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瞋目怒视,想到大哥是被他的法术所伤,yù待上前斥问。李凤歧伸臂制止,又轻轻推开雪,对唐连璧道:“鸿冥剑第九重,你已见识过了,觉得怎样?”
唐连璧道:“万里救人命,如风似雷,乱尘大师的传人青出于蓝。”这本是李凤歧给他的赞语,略作改动,依样奉还,不清是夸奖还是讥讽,继道:“驾御鸿冥剑送三千俘虏归家,青海川陕来去五十八趟。鸿冥剑的速度,大致与遁甲**缩天术相当。”
李凤歧皱起眉毛,眼底闪过一丝惊异。
昨夜摆脱冥霜束缚后,金轮教徒们邪气大减。那些人头脑昏沉,天良复苏,忆起离家多年,父母妻存亡难测,刹时群情悲戚,相互哭号诉苦。李凤歧躲在暗处运用天王盾,一面消减自身伤势,一面暗中窥探。
那些教徒早年多为牧民农夫,或十几人同族,或几百人同乡,一开口辨得乡音,纷纷呼朋唤邻,分群聚集。李凤歧暗中看的真切,随即驾剑光送其还乡。他浪迹天南海北,熟知西域的地理,一次遣送多人,倒也事半功倍。若遇无亲无家的孤老,或者神志昏迷的病汉,便送往川陕各地的养老堂,栖流所,福田院等处收容。奔忙一整夜,安顿完毕,前后总共跑了五十多趟。
这事做的十分隐秘,众教徒恍恍惚惚,始终不晓何方神圣显灵施救。而唐连璧出具体路线,折返的次数,显然目睹了整个过程。李凤歧凝思回忆,想不起有人跟踪,笑道:“唐老弟,好手段,自始自终跟随我同行,我竟毫无知觉。你是监视我呢,还是打算瞅准机会把酒鬼干掉?”
桃夭夭也明白了,暗暗心惊“大哥舍己救人,带重伤奔波万里之遥。姓唐的居然悄悄跟随,袖手旁观,如同兀鹰等待病牛倒毙。此人手狠心冷,比龙家大太太未遑多让。”
此时还魂针效力发足,李凤歧气sè转好。金线灌输阳光,吸足yīn寒,散发碧油油的sè泽。燕盈姝收起法宝,道:“冥寒的创痛暂时止住了,但李师兄经脉错位,另有四种毒气交激冲突,极难降伏,除非魔芋大夫......”忽地打住话头,言下之意,魔芋大夫也难十足把握。
兰世芳道:“另外的毒......是毒伤?”
燕盈姝道:“据我诊察,毒气分作炎阳,yīn风,冰尘,焚天四种,应为金轮教四大护法的......”
刚到此节,唐连璧衣袖微抖,一股劲风穿绕李凤歧胸肋,“唰唰唰”布片飞舞,上半身的衣裳破碎飘零。
李凤歧道:“喂,喂,青天白rì的,干嘛撕老子衣服?”揉了揉醉眼,叉手叉脚拉开了架子,嘴里呓语连篇:“随便吧,诸位既有窥私之癖,本人乐意免费展示。唉,想前年琼月班湘兰红遍京城,传闻她屁股上纹了朵白牡丹,图样jīng美堪比名家手笔。偏偏湘兰不肯轻易示人。引得满城浪荡子弟捧着银子争着来看。我也兴冲冲的送了五十两银子,先看了她左边屁股,没有,再付五十两看右边屁股,也没有,问她怎么回事?她白牡丹是白的,与她的屁股同sè,故而难辨,前世有缘分的才能见着。他nǎinǎi的这不摆明骗人么?可见花钱刺探人家的**,实是不折不扣的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