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姒文命自密室出来,透过窗子望着皓月无光,许久才至院中躺椅。
热气升腾,茶香四溢。
姒文命闭目养神,眉宇间似有倦意,轻声道:“查……那夜抢尸,近日胁迫安炳端之人。”
不知黑衣人何时立于身侧,拱手应道“是”,飞身而去。
御书房,灯火闪烁。
皇上着灰色长袍,眉宇舒展,站立案前,轻捏狼毫。
笔如刀锋,力透纸背。
“父皇,自桥底石块找到。”李凌琰将一枚戒面紫色宝石斑驳,指身微有损毁的扳指,置于龙案上。
皇上扫了一眼,继续挥毫,不知想到什么,又望了眼那扳指,神色骤变,手腕微颤,笔尖一滴墨坠下,落到纸上,溅开成菊。
皇上置笔于砚台,一时没放稳,狼毫滚落,案上滚出道道黑。
“父皇,认得这枚扳指?”李凌琰心中一惊,眉头轻轻皱起,一脸诧然望着他。
皇上唇角微微抖动,睫毛接连眨动几下,有些语塞:“不……不认识。”
半晌后,皇上无力地坐进椅中,轻轻摆手:“退下吧。”
“扳……”李凌琰望着扳指,轻声说。
皇上将扳指缓缓递出,快送到李凌琰手中时,又骤然顿住,“先退下吧,扳指……改日再给你。”
李凌琰从未见父皇如此,疑惑更重,转身离殿临出殿门时,又回身望了一眼皇上,他仍旧盯着扳指出神。
“这扳指真是稀罕货,皇上赏的就是不同。”十一二岁白衣少年望着另一年龄相仿的青衣少年手中的扳指,羡慕道。
“你喜欢?”青衣少年扬起下颌,眉梢微抬奇道。
白衣少年羞赧点头。
“你好好练箭,若箭术超过我,我就送你,如何?”青衣少年将壁上挂的弓递与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眸中黯淡,撅嘴道:“你弓箭是同辈中最厉害的,如何能胜你?”
“废话少说,想要就练去!”青衣少年拉起另一张弓,箭稳稳射中靶心。
皇上的手不禁轻轻拂过指身,“真是你?”
半晌后,一黑衣人飞檐走壁钻进御书房。
皇上低语几句,黑衣人欠身退去。
几日后,月色摇曳、积水空明。
皇上立于御花园情人桥上,扶着雕花白玉柱,目光停在柱头,心绪翻腾。
“墓穴棺柩中未见尸骸,只是衣冠冢。”
皇上耳畔响着暗卫调查的结果,满脑年少过往。
“给!”青衣少年自怀中取出那枚扳指,放到白衣少年手中。
白衣少年接过扳指,粲然笑道:“舍得?”
“少来!两年功夫,就能超越我。自得说话算数,一诺千金!”阳光照在青衣少年脸庞,嘴角轻轻上扬。
李凌琰已到桥上多时,轻声唤:“父皇!”
皇上飘忽的思绪被李凌琰唤回,微微侧头望向他,自腰间锦囊取出那枚扳指,月光照在斑驳扳指上,戒面映出眸中浓浓不舍。
半晌后,皇上将扳指缓缓递与李凌琰,神情恢复以往的威严肃穆,“彻查,务必一查到底!”
李凌琰双手接过扳指,眉头深锁,眸中疑惑有之、凝重有之、不安有之。
次日,相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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