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蒸青云起苍鹤,迤逦祥光遍高阁。登堂偶闻玄音绕,倚窗时见繁花落。万度chūn秋松柏凋,两轮rì月山海破。独有明灯曰无尽,于吾灵台照神座。
唐多多仰起脸,望着“无尽灯阁”壁上的这首诗,口中叨念:“.......玄音绕,.....繁花落......嗯,灵台照神.......神呀神什么,这个字怎么读?”
已经是第五天了,按大师姐凌波安排,唐多多入住元始峰修习玄理,每rì记诵各处铭文,古代仙家留下的修炼心得。等念熟领会之后,才能在重开祖庭那天正式收他入门。
唐多多生来顽皮好动,对大师姐的话却从不违逆,早先学“摩诃降魔咒”比这难念十倍,孩儿照样坚持了下来,事后得传“三番化糖术”作为奖励,这回倘若完成任务,大师姐又将传授何等新趣好玩的道法?
只是周围的面孔着实无趣。虚无三峰的房屋由清虚童子照管,一个个表情单调,言谈寡淡,rì复一rì如同木偶,给唐多多平添许多无可宣泄的闷气。此番他连问数次:“这字怎么读?”清修童子照例回答:“不知。”擦花架的那个干脆“不知”都省了,若有若无的摇了摇头。
唐多多嘀咕:“修仙修成这种呆瓜样,我看我还是别修啦!”绕过墙角沿梯而上,想找个远离“呆瓜们”的地方自个玩。跨过层净室的门槛,忽听琴音“叮叮”轻响,宛若石子零星落地。其时唐多多快满八岁了,稚气犹重而智识渐增,遇事已知思考推测“诗里写着‘偶闻玄音绕’,不晓得那位仙师在弹琴。唉,不管是那个,肯定比清修童子好搭腔。”
无尽灯阁净室原本禁止任何人踏入,但守门神将经凌波施法改造,遇到她指定的人便中止禁令,退进两边石壁化身为图影。唐多多大步走进净室,一抬头愣道:“你们是谁?”
屋子里阳光充盈,地板器物满是金灿灿的华彩,仿佛掌管太阳的神灵从天而降。一张七弦琴放在桌上,桌后坐了个中年人,袍子极阔,袖子极长,头戴高高的帽子,五官清秀仪态雍容,眉宇间透着一股王者气魄。适当唐多多闯进,他便开口叽里咕噜的讲话。右边相隔三尺处坐着个花衣少年,用汉话:“此乃东方天照神主,天下最尊贵的圣贤。”
唐多多双眉一竖道:“敢来元始峰冒充圣贤,好大胆子!你们是东洋倭人吧,哼哼,无量峰岐舌岩下有一只能万方语言的鹦鹉,叽叽呱呱,起倭人的鬼话跟那个家伙一个腔调!”
花衣少年喝道:“休得无礼,我们是剑仙首徒请来的贵客!”
一听这话,唐多多转怒为喜道:“我门神没阻拦你们呢,原来是凌波师姐请来的客人。嘿嘿,你们是大师姐姐的朋友,也就是我好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人微微一笑,回应了两句。唐多多问:“他又叽咕什么?”花衣人道:“神主,不知名姓就成了好朋友,娃娃奇怪得紧。”唐多多道:“算我失礼好啦,大师姐教过多次,问人姓名之前该当自报身份,方不失玄门中人的气度。”清了清嗓门,挺起胸膛道:“本人乃峨眉派不知多少代候补弟子,唐多多是也,绝世高手唐连璧是我大哥!”花衣少年传译中年人的答语:“本座是东方伊势神宫第二十八代天照神主。”接着介绍自己,“我叫狂阿弥,神主驾前侍者。”唐多多猛抓后脑勺,道:“狂阿弥?哎呀,我记起来了!上回来我们峨嵋山捣乱的就有你!怎么,大师姐让你们跟我们化敌为友了?”
这两句实在难以应答,狂阿弥常以歌曲表达深意,但想孩子怎能理解,无奈只好含混头。唐多多一屁股坐下道:“那咱们就化敌为友好了。”态度陡变,一副孩子办家家的口气。中年人莞尔轻笑,抬起袖子遮掩嘴角,动作不出的优雅,随即曼声开言,狂阿弥翻译道:“神主夸奖你这娃娃很了不起。”唐多多道:“咦,你从哪看出来的?”天照神主道:“能走进这间屋子,绝非等闲之辈。”唐多多道:“是么?凌波大师姐讲过,元始峰所有景致任我游览,一切密室仙洞均不设限,所以我进来没啥难度.......”抓了抓脑门,烦恼道:“难的是念那些字句,什么玄音绕,灯无尽,脑子快给我念炸了。”
狂阿弥道:“我偶尔听到你念诗的声音,虽然念错很多,却暗含疑思,这正是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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