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的云团渐渐地,渐渐地,竟然停了下来。
蜇伏良久,突然,云团开始剧烈颤抖,仿佛随时要从眼眶深处跳出来般。一股灼热的刺痛在我眉心跃动,蓦地,‘哗!’一道白色光芒从我眉心射出,足足保持了十息时间,方才淡去。
紧接着,乳白的云团上出现许多裂纹,尤如蛋壳般破碎开来,一道浅淡的红芒莹莹而绕。
“竟然变色了!”
没等我讶异多久,周围涌起强烈的灵力波动,有如水纹般从我天灵涌入,渐而又往那颗淡红色云团灌去。
旋转再次迅速起来。
这情景和我第一次媒引时一模一样,不同的只是云团的颜色变了。
我不禁莞尔,原以为这段时间不停温养,使云团有了重大突破,不料,改变是有了,可却仍然储存不到灵力。
没有灵力便不能激发魂器,自然也就成为不了遗魂师。更主要的,依然找不到破除魂仆印记的办法。
我无奈地笑了笑,到没有很气馁,很快便把这问题抛之脑后,专心吸纳起灵力来。
为求方便,我把那团红芒起了个名字:自由之心。以期许自己可以凭借它改变轮回的命运吧!
随着时间过去,灌入自由之心的灵力变得越来越少,我知道该醒来了。
收拢心神,我缓缓睁开眼。
房间里亮堂堂的,大片阳光从窗口透入,已然是中午时分。
强烈的光线射得我眼睛很不舒服,我眯了眯眼,缓和良久方才慢慢张开。
与上回媒引后的清明神目不同,我发现,视力竟然变差了。
目光所及有些朦胧,恍恍惚惚地看不真切。过了很久我才适应这种感觉,这时我才发现,并非视力变差了,而是……更好了?
我不太确定这一点,因为我好像看到了,空气?
虚空之中,浮现出许多小点,这使我看东西总好像隔了一层屏幕一般。开始我以为是视力太好,好到连大气中的灰尘都能看见,可慢慢地我发现,那些小点不是灰尘。
可若说是空气好像也不对,最后我隐隐猜测,别不是生命本源之力吧?
思索良久不得要领,我决定找林觅仙套套话,看看遗魂师是否出现过这种现象。
下了楼,卡卡布坐在大厅唯一的沙发上看书。
“林觅仙呢?”我问。
“有事出去了,嗯……听说彼德师门的人真的来了!”卡卡布说笑着朝我看来。
突然,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俩齐声叫道:“你怎么了?”
又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俩缄默起来。
卡卡布在惊楞什么我不清楚,可是我却清楚地看见,卡卡布抬起头来时,在她头顶,在她那颗小脑袋上,有朵银色的雾状莲花。
我定了定神,再次看去,结果仍然一样,那莲花银白之中还带了一抹淡金。如今我看东西有些朦胧,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迷雾,但我非常肯定,卡卡布的头顶确实有朵雾状莲花。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吃饭啦,中午是水煮鱼喔。”彼德死后,那位美艳女子好像更开心了,做起家务时满心欢喜。
听见叫唤,我朝她看了一眼,眼光所及,不禁使我再次楞住。
她也有!
和卡卡布不同,她的头顶是一朵浅白色的花骨朵,其形状还没有完全开放。
“方成哥哥,你怎么了?”卡卡布试图装得和平常一样,可望向我的灼灼目光,明显得表露她此刻内心的躁动。
我哪知道怎么了,但我却知道,不管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跟别人说。林觅仙可能还好点,比较笨,卡卡布嘛……
我嘿声一笑,道:“没事,难得主人不在家,我出门看美女去!”
卡卡布还想说什么,我已小跑着出了门。
烈日炎炎,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我的视线清晰不少,虽然仔细去看仍能看见那些飘浮小点,但比之室内却要淡得多。
街道两旁人群川流不息,每个人头顶都有一朵雾状小花。
我站在街头咧开嘴,像个傻子般,哈哈大笑起来。
太有趣了!
终于找到一件和我无限轮回一般超越常理的事了。
随着对行人不断地观察揣磨,渐渐地我发现,这些人头顶的莲花个个不同,就像世界上没有任何相同的两片树叶一样。
不过排开微小区别,总结起来也不外乎以下几种。
形态大体一样,皆像是雾气凝聚而成,朦胧似幻。颜色上有两种,一种灰白,一种银白。不过有时候光泽会有少许不同。
就像我眼前一对正在争执的男女,开始时女孩垂首哭泣,她头顶的花骨朵色泽较暗,男孩的较为明亮。可当女孩突然甩了男孩一个嘴巴子后,形势顿时逆转,女孩的色泽明亮起来。
这种现象比比皆是,道家有观气一说,不知跟这个是否一样。
除了颜色还有形状,大多数人头顶都只是灰白色的花骨朵,甚至有许多根本就是一团小球,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开了几片花瓣,像卡卡布那样莲花完全盛开的,我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恋爱学中有一种说法,说是每个人都有特定的磁场,只有磁场合的人,才能相爱到老。
不会就是我看到的这个吧?
我琢磨着,以后可以兼职当月老了。
津津有味地看了很久,忽然间,我有了看看自己的冲动。
随便找了辆汽车,从倒车镜中一看,呃……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
我不死心地找到一面大镜子,从里看去,可结果仍是没有。
大家都有,就我没有?
忽然间,我觉得心里虚虚的。
就在这时,脑中灵光一闪,我从镜子里打量其它人。一翻看罢,心里顿时便告释然。
其它人和我一样,从镜子里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我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呢?
就这样一路边想边逛,突然,一种难以言明的异样感从背后传来,我猛地转身,冷冷地盯向角落中一位手捧报纸假装阅读的青年男子。
最近我时常有被人偷窥的错觉,我曾试图找出窥视的源头,但没有成功,想来他们水平颇为不俗。
不过这一刻,他们有点偷窥过头了。
年青男子仍在低头阅览,我淡淡一笑,一步步朝他走去。
“别看了,明天的新闻比较好看!”我冷笑道。
青年男子抬头望来,笑道:“呵呵,明天新闻报的也都是今天发生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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