来。张文波说:“是宛晴呀,这么早电话我,有什么事吗?不好好睡个懒觉,打什么电话呀!”
宛晴在电话里娇笑着:“师傅呀,你把我看成什么了呀,我才不是你想象中的懒骨头呢!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呢。”
张文波的脸上堆起了甜腻的笑意:“别和我客气,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宛晴的声音里有一种让张文波销魂的肉感:“我就知道师傅对我好,在你那么多弟子中,你最疼我了。我想问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聊着聊着不打个招呼就下去了呀?是不是被夫人发现了,夫人吃醋了呀?”
张文波没有想到宛晴会问这个问题,他说:“哈哈,她吃什么醋!我掉线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洗洗睡了,我本想碰到你后和你解释的,没想到你先打电话过来了。”
宛晴在电话里咯咯地笑着:“师傅,没关系的,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找个借口而已。”
宛晴的快言快语让张文波舒了口气:“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哈哈。”
宛晴又说:“师傅,抽个时间聚聚吧,很久没见你了,还真有点想念。”
张文波心里甜滋滋的。宛晴是个可人的姑娘,也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之一,特别是她总是叫他师傅,让他有种特别的感觉。他爽快地说:“好呀,你有空通知我吧,我一定赴约的。对了,我在开车,就不说了,拜拜!”
宛晴也说了声:“好的,拜拜!”
张文波收起手机,突然觉得太阳穴有点痛。是不是血压又高了?都是李莉闹的,养什么狗嘛,这个家里其他人都不喜欢狗,她非要养,这不是自寻烦恼嘛,现在出问题了,怪谁?还害得他没睡好觉,血压又升高了。
张文波想着想着,觉得眼前一黒,像是有人在他身后用双手蒙住了他的双眼,他似乎还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叹息。
猛地,他听到沉闷的一声,车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他赶紧踩死了刹车。
张文波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眼睛又能看见东西了。
张文波赶紧下车,他看到一个老头倒在路边,张文波脑袋一热,心里说:“完了,撞人了!”
张文波赶紧过去扶起老头,老头脸色铁青,他看着张文波,说不出话来。
“撞人啦——”
很多人围拢上来。
张文波心里感觉到了压力,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有人说:“快报警,快报警!”
又有人说:“那老头刚走下马路,车就撞过来了,把他刮倒了。要是老头多走出两步,撞个正中,老头就没命了!”
还有人说:“现在的人开车野着呢,根本就是目中无人,这下可好了,赔钱吧!”
人群中一个女人幽幽地说:“前几天,就在这个地方撞死过一个女人,昨天地上还有血迹,昨晚的暴雨把血迹冲淡了,唉——”
张文波抬起头寻找说话的女人,女人倏地不见了。张文波心惊肉跳,他每天都在这条路跑,怎么就没听说前几天这里撞死过一个女人呢?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张文波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有一种隐隐的恐惧。张文波的目光回到了老头铁青的脸上,他抑制住自己的心情,关切地问老头:“老大爷,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老头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用干枯的手指了指腿部,张文波猜测老头的腿受伤了。这时,来了两个交警。张文波一看到交警,心里就堵上了一块石头,十分的不舒服。他想,无论如何,先把老头送医院去,老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大学教授可无法担待。
张文波感到了寒意,他的生活终究还是又起了波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