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刻听了姜湖一番言语,瞿蔺对面前的事态有了把握。
当初寺里许的愿,大概是……可以还了。
听完姜湖一席话,瞿蔺莫名想到了一个形象。
刚扔了开裆裤站在讲台上,佯装老师,学着成年人讲道理的,人还没讲台高的小屁孩儿。
瞿蔺听后不知该顺从潜意识笑,还是该继续忐忑。
娶男人?
他开口:“姜……”
姜湖打断:“我话还没有说完。”
瞿蔺往前走,靠近她。
姜湖制止:“你站那儿挺好。”
话不让说,动不让动。
瞿蔺:“……”
她此刻独断专行,瞿蔺犹豫了下,决定暂时配合,按兵不动。
她高兴好。
姜湖没停下:“瞿蔺,我好像没有惯过你。你觉得我是那种虽然原来对你有点儿意思,但是……”
临出口,姜湖把原来的词吞了回去。
她换了个说法:“是那种近百天不见,见了听几句好话会往回跑愿意重蹈覆辙的女人?”
“因为我们在国外尺寸合,你觉得你来国内找我,我会乐意跟你?”
瞿蔺:“……”
她可真是什么……清新又健康的话,都说。
但是姜湖话多挺好。
听到这儿,瞿蔺的忐忑近乎绝迹。
心撞击胸腔壁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姜湖说的越多,瞿蔺听到的砰声越明显。
不能自控。
挺可,姜湖佯怒的时候。
或者说,她用自己的方式教育人的时候。
在勒革时吹地图,在贝松敲曲时……也是。
他一直有些不清不楚的感觉。
此刻瞿蔺瞧她,他四肢已经快要无法继续安份下去。
沉默对视了下,姜湖下结语,近乎一字一顿,显得眼下这个决定不假:“说到这儿。麻烦向右转,走五步,开门,请你自己下楼,我不送了。”
瞿蔺闻言没动。
两人继续四目相对。
他要是动,姜湖还有一句话等着他:我怎么惯得你,让你觉得我这里是你想来来,让走走的地方?
但瞿蔺没动,姜湖这句话省下了。
窗外黑沉的夜色压城,透进室内的夜色也在模糊着人脸上的表情。
瞿蔺还在原地站着,两人始终四目相对。
姜·熊孩子一串长篇单口讲完了,开始回忆有没有哪儿说得不够硬。
瞿·有耐心站久了和她对视也觉得有点儿累,他走到姜·熊孩子面前。
姜湖这次倒是没让他退回去。
走到姜湖跟前,瞿蔺蹲下/身,低下头。
姜湖也垂眸看,睨着他。
瞿蔺正单手摁着她的鞋面,解开那个本已半松的鞋带:“不好意思,多半是我进门那会儿给你踩开的。”
瞿蔺重新替她系。
挺俗的段落,姜湖觉得。
世界上太多替女人系鞋带的男人。
但不见得每个都是好东西。
姜湖不再继续看,再抬眸,她看到的是瞿蔺的发顶。
瞿蔺朗润的声线很快从下面传上来:“男人我不知道怎么选,娶不娶我。”
姜湖听着。
瞿蔺长指交叉,很快打出一个结。
和此前姜湖系给他看的那个蝴蝶结不同,他系的这个端庄。
系完了,瞿蔺说:“要是女人选男人,我会建议她选我。”
瞿蔺抬头,出手握住姜湖的右手:“不会选错。”
姜湖抽了下。
瞿蔺握得很用力。
姜湖又抽了下,还是没抽动。
姜湖干脆放弃,出声:“别蹲着。”
瞿蔺站直。
握着的那只手还没松。
姜湖声又凉了:“吃死了我?”
瞿蔺:“啊。”
原来还自信心膨胀……加上异国相处时得来的那一个个认识,姜湖更加拼凑不出他的性格了。
认知次次被刷新,不知哪个是主轴。
被握了一会儿手,隔了好会儿,姜湖问他:“愧疚吗?”
瞿蔺问:“怎么说?”
姜湖:“走得不明不白,了解算一知半解。你还没费什么劲儿,我又给了你机会。”
瞿蔺:“……”
姜湖复问:“怎么,不该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