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是被内侍搀扶着进来的,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短短几步路走下来感觉都浑身瘫软。
他从昏睡中醒来,听到季均说靖王回来了,他立刻挣扎着让人将他送进宫里。
幸好来了,再晚来一步,父皇就要封赏靖王了。
安王跪在地上,“父皇,儿臣要弹劾靖王。”
宝庆帝皱眉,“弹劾靖王?对了,你也去了清河县,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安王觑着宝庆帝的神色,见他虽然眉头微皱,却并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儿臣要弹劾靖王四大罪状,第一,假传圣旨,虽挖新河道一事虽然意在解救清河百姓免于洪灾,但清河距离京城不远,完全可以先回京请旨再行事。
父皇,靖王此举分明就是没将您放在眼里。
第二,私调府兵出城,即便父皇体谅他事出有因,但此事却不能不罚,因为此风不可长。
若是父皇此次姑息了靖王,以后是不是任何带兵的武将都可以借口情况紧急,私自调兵?”
宝庆帝脸色倏然一沉。
安王便知道自己戳中了父皇的痛处。
论受宠程度,他比不上先前被废的楚王,论武力,他比不上靖王,但若是谁最了解皇帝的心思,安王绝对首当其中。
他这些年没少揣摩,自然知道在父皇心中,最害怕的就是皇权旁落,哪怕是他亲近的儿子,父皇也是不完全相信的。
这次靖王私自调兵,父皇心中定然是介意的,只是碍于清河确实决堤了,他没法惩罚萧绎。
安王心中得意,脸上的神情却越发义正言词。
“父皇,儿臣还要弹劾靖王行事粗暴,不仅没及时安抚百姓,更没有将答应好的一应赔偿尽快实现。
而且靖王在清河期间,与一名叫顾山的男子卿卿我我,黏黏糊糊,更是在顾山落水的时候,不顾自身安慰跳水去救。
身为皇子,却公然亲近男人,此等癖好简直有伤风化。”
宝庆帝重重拍了下龙案,“什么?顾山?”
他扭头看向萧绎,“你竟然和顾山有龙阳之好?你.....”
太可气了,凭什么他如今想支棱都支棱不起来,他的儿子却连男人都搞上了?
意识到自己歪题的宝庆帝连忙回神,怒目而视,“你简直胡来,咱们皇室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萧绎束手而立,在安王弹劾自己的时候,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此刻听到宝庆帝责备,才从唇间溢出一抹轻笑。
宝庆帝不满的皱眉,“你笑什么?”
萧绎唇角微挑,“父皇,儿臣没有龙阳之好,父皇可以派人调查,至于跳水救人,更是完全出于对父皇的孝心。”
安王冷哼,“简直胡说八道,你救顾山和父皇有什么关系?竟然还扯到孝心上,老三,你是找不到理由辩驳吗?”
宝庆帝的神色却有些微妙。
安王不知道,他却突然反应过来。
顾山还在为他制药呢,他的隐疾还没治好呢,若是顾山被淹死了,谁来为他治病。
他狐疑的看向萧绎,他救顾山难道只为这个?
萧绎装作没看到他的眼神,转头看向安王。
“安王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当日去清河县的是安王兄,不知安王兄要怎么处置?”
安王胸膛一挺,神色恭敬的道:“自然是先派人回京禀报父皇,征得父皇同意后再按照父皇指示行事。
老三,你不用给我设套问我的话,我做事才不会向你这般狂悖。”
萧绎冷嗤,“是吗?不知安王兄要如何说服父皇和朝臣,让他们相信清河一定会决堤?
若是父皇和朝臣不相信,不同意调兵去挖河道,王兄又该如何?”
安王目光微闪,强词夺理,“你....你这是污蔑父皇,父皇向来英明,怎么会不信?”
“我也相信父皇英明,可从清河到京城,最快也要两个时辰,来回就是四个时辰,等父皇同意了再派兵,根本就赶不上河道挖完,清河就决堤了,到时候谁来承担责任?”
安王面色微变,神色愤慨,“你少在这里辩解,反正我只知道皇父为尊,一切都要以父皇的旨意为主。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还是要交由内阁一同商议,再来决定靖王是否应该受封赏。”
宝庆帝捋着胡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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