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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走到那桌边,双手伸进衣领搓摩,打算搓脏东西下来。哪知侍女们清洗细致,连脚丫子都给他洗干净了,最终只在耳后觅得少许污垢,再抠出耳屎,勉强搓成个丸子,扔进教主酒杯里。桃夭夭暗想“想吃爷的肉,先尝尝这颗十全开胃丸。嘿嘿,不定仙药落肚,可以治好他吃人的怪癖!”
正在这时候,外边芦笙金鼓齐奏,有人呼喝:“恭迎教主驾临!”舱外脚步骤密,很多人沿甲板走动。桃夭夭退回原位,背靠墙壁坐好,门外响起个宏亮的声音:“啊哈!阿英行动就是麻利,比咱们先到了半个多时辰。”
人随声至,一个铁塔般的身影冲进舱内。来者年过五旬,头裹白帕,短褂管裤,满脸络腮胡子,腰系明珠宝刀,颈挂黄金镯环。进了门东张西望,嚷道:“峨嵋派的师兄在哪里?阿英不是救了人么?在哪儿呢?”看见桃夭夭,登即笑逐颜开,大声道:“是啦!桃师兄,你怎么在墙根里缩着?”
大汉大踏步走近,隔着几尺伸开手臂,一团火似的热情。待要拥抱桃夭夭,又想起他有伤在身,急忙缩手不迭,学起中原礼节抱拳作揖,道:“幸会幸会,欢迎欢迎!”桃夭夭看此人豪迈,先有三分喜欢,问道:“您是......”
随同的侍从答道:“此位乃当今南召郡王,百花教教主岩王爷。”
桃夭夭道:“王......王爷?”
大汉瞅了瞅侍从,道:“出宫时我多次吩咐,到了外面只称教中名位,你的记xìng很差嘛!”侍者慌忙伏地请罪。大汉也未深责,笑道:“我叫召罗岩,是云南百花教的教主。”身旁冒出召英娇艳的脸庞,笑着插嘴:“也是我的阿爹,威震天南的百花教老大。”召罗岩握拳打她头,高高举起,轻轻敲击,完全是父亲娇纵女儿的动作。
桃夭夭昏头了,只道;“你,你不是金轮教主么?”
召罗岩瞪眼道:“我何时成了金轮教主?怎么我都不晓得?百花教赶来跟金轮教开仗,倘若我身兼两任,岂不是自己打自己?”
他这么夹七杂八的辩解,弄得桃夭夭愈发糊涂。此时舱里又走进两个人,一个体格清矍,三缕长须飘洒胸前,颇有饱学文士的风范。后面一位高挑女郎,腰围豹皮裙,斜挎龙骨弓,容貌虽甜美,但还带着山林间的野xìng。
那文士手捻胡须,打量桃夭夭,道:“桃师弟请勿猜疑,百花教与我派交谊深厚。此番远赴海外,乃为助周伐纣,顺天取道之役。百花教主亲率部众,与我驭兽门并行挺进,定可犁庭扫**,荡平金轮邪教则个!”一番话半文半白,象茶馆里的先生评书。
桃夭夭道:“老先生为何称我师弟?”
文士笑道:“老夫黄梦龙,驭兽门朽叟是也。此位兰世芳兰师妹,本门的新锐jīng英。”往旁侧让,伸掌作引荐状。豹裙女郎笑道:“黄公最爱弹曲儿讲故事,他的话若能当真,世间再没‘吹牛’两字了。”迎上前,握住桃夭夭的手,道:“桃师弟你好!我叫兰世芳,是驭兽门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