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影笑了笑,不话,而是认真地听着圆圆倾诉:从学校毕业后,她二十三岁,硕士三年,今年读博士,现在就利用假期来参加一些社会实践活动,充实丰富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人的一生就像一个水池,一个带底盖的水池,你放的水越少,就显示出低的深度和广度,人生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而今天,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对外开放的负面作用开始显现出来,特别是南方的一些城市,男孩女孩们不注重学习,只知道去赚钱,甚至是通过非法手段来获取暴利。这就象一个水池,本来函量就不是很大,由于池底的盖子与盖子边缘的缝隙,水又不断地减少,不注重补充,水就会越来月少,直到最后,干枯。这在哲学上就是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由一个青年变成了违法青年,甚至走上了犯罪的路。如果青年一代都是这样,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一定会步古巴比伦的后尘,古巴比伦在辉煌两千年之后,突然从人类历史上消失了,就像蒸气一样;而希腊和罗马就在长久的战乱中得以生存下来,究其原因何在,就是因为希腊和罗马的长久战争使得人们对自身的改变和完善非常重视,而古巴比伦由于是独特的地理位置,长久以来远离战争,时间一长,民族性格淡化,民族主义消沉,拜金主义浓厚,在遭到外部的突然攻击之后,由于“人不知兵”战备松懈,一个伟大的国家就此消失了,一个伟大的文明也就此消逝。这就是中国古书之中的“国虽大,好战必亡,民虽富,忘战必危。”
“周老师,您知道我上大学时候读的是什么专业?我读硕士读的是什么专业?政治。现在我念的又是什么专业?文学。我也想像鲁迅先生那样用笔来”揭示民族的疤痕,引起疗救的注意。我也想像田汉、聂耳、洗星海先生那样用音乐来唤醒当今的迷途人,我今天来这里,虽然首先是做家访,但主要的是您取真经。妹妹圆圆这样对自己的老师。
“来惭愧,吴圆圆你作为一个博士生能够认识到这一,是我们这一代人当时不敢想的,直到我博士毕业的时候,我都一直没有意识到当今开放所带来的种种问题,直到最近四年,我才渐渐写一些关于社会文化改造的文章,但到现在为止,我没有收到任何的反映,你是第一个。”
老师,您别这样讲,您像我这个年龄的时候,社会还不像现在这样,要知道,作家是要将体验社会生活和自己作为两个社会个体对社会的见解,理性认识融入自己的思想中的,如果不存在这样的社会现象,无论是巴金他老人家,还是王蒙,都不可能创造这种由数以亿计的民众构成的纷繁复杂的社会,您是吧?
到了家,周风影让她坐下,让雨晴出来,给她们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雨晴就一头钻进了厨房,做起了晚饭。
吴圆圆认真地道——“现今的时代当中,发展迅速的是互联网,在可以预见的九十年代,二十一世纪,它将成为全球最有影响力的事物,我是在想,我们师生俩完全可以利用它的方便,快捷来做别人想不到的事情——我们可以设计中国第一个文学主页,广泛地招揽有才华,有见识的社会精英——包括硕士生,博士生,教授甚至文学院士在内,参加或加盟我们的文学团体——名字我已经起好了,新中社。只要您首肯,我们明天就可以办成。老师您看,这是我的设计方案。”圆圆一边着,一边从挎包里拿出一份手写的材料。
看来,这丫头不简单,周风影一边看,一边头。“嗯,好吧!48时之内,我给你答复!”
“吃晚饭了,圆圆!”雨晴叫着。强强拉着吴老师的手,一蹦一跳地进了餐厅,风影感到血管里的液体一直在燃烧,他迅速地吃完晚饭,从柜子里取出一叠现金,坐上本田飞一般冲向市中心的商场,留下了穿着睡衣的强强和吴圆圆在打电动游戏,一旁厨房里面的雨晴叮叮地洗碗。
“老师您猜猜我爸爸去哪里干什么了?”吴圆圆摇摇头,他一定是去买电脑去了,吴圆圆默不作声了。
她感到希望来了,便独自一人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一股河水夹杂着草木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对面的窗户里,一个孩的身影在跑来跑去,两个人影在窗户那里影影绰绰地转来转去。走出来,对她了一句什么,那女孩就把脸贴在窗户上朝这边看着,仿佛要用目光看穿这户人家似的,吴圆圆叫强强过来,强强过来之后,向对面那个女孩招招手,女孩就不见了,他顺便向吴圆圆介绍:对面这位美丽的阿姨是我妈*朋友,叫贺星,刚才那个女孩是她的女儿,叫贺梅,她是我的妹妹,她家是我每晚要去的地方,今天爸爸不在,没有人带头,话没完,雨晴从餐厅里出来了,“魏,吴老师,我们到对面贺阿姨家去看看好吗?”
“贺阿姨,贺钰妹妹!我们来了!”
“魏哥哥好!”
“你好,钰!”
“贺星阿姨,真是抱歉!我爸爸去买电脑了,所以今天不能来了?”
“哦!难怪刚刚看他风急风火地开了车子出去,他呀也不一声,要是用电脑,为什么要特地去买呢!我这里不是有吗?”
“是的,我叫吴圆圆,您叫我美就是了!”
“好的,美,怎么样!我们的强在学校里还好吧?你一定多照顾照顾强,他这孩子,其实都不错,就是自理能力差了一。”贺星看着站立在哪里的雨晴:“雨晴坐啊,干吗那么客气呀!来来来,坐!”
“谢谢!”雨晴拉了身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强哥哥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妈妈和我都急坏了!”
“从今天开始我就要上学了,以后我都不会来早的,因为我要好好学习,要做象我们吴老师那样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着他就坐到污吴圆圆的旁边,还把雨晴也拉倒自己的身边。
“强哥哥!上学好玩吗?妈妈!我也要上学!我要和强哥哥一起上学。”钰拉着微微跑到房间打游戏机去了。留下三个女人枯坐着,子镇偶尔对贺星几句话,空气显得异常沉闷,吴圆圆打开窗户,看着风影家的书房,那里堆了一层又一层的书,两张桌子,两张椅子,两只茶杯,一个热水瓶,就是全部,再向上看,还有一台吊扇孤零零的悬在那里,远处两边的灯光射向这里:“是周老师,周老师回来了!”“强强、快,你爸爸回来了!”
强强、雨晴、贺星和贺钰站在右边,吴圆圆站在前面,站在楼下等周风影。两支灯光的弧度越来越大,停下来的时候,周风影座着打开后车盖,两台电脑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吴圆圆激动地看着自己曾经的老师,她拉着周风影的手:“老师,谢谢您!”
“没什么,以前我是孤军奋斗,孤陋寡闻。而如今,我终于有了同盟军,我高兴还来不及,这么客套干什么呢!”他把圆圆拉到一边:“圆圆,我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刚刚在车上做的决定,我要搬家,搬到北京去!那儿离你近,可以就近支援你,你也可以帮助我,也免去了这诸多的不便,还有,那里交通便利,文化和学术气氛浓厚,这又利于我们的计划,同时我还希望能在校外,最好是靠近三环的地方,这样方便我们联系……”
第二天的晚上,雨晴、风影和强强到贺星家,告诉料贺星那个搬家的消息,贺星的脸部肌肉*料一下,没有话,钰哭着对强:“强哥哥,我们俩现在约定,看谁读书的时间长,看谁的知识多,好不好?好不好?”强强头,临走的时候,雨晴抱着贺星:“好姐妹,我们还会再见的!”贺星一下子就哭料起来,钰也搂着强,不愿松手。
第二天的时候,周风影打电话给贺星,贺星问他旁边有没有其它人,他看看身边的雨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于是“没有”。——他明白她要什么。
贺星:“我很想你,每天晚上都要到很晚才睡,可总也是睡不着,我也打算搬家了。”
“打算搬到哪里?”
“北京。”
周风影感悟地在电话的那边了头,但又不好在电话里什么,他只是看看空旷的街道,再抬头看看满天的星辰,他沉默了……
一周以后,周风影和吴圆圆在网上发表了一篇论文,又过了三天,一篇宣言出笼了。第二天,一个陌生的北京号码打电话给周风影。那时是北京的子夜,一个熟悉的声音撞击着接电话的雨晴的耳膜:“风影我已经搬到北京了,就在你的对面的一个单元,我现在正在西客站,有空吗?我在这里等你们!”雨晴:“嗯,我们马上到,不过得等一会儿,因为我现在正和风影在讨论明天的一些事情。”完,雨晴把电话挂了。
“周老师,我是圆圆,我的电脑出问题了。”隔壁的吴圆圆跑来叫周风影,周风影看雨晴和熟睡的强强,他轻轻地“嘘”了一声,跟在圆圆后面走了。
周风影和吴圆圆坐在电脑前坐料大约两个时才排除了故障,电脑恢复了正常运转,又嗡嗡地响了起来,周风影告诉她:“早睡吧!圆圆!”
圆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从床上爬起来,又坐在电脑前,一会儿之后,她轻轻地敲周家的门,周风影过来开门,圆圆双手伸向他,想抱他,却被她挡住了,她又用自己的*攻击他,他她推倒墙边,:“圆圆,别这样!好好去睡觉吧!教你个方法,睡不着的话,就在心里默念,我想睡,我好累!就可以聊,或者从1数到300,再从300到数到1,你就会睡着了,你不妨试试!”
圆圆放弃了进攻,她慢慢打开自己的门,躺在床上,她努力地想忘记刚才的一幕,但还是做不到,她索性坐在床上,看着满天的星斗,渐渐地眼皮发沉。
睡着的时候,圆圆看了一眼放在电脑上的闹钟:3:45,1987年11月27日。
周风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雨晴正在为强强洗脸,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后面,吻她的颈,双手环抱她们母子俩,一只手一个,坐在沙发上,他像一只鸡似的,一会儿用嘴琢身边妻子的唇,一会儿啄儿子的脸,强受不了,他一把推开周风影,大叫道:“好啦好啦!你给我重新洗脸!”
全家三口笑成一团的声音惊醒了隔墙的吴圆圆,吴圆圆一惊,才看到已经十钟了,这才懒洋洋地起了床。
强意识到吴圆圆阿姨好久不见了,他便开始偷偷地找,在山坡地另一端,他找到了正坐在草地上的吴圆圆,吴圆圆背对着他,她的两只手间歇地往脸上方送着什么,强又往前走了几步,鞋与枯草摩擦的声音惊动了吴圆圆,她显然被吓了一跳,她一边拍着*爬了起来,一边用另一只手弹着裤子上的草的痕迹。她看了看强,伸出双手去抱她,可是令她吃惊的是强不再是那个不许别人抱自己的强。相反,他也伸出双手抱着吴圆圆,27岁的吴圆圆抱不动7岁的强强,7岁的强也不能抱着27岁的吴圆圆打转,他就那样感受着吴圆圆的体香和温暖,这时强已经和吴圆圆的下颚差不多高了。强感受着那份温暖,他坏坏地把耳道尽量往吴圆圆的唇边贴,尽量地把自己的体线和他的体线缝合在一起,吴圆圆却傻傻地:“强冷吗?”
“嗯,现在好冷!”吴圆圆把他再抱紧一,强强在她的肩膀上的双唇张开,那种造型是微笑的时候才有的,不同的是,他没有声音。
钰像一个幽灵似的,从地上突然跳起来,吴圆圆还不知道,她只是感觉到强抱着她的手有松动。强却不一样,他微笑着的模样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松开双手,推开吴圆圆,眼见着钰向为圆圆冲过来,吴圆圆蹲下来抱她起来转着转着,强站在那里,半天不一句话。他用恨狠的眼神看着贺钰,贺钰却嬉皮笑脸地对着他做出各种各样的鬼脸。末了,他无可奈何地捡起一些枯萎的草屑,无奈地撒向天空,草屑仿佛是星空的眼泪,悬浮在空中。不愿再亲吻大地,强仰望长空,长叹一声:“唉……”逗得吴圆圆笑得前仰后合,她便赶紧把钰放了下来。
一直到下午,贺钰才和吴圆圆再见,吴圆圆躺在自己的床上,桌子上面凌乱地堆着她特地买给两个孩子的玩具。
她无法控制自己,她的思絮狂乱地飞舞着,她想着周风影,想着强,想着那漫天飞舞的草屑,想着仍至今单身的贺星和自己。她忽然发现了一个真理,婚姻对于相爱的人,确实是有很大的诱惑,可是对于自己,对于贺星,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来,因为没有爱情,故而婚姻已然丧失了对她们的诱惑,自己已看透了男人,虚伪、荒谬,甚至还有些无赖,想到这里,她打开日记本电脑,想写下这段真理,但最后的一刻,她想起了周风影,便合上笔记本,她想至少在最后一个好男人死之前,在数量上,“男人”之前不要加上“完全是臭”四个字。
晚上十,吴圆圆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之后,静静地躺到了自己那放了两条被子,两只枕头,却只有一个人睡的硕大的床上。思絮被疲劳打倒了,她很快就*了梦乡,不一会儿,她的美丽的唇边便飞起了一丝丝满足的笑。
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吴圆圆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调试着每一个频道,所有频道都在放着同样的节目——雪花飘飘,白茫茫的一片,吴圆圆感觉很累,便眼睛一闭睡着了。
两年很快就过去了,三个女人,两个孩子,还有一个中心——一个好男人之间的故事仍久在继续着,一如这世间所有的故事一样,漫长而又不时地爆出一些激情。
风影在网上逗留了很久,他不敢下线,生怕再发生什么世界大事,他从最近的局势看出,会有重大的世界大事发生,特别是北方的那个强大邻邦的局势,似乎不是那么太妙。
第二天早晨起床之后,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阵营就这样完了?他双手十个指头根本不够用,只看见一个个帖子飞进邮箱:“苏联解体,冷战结束了!”他飞快地回复着一个个问题,可最终邮箱仍然被塞满了,因为他回复的速度赶不上帖子*的速度,十天来,每天夜空里,他都会忙得不可开交,同盟会的其他人,也都这么忙,他们忘记了睡眠,恨不得一天有48个时,他们对世界局势和因为两年前的“五四”事件作综合分析,对新生的俄罗斯在未来还会不会继续利用其继承的庞大军力来抗拒北约,对中美关系,中俄关系,中日关系未来的走向非常关注,这些天,就和*年盛夏的那几天一样,整个世界,整个国家,整个网络都沸腾了。但令周风影不满的是白天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大多数的人们还不知道有这么回师——社会主义阵营的棋手——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已经于1991年12月25日起,停止其作为一个政府的存在。人们似乎并不关心,未来会怎么样,他们仍在为青菜萝卜的价钱吵架,甚至大打出手,新闻媒体也只是轻描淡写到: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于昨日停止存在。甚至连一个报道都算不上。白天风影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夜里风影一个字一个字地发表着自己对未来的担忧,就如同1905年革命后的马克西姆高尔基一样,那忧愁使这位三十八岁的青年,迅速变得苍老了,原本平滑的皮肤,仿佛在一夜间就变得坑坑洼洼。他在网上写着:海湾战争如果算*20世纪90年代的头等大事的话,那么,苏东剧变,就应该列入战后最重要事件排行榜的首位,这一事件的幕后原因从根本上来,就是——东正教文化为基础的前苏联,在意识形态领域虽然奉行社会主义方针。但其自身的欧化,也就是指文化的西化的脚步却始终没有停止,综观70多年前苏联的文学发展史,我们可以看出,苏联的文学仍然是属于北约一系的,众所周知,国家文化是一个国家*所辖范围之内的全体群众所奉行的个人道德标准和思想体系,话又回来了,从当前的世界局势看,真正实行社会主义方针的,只有中国,越南和朝鲜三个国家,而这三个国家在文学批评家的眼中,归类为——大中华文明。
周强沉迷于刚买的绿色的忍者神龟,那种神奇的光芒似乎很诱人,引领着人们前往圣境。
风影感觉自己像个探路人,没有地图,没有经验,没有粮食,没有水,孤单地在走来走去,迷失方向,最后的一滴水——自己的眼泪也被用掉。死之前,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缕烟雾,在沙漠黄色背景的衬托下,那些黄绿色的烟雾在风力的作用下,渐渐飘离地球表面,上升到平流层的时候,瞬间加速到光速,冲出了重力的重重封锁,直奔太阳而去。第十秒的时候,他渐渐觉得自己开始膨胀,太阳一下子增大了四倍。以后每过一秒钟,他都觉得太阳增大了一万万倍,在地球上看到的才碗口大的太阳转眼之间已经变得庞大无比。他竭力挣扎,想逃出太阳的射线和黑子的进攻。最终他成功,他一下子被巨大的惯性抛到离火星不远的地方——在那里,他看到了火红的岩石和一样火红的沙漠。看到了相识的许多老人,他们也像自己一样孤零零地在空中飘荡。互不话,周风影向他们问好,他们没有反应。周风影误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于是放大了声音叫喊,可仍旧是没人理他。他们就像聋子和哑巴一样,听不见任何声音。周风影的嘴巴不停地上下翕动,可是无论他怎样的努力,怎样地叫喊,他们都听不到他的声音。在这里,没有空气。哪怕一,都没有。周风影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五彩的肥皂泡一样。在宇宙中各种射线的作用下到处飞舞,身体的各个部分开始渐渐分离,手和脚已经变得麻木,随时都有可能撕裂。最终的情况是——只剩下大脑里还残存着一反抗意识。当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胳膊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到处乱飞,血液结晶成一个个球,悬在半空中。两个球之间的距离是那样的近,已至于都快要黏在一起的时候,陈雨晴摇醒了他。他睁开了双眼,不知所措地看看屋,看看身旁的妻子,下意识地咬了咬*,一阵痛楚感流过全身,方才相信刚刚所经历的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相信了这一之后,他走进了洗手间,他看了看自己额上的汗,拉下了挂在那左边的叠地方方正正的毛巾,放在水龙头下面弄湿了,擦了擦额上的汗。想着刚刚的梦境,看着正在不断安慰自己的妻子。他不由得低下了头。
雨晴反反复复地问一句话:“你没事吧!听你叫得那样,没吓坏吧?”他只好违心地着不要紧之类的话安慰她,劝着她。不一会儿,她又睡着了,风影仔细地端详着熟睡的妻子,静谧的夜,温暖的体温,熟悉的心律,使风影在一刹那之间产生料一个疑问:“这么美的夜景之中怎么会产生这样怪异的梦呢?”他忽然想起了要去看看对面的贺星,那个一直爱着自己的女人。于是他连袜子都不穿,光着脚丫走到窗前,想看看贺星的家里有没有人。
似乎和梦中一样的,他不敢再看下去,他看见贺星家的窗户上站了一个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
他分不清那个物件是男是女,他只是看见那个物件以极大的速度向楼下坠去。那么大的速度在地球上是无法想象的,他睁大眼睛再看时,窗户上居然又出现了和刚刚一样的物体,动作仍然是一样的,下坠,只是这一次,那个物件仿佛装上了降落伞,抑或那本身就是一叶放大了的树叶,或者那就像是一只不透明的肥皂泡,不不不,那个东西下坠的速度比它要快数倍,他睁大眼睛看着它一跃而起,居然比窗台高出十米左右,然后,周风影一直看到它冲下楼去,前后大约十五分钟,他看到那个东西仿佛是在空中似的,但它并非完全不动,每隔一段时间,它就会下坠一,周风影用力地揉眼睛,可最终,他看到的仍然是刚刚看到的一幕。
他想看个究竟,于是迅速地穿起了衣服和鞋子,冲到对面。看了一下夜光手表,夜里四,听到贺星家的钟声是在大约一分钟之后,在这一分钟里,他看到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近四十个透明得可以看见蓝色血管和黄绿色近似于心脏的“人”从一楼迅速往上爬,或许不能用“爬”字,因为他们是直接从楼梯上下层之间开上来的,它们之中,有的升得快,有的升的慢,升得快的迅速从升的慢的身上穿过,就像那些升得慢的根本不存在一样。它们在经过贺星家的门的时候,径直地穿过,仿佛那根本不存在似的,在穿过的那一瞬间,门也变得透明了,风影意识到这一的时候,在它们穿门而进时便朝门里看,他看到里面的那些人全部都穿着像电影里面的日本二战时期的陆军军装,他们在指挥官的命令下站成一列列,这让风影想起了电视之中的阅兵的情景。然后,每隔几秒钟,就会有一个人升到窗台上,就在这时,他们一个个都不再是有名字的物体,而变成了真正的日本二战军人,他们像一颗颗水珠,无声地落下,溅开浅红的水花,比桃花红一,比风影在公园看过的要红一。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努力地想离开,可是总觉得自己的脚下,粘着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它低下头,一件军人的衣服首先映入他的眼帘,而他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身体,而风影发现自己脚下踩着的是它的脑浆和血液的混合物的时候,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失声地叫出了声音。这个时候,连绵不断的蓝色血液和黄绿色心脏消失了,一阵风吹来。周风影感到了彻骨的寒冷,他赶紧闭上眼,转瞬之间,不知从哪儿来的沙尘就直扑而来,他用手臂挡住强风和沙石的攻击,可是肘部仍然被击伤。风只吹了一会儿,很快便停了下来。待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脚下并没有鲜血,更没有脑浆,贺星家的门,还像以前那样结实、厚重,他还试探性地推了几下,门纹丝不动,他迅速地冲回自己的家,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的那一刹那,轰得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风影飞快地爬上床脱下衣服,掀开被子,想要钻进雨晴的怀抱,却摸了个空,不知道雨晴已经醒了很久。
雨晴穿了丝质的睡衣,打开窗户,站在阳台上眺望着星夜之中的古老的城市。她看着她越长越美。心里有许多的话想,却又找不到渲泄的闸口,如同洪水被大堤挡住了去路一样。正在彷徨的时候,钟响了一下,她的心脏也就一地律动——是那种如速度的律动。钟声响过之后,她静静地坐在电脑前,打开后*互联网,用她那纤长的十指不停地敲击着键盘,一封一封的电子邮件从网上发送到她的邮箱里,她开始征集关于建社的各种建议和平常所所需的各种烦琐的日常事务。很快她便感觉自己掉进了日常事务的泥潭之中,无法脱身——但她却辰醉于这样的感觉之中了。从对于社会的解释到回复专家们的信件,她一刻都不停,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两,周风影披着睡衣抚着她的肩膀的时候,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两顿没吃了,周风影邀请她去赴宴。她犹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房间——孩子并不在家——他中午一半就得上学了,现在肯定是在听老师的讲课了,看到房间里面没有人,于是这才放下了心,穿上了上周刚刚买的新衣服,挽着丈夫的胳膊,走出去之前,把电脑关了。
直到进饭店的门之前,她都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宴会是在王府井举办的,地很有名。但主办者周风影并不打算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富有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地,的菜很普通。作家和朋友们却不嫌弃,三十多位客人分坐在四张桌子上相反,他们举杯庆祝——其实,酒用户的是红酒。那种市面上比较便宜的长城普通红葡萄酒,大家在欢声笑语之中庆祝嫂子生日暨周风影成功建立新中社的时候,他把吴圆圆介绍给大家。当吴圆圆站在周风影的前面的时候,大家都鼓起了掌,周风影在雨晴的目光中走上前,走到大家的面前,讲述了吴圆圆的构想和为之所付出的努力的时候,大家所有的人都在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鼓掌,掌声比以前更加响亮了。他们一致认为,这个女孩子能有此作为,确实罕见。风影抬头看时,却看见了他心目中的文豪——张先生。周风影一直没有忘记张先生,他在上高中的时候,领到的第一笔稿酬就是张先生发给他的。那时他周风影才17岁,手里捏着五十元,却不知道怎么花。后来,他去买了一些水果和烟酒去看张先生,张先生再三推辞,最终只收了水果。烟酒被周风影又带了回来,记得那时周风影送的水果其实是很简单的——十斤葡萄,八斤香蕉和十斤桔子,张先生开他玩笑他最爱吃的就是葡萄。后来,每年的教师节,周风影去张先生家拜年的时候都会想方设法地满足张先生的这个爱好。
吴圆圆用肘部他,好不容易才将拉他回现实中来,张先生笑吟吟地对吴圆圆:“吴啊!我拜读过你的文章,很好啊!很有主见,特别是在国际政治方面,你有独到的见解,许多话都到我们的心坎里去了,俗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今天,读了你的文章,我这个写作写了四十年的老匹夫也不得不服咯!你们年轻人是应该比我们老一辈强哦!我佩服你们!正应了那句老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吴圆圆不话,只是不断地的微笑着。等到张先生完了话,她这才开了口:“张先生您过谦了,我们年轻人有许多地方要向您和其他前辈学习,就拿我们开的这个新中社来讲吧!我们的宗旨就是为了更好的集思广益,完善自身,我们学习的还有很多,虽然我们也在新中社发表了自己的文章和国家的政治见解,但如果我们不先完善自身,我们出来写出来的就有可能是错误的,这就与我们的宗旨相违背了,您是吗?”
张先生用食指周风影的胳膊:“看看,看看,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了吧!你看看你的学生,才二十七岁,就这么厉害,将来不定会成为我们文学界的一面旗帜哟!你可要心哟!别饿死了还在卖弄文采,到时候可别我这个导师没提醒你呀?”
周风影开心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抱着张先生:“老师,您知道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她能够早日把我打败,这样我才开心,毕竟我的学生比我有用嘛,这才是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哟,你对不对?哈哈……”
第二天,周风影到吴圆圆家帮她安装视频,吴圆圆于是拎着工具箱,给他做了下手,她问周风影:“老师,您我有那么厉害吗?我只不过回了几张贴子,这位张老师就把我的和仙人似的,我感觉自己可没那么厉害!”
周风影并不直接回答她的话:“把螺线刀拿来,4号,5号的那种子,其实实话。圆圆,我也有张先生那种感觉,你就拿你我认识的人里面来,有谁能够在两三天的时间里组建一个拥有五百多名作家,每天击率超过十五万次的文学团体,我觉得我做不到,我的老师——你的师公张先生也做不到,但你做到了,这就叫做能力,知道吗?”
这天晚上,雨晴和风影,强强、吴圆圆再去贺星家的时候,贺星家的门锁得紧紧的,风影在想着,她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呢?她有什么急事吧!但有急事也得一声吧,想着想着脚就出了神,一个不心,脚就崴了一下,钻心的痛立刻就像毒雾一样迅速弥漫,垄断了他的思绪,回到家,陈雨晴要他脱下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受伤的左脚又放在他的腿上,他的双手却没有因此放慢打字的速度。雨晴给他擦创伤药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的学生——吴圆圆,吴圆圆的手很好看,细细的,长长的,就像农田里的青葱一样,仿佛稍稍用力都会挤出水来似的。雨晴的手,却稍稍粗糙了一些,她给他上完药之后,用力地搓揉他的伤口旁边的皮肤,目的是为了加速散淤的速度,就在此刻,他的思维一下子就中断了。双手抱起陈雨晴的额头,用自己干燥的双唇吻她,手里也消停,拿起放在书桌上的笔,用笔杆的这一端在她的手心里写:“对不起,每天让你累得那样,我有罪,begmypandern!”
雨晴和风影醒来的时候是黎明,风影抱着**的雨晴在房间里光着脚丫不停的四处转,转到头晕的时候,雨晴被他一下子压在床上,接下来的事情,成了最为自然的了。天地仿佛一下子倒转过来,风影看见的方向,一下子就变成了蓝色的,就像贺星最喜欢的蓝宝石。雨晴发现身边的风影睡着的时候,她把他摇醒了,后来,他又睡着了,听到强强起来上厕所的声音,她又醒了,那时候他正站在窗口着外面,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丈夫飞快地穿上衣服鞋袜,跑下了楼,她以为贺星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又突然起了吴圆圆,她待到确信丈夫已经走了,她才披看睡衣来到窗前,向贺星家看去,可是她并没有看到任何异样,贺星的家里连灯都不亮,怎么会有事呢?她再蹑手蹑脚地走到圆圆的门口,透过门缝,却只看到吴圆圆的双脚和一的声音,那是她养的宠物——一只鹦鹉发出的叫声,只有一声,回到家里的时候,她才发现已经三半了,她开始为丈夫担心,越想越后怕。她想起了附近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给她讲的一个故事,六十年前,日本投降以后,*党和国民党的军队日夜兼程地向这一地区开进,*党的军队最终赶在了国民党之前收复了这一地区,日本军队当时害怕向八路军投降会遭到杀戮,更是以此为耻辱,所以就在八路军主力赶到这里的当天夜里,双方爆发了惨烈的战斗,日军依靠坚固的工事负隅顽扩抗,八路军久攻不下,日军边战边撤,狡猾的日军队长下令炸毁楼梯,妄图利用钢骨水泥的楼层顽抗到底,最后的四十七名日军在队长的带领下沿绳索攀爬到楼上,殊不知,八路军已经在日军忘记炸掉的另一条楼梯拾级而上,全体日军被困在三楼的一个房间内,日军队长眼看失败即将降临,下了最后一道死守令,拔出武土刀,刺穿自己的腹部,然后,命令士兵割下了自己的头颅。以此来表达尽忠的心愿。
想到了这里,雨晴用双臂将自已紧紧地包起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尽力将自己缩到最,她的手已经抱住了自己的脚后跟,前胸紧帖着腿部,她感觉自己在瑟瑟发抖。她担心自己熬不过这恐怖的一夜,她开始拼命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想忘记老***那个故事和由此在她心里滋生的恐惧,她开始调节自己的心跳,调整自己的呼吸。她感觉到自己完全平静下来之后,便听到了丈夫关窗户,拉窗帘的声音。她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丈夫抱着她的时候,她感觉丈夫的身体很凉,像刚刚从冰箱里爬出来似的,她想开口话,想和他聊聊天。想问问他新中社的事儿怎么要了,但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来重。于是不一会儿,它们就又合缝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雨晴感到风影的皮肤很凉。可仔细一摸,皮肤里却很烫,她赶紧把丈夫送到医院。强强和吴圆圆听到声音都来帮忙,吴圆圆跟在雨晴后面举着盐水瓶,一直把老师到送到病床上面,把盐水瓶交给护士姐让她挂起来之后,她才甩甩酸麻的胳膊。吴圆圆关切地抚着风影的头问强强:“你爸爸怎么这么不心呀!”强强叹了口气,:“圆圆老师,您帮我看着爸爸,我去看看妈妈拿好药了没有。”完三步并作两步直奔药店,雨晴看着儿子,心疼地:“强强,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和你圆圆老师呢!听话,好不好?”
“不,我要陪着爸爸,我是他的儿子,我陪他是应该的。”
“那好吧!你把这药单保存好,最好放在衣服里面的口袋里。”
“哦,妈妈,我帮您拿着,您太累了。”雨晴的双眼刹那间就红了,珍珠般的泪想留都留不住,一滴泪滴在强强的头上,母子俩牵着手回到了病房。
风影睁开眼看见吴圆圆坐在面前,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上刺眼的“静”字,看到那个“静”字,他又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想的全是雨晴进产房的那一天的情形,他叹了口所,一转眼的功夫,已经五年了,五年中自己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做错了什么?一一在他的脑海里经过,许久,他睁开眼睛,看着拿药的母子俩:“带笔和纸了吗?”
雨晴静静地回头,那出了包里的纸,道:“带了。”
“那好,替我做一回速记员吧!”吴圆圆接过纸和笔。
他开始:“五年的婚姻生活,眼下,我看见了自己的学生已经超过自己的事实,感觉很复杂,像爱恋的甜蜜,又像初恋的酸涩,更多的是自责,为了更好的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我……”
雨晴被风影所感动了,偷偷地抱着强强躲到病房外面哭,强强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母亲擦泪水,他安慰妈妈:“妈妈,我知道您苦,每天,你既要写作,又要学英文,又要做家务,还要照顾我,我和爸爸都很爱你,妈妈是我周强最爱的人,在我看来,您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完,他把嘴就着雨晴的脖子一个劲的吻她,终于把雨晴逗得笑起来。
雨晴拧拧他的鼻子:“鬼头,就你坏,妈妈没事。”
吴圆圆一边听着周风影,一边迅速地纸上记下他的话,她看着自己老师的面容,有种**被渐渐燃,就像他昨晚梦见的一样,她,吴圆圆代替了陈雨晴,被周风影宠爱无比,而强强却躲在一旁用一种可怕的冷漠的眼神盯首她半裸的身体,害怕的发出尖叫,自己却像没听似的……
快到腊月的时候,风影出院了,医生告诉雨晴,要让周先生多休息休息。少写些文章,他这是劳累过度引起的的综合症之一,只要一天睡眠时间有八个时,这个病就会完全痊愈的,陈雨晴若有所悟的了头,和强,风影,吴圆圆一道回到了家。
贺星到家的时候是11月17日,她回家为父亲过六十大寿,到家的时候才知道,几个阿姨都已经回来了,她很抱歉地朝父亲看着,父亲的眼里满是怜爱,她拉着女儿的手,久久不愿放开,她看着瘦削的女儿,心疼地抚着女儿瘦削的肓膀和脸颊,年老的母亲抱抱着外孙,贺钰很听话的钻进进婆的怀抱,任由外婆那双粗糙的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来回地*。
贺星每天晚上都会和母亲坐在床上谈天地,在她的感觉中,母亲仍然像十年前一样健谈,贺星将女儿抱了起来,坐在了自己和母亲的中间,每晚,钰都缠着妈妈,要贺星给她讲故事。贺星总是会笑着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方言唱歌给她听,用方言讲故事听,半个月下来,钰已经能够用方言外婆、妈妈、阿姨、外公。外公每天下午和棋友们下围棋的时候,钰会静静地坐一边看外公的白子放的方法,她看懂,但从外公的眼神里,她知道,外公的棋艺很精,几乎很少有人能让他输棋。那些日子,贺钰经常问贺星:“妈妈,强哥哥和风影伯伯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啊?我好想他们!”贺星在夜里总也睡不着,她知道自己是在想周风影,从大学到博士的十年,他一直只爱陈雨晴,而作为陈雨晴的好姐妹的自己,偏偏深爱着对方,可由于自己的保守和固执,她一直都坚信自己比陈雨晴优秀,总有一天,周风影会来到她的身边,可是直到贺钰看到周风影用自己的稿费给陈雨晴买的手表和戒指,她才知道,周风影从来没有爱上过她贺星。
贺星在家一待就待到了腊月,母亲想留她在家里过农历新年,可她还是固执地回了家,那天晚*打电话给周风影,周风影平淡的答应了她的请求——去火车站接她,她兴高采烈的等着他,她的钰看到周强的时候,口中用方言叫着“强哥哥”,可强强却睁大了眼睛:“钰,你刚刚叫什么呀?”这一幕让贺星和雨晴会心地笑了,剩下吴圆圆一个人傻站在那里,直到其他人都走到她前面,她才若有所思地赶上去,抱着钰,回到了贺星的家。到家后,贺星发现家里很脏,灰尘统治着房间的绝大部分领土,她回过神来,拿起扫把和拖把就预备打扫。陈雨晴和吴圆圆见状,当然也不好站在一边干瞪眼,于是三个人,一个用鸡毛掸掸去墙角的蜘蛛网,一个用抹布去桌子台面上的灰尘,另一个则用畚箕将地上扫干净,最后用拖把将家里认真地拖一下。只用了半个时,三个灰面人就打扫好了整个房间,钰和她的哥哥高兴地直跳脚,贺星想到了一个地方还没有打扫——阳台,她拿起鸡毛掸和扫把就去打扫。到了那里,她看着灰色的玻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擦去上面的灰尘。
晚上,贺星和钰以及吴圆圆约好了去雨晴家聚会。席间,周风影虽然是沉闷着,他总是保持着友善的微笑,吴圆圆感觉贺星用胳膊肘他,她回过头,看见贺星疑惑的眼神,她摇摇头不话,整段时间都是由钰和强强唱主角。而她们三个女人只是配合性地笑,除此之外,大家都觉得少了些什么,风影话了,可是只和吴圆圆那些社里的事情。吴圆圆问他怎么了,他没事,雨晴用眼神暗示吴圆圆不要再了,其实陈雨晴是知道的,自从他离开病房,回到家那时候起,丈夫就和结婚以前一样了,他更像是一个大个子的棋子,你不主动和她话,他就不会主动问你好。但好的变化也还是有的,比如,他实行了中午和下午睡觉,晚上和早上写作的作息时间。这样一来,他的作品至少在陈雨晴眼中看来比以前有了质的提高。上个周四的晚上,陈雨晴问他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爱话的时候,他笑笑:“以前就是因为话多了,有些自己想了很久的事理,如果出来就觉得没有必要体现在文章中了,这就好像水从管子的一头流出来压力增大形成美丽的喷泉,而如果从两头同时流出压力减少就成了稀松平常的自来水一样,所以生活中,找准自己思想的水管是十分重要的,同时也是非常必要的。”
聚会结束的时候,周风影将吴圆圆叫到一边,具体询问了社里的情况,贺星从洗手池上方的镜子中看着这个令她为之疯狂的男人——他的胡子已经快挂到*上了,可在她看来,他的不修边幅却更令她为之*。她定定地看着周风影和吴圆圆对话,她很佩服吴圆圆,才二十七岁,就这么厉害,创建了中国第一个文学网站。但同时她也很嫉妒她,嫉妒她的美貌和丰韵。有的时候,贺星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男人,因为如果能够变成男人,她就可以去追发育完美的吴圆圆,想法一冒出来,她立即就疯狂地往下面的情节想下去:那时候自己可以用一切手段去要吴圆圆,“他”可以牵她的手,可以想象,她的一双玉手时如何的玲珑剔透。她的唇又是具有多么大的威力,上下两瓣薄薄的却又性感的唇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燃烧尽生命中的最后一激情。想到这里,她收起了目光,心在扑腾扑腾地乱跳,不肯减速。
晚上,风影和雨晴恢复了刚结婚那时的习惯——写作,白天雨晴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去全托,直到晚上五半,才去带强强,这样一来,每天晚上风影都会亲自下厨做几个菜给宝贝儿子吃,雨晴总是想从他的手中抢下勺子和铲子,风影实在拧不过来的时候,他会把锅铲放下,挠她的痒,每晚强强总是很开心地吃着父亲做的菜。家伙一边吃,还会一边讲着圆圆老师是多么地照顾她,风影和雨晴边吃边听边笑着,每晚,家里充满了浓浓的暖意。
每周一、周四,风影都会开着车去接儿子,每次,他都会顺便带圆圆回家,圆圆很听话,他让她坐到前排副驾驶室,她就坐下,毫无反抗。腊月十九的那天,吴圆圆主动要求坐在前排,她告诉风影,强强在期终考试中得了双百,而且他的法语和英语讲得越来越好了。风影透过镜子,看着儿子,在夕阳的照射下,他居然躺下了。风影同时也惊异地发现,儿子长高了,才五岁的他,躺在后座上居然占去了一个椅子的大半的空间,圆圆似乎看出料他的心思,她安慰风影,没事的,可能是强强由于看书看得太久了吧!别担心!周老师。
吃晚饭的时候,强的眼皮耷拉着。陈雨晴刚刚开口想叫儿子,被风影阻止了。周风影将食指竖起在*前面,他向雨晴示意不要出声,他轻轻地将儿子抱到他的卧室里,放在床上。蹑手蹑脚地将书包和笔拿开,为他腾空料一地方,让他平躺着睡下来,家伙用嘴嘟囔着:“爸爸,我今晚不去贺星阿姨了好吗?”风影心疼地为儿子盖上厚厚的绒被,打开暖气,调好温度和定时关泵时间,坐在儿子的身边,感觉着热气一地渗透到自己的血液里,一地钻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他再看看儿子,强的嘴一张一合,仿佛在些什么,他把耳朵凑上去听,原来家伙在唱歌,唱着那首他最爱的《友谊地久天长》,他的神经似乎被一个无形的东西猛击撩一下,他看见妻子和吴圆圆站在门口,贺星和钰站在她们的身后,她会心地向他们四个头,贺星招手让他们出来,他用脚尖着地,轻轻地迈着双腿,就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钰惊异地看着周伯伯像跳芭蕾一样从强哥哥的房里飘出来,他一句话刚到唇边,但立刻看了看强哥哥,她没有开口。
风影把门轻轻地合上,问贺星和吴圆圆是什么时候来的,吴圆圆答道:周老师你抱强强的时候我们就到了,只是你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人而已阿!
“不对,是三个人!也包括我哦!”钰连忙辩解,大家的气氛被这一句话调动了起来,周风影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请她们入座,于是夫妻俩就拿茶叶,放茶叶,倒开水,端茶忙得不亦乐乎。
吴圆圆问起周风影关于在网站上开设“时事评论坛”的事,周风影一手拿笔,一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面对国际形势的变化常数增大,我觉的我们要从研究苏联开始来探讨冷战的最终结果,对于国内的事,主要还是那句话:不*,不违心评议,不违法,坚耻实事求是的原则。在此基础之上,无论如何评价,都是合法的,可以理解并会得到国民的支持。毕竟当代中国从1978年开始,就在朝*化和法制化的道路上前进着。这个大的趋势不会因为我们这些民间网站的一些评论而改变的,这一,你要相信*党。而对于台湾,香港,澳门问题中的诸多区别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尺寸,注意那些言辞过激的评论要加以吸收和批判地接受,而不是一味地求击率和效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根本的宗旨,也是出发,更是我们做这个网站的最终目的之一。另外,最终要的仍然是要做好关于国家战略,地缘战略和文化,文学关于人生真正意义的探讨。对于那些虚伪的,要统统删除,我们这样做。不是为了向社会的黑暗面,向低谷的人生观低头。我们的目的最终要的事寻找与我们志同道合的同志。”吴圆圆一边听一边做着笔记,她很佩服他的学识和涵养,他的渊博的知识和优秀的气质是吸引她入社的最重要的原因。
回家之后,吴圆圆开始制定计划。这一夜,她彻夜未眠。她用各种关于文学和人生之间的关系来鼓励网友——也就是周风影所的同志。好好协作,为建设强大国家努力,凌晨两多,吴圆圆收到料周风影转发过来的一张帖子——论中国发展空间——资源危机。她看着那题目,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她将自己写的两万字的评论稿子发给了周风影。这才躺到了床上。
她彻夜未眠,文章的字里行间所反映出的浓厚的忧国情怀让他感动不已。文章的风格非常朴素,可以看出作者是个久经风霜的老作家,整篇文章的字里行间渗出了一个国人的浓厚的危机感。这些都让她无法入眠,她坐在床上,看着那些字:在中国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危机,甚至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1940-1943年,中国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孤单。这样无助过,中苏美(俄罗斯)大三角的局势让人绝不会产生‘三角形具有最良好的稳定性’的感觉。在中国的南海,中国的石油被越南等国家疯狂开采,中国雄鸡最南的一只脚——台湾,至今也未能收复;中国陆海空军落后美国35年,战略导弹部队装备简陋,航天科技与苏(俄罗斯)美差距很大,最重要的是,随着近十年的经济高速增长,中国的各种资源浪费巨大,耗费巨大,中国在三十年后将面临全面的资源危机,中国怎么走以后的路?我们这些人应该做些什么?我们的意识形态和传统文化之中又缺失了什么?我们面临资源危机时,该怎样应对,我们该如何快速,有效地控制人口的增长?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我们去思考。是思考的时候了。
吴圆圆清晰地记得,十年前,当她还是一名毕业班的班长时,第一次听周风影——刚刚分到学校的新老师的第一节课。她就感觉到,这位老师与其它老师完全不同:他有着天赋的演讲能力和水平,每次听他做演讲式的总结时,看着他那英俊的脸庞,听着他那滔滔不绝如黄河之水的陈述和感叹,反问时,她感到自己的血液在逐渐地沸腾,最终,她的生命激情被燃。尤其值得纪念的是那次,那是9月18日,国耻日。他刚到课堂上就显得与往常不同,他的脸上泛着激动之后的红色的光芒,他放下手中的教科书。拿起粉笔写下了几个大字:‘国耻日’,正如同学们所料,他用尽了四十五分钟的时间演讲。从国家讲到个人,从蒋中正讲到吉鸿昌,从张学良讲到田中会议,他的妙语连珠,他的激情飞扬。迅速地感染了每一个同学——最后,他提议全班起立。为在14年抗战中牺牲的千千万万的中国人——致默哀三分钟。当后来钟声响起的时候,他激动地:“礼毕!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预备,唱……”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总有那么一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会实现!”直到今天,这首昂扬的歌还清楚地映在她的脑海里面。
上大学的第一次写作,她写的题目是:难忘我的政治老师——周风影先生。两个月之后,她的这篇文章被原封不动地刊上“扬子晚报”。后来,同学们问她为什么会写得那么好。她笑笑:“其实,不是我的写作水平好。如果你们也有这样一位伟大的领路人,你们会比我更能体会他的那一颗滚烫的爱国心!”
“做博士挺难的,尤其是读文学的。”她的学友们都这样,“其实没什么,写作是文学博士的必修课之一,你们只需记住一——写作,一定要将自己完全融入到文章所体现的人和事之中去,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像吴圆圆那样,做一个才子。”导师夸奖她的时候,她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写作主要的就是体会,和领会,最后才是写,体会就是设身处地想想。如果自己是笔下的主角,在面对人和事,物时会怎样做,不要写得太深奥。文学是大众化的,不是贵族化的。只有将自己的思想完完全全地体现在人物的语言和行动之中,我们才能获得成功。文学词藻我们提倡朴素,反对华丽,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是‘复古派’我们所反对的华丽是指言之无味,只求堆辞砌藻的那种华丽。在文学创作中,我们要适当地运用华丽的词藻,为我们的思想穿上美丽的外衣!”她不由得不到笑了。回忆道这些话的时候,她自己都吃了一惊,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记忆水平也还是让自己满意的。
吴圆圆久久地睡在床上,睡不着。她伸个懒腰,这时,她从床对面的大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样子很像个少妇,她这才想起父母亲和她的那一大堆的话,一大堆的亲事,一大堆的粗俗的男人。想到这里,她又想起自己。想起了周风影,她披上睡衣,隔着窗户看着风影和雨晴坐在一起。风影在雨晴面前的文章上指着什么,嘴还是不停地动着。雨晴除了头就是递纸给他。偶尔地雨晴会抬起美丽的脸去看丈夫。风影总是把左手放在雨晴的右手上。吴圆圆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突然从脑海深处冒了出来——一种非常想亲近周风影,非常地想让自己变成陈雨晴的感觉,就如同楼下的梧桐树在三伏天的中午急需水分和氧气一样。想到这里,她打开窗户,风呼地一下子就吹掉了身上的丝质睡衣——她木然地站在那里,像一尊塑像一样。而全身上下只有贴身的内衣,她冻得瑟瑟发抖,但她仍然伸出双手。想够着打开风影家的窗户,但最终,即使她探出了半个身子,手和风影家的窗户仍然还有十厘米的距离。她的心蓦然一抖,她在倏忽之间明白了自己不理会一堆臭男人,一大堆亲事和母亲跟她讲过无数遍的话的原因。她忽然心一悸动,身子一抖,才发现双手已经冻得有紫,她明显地感到头疼,于是关上窗户,躺到了床上,钻进了暖和的被窝,打开了暖气阀门,等到了身子逐渐恢复温暖之后,她坐在床上想着一个人,一些事。想着自己的将来,想着幸福的雨晴,可怜的自己和同样可怜的贺星。她觉得自己想笑,于是就笑了出来,面对着镜子。她看见镜子里,一个女人对着自己在笑,笑得那么勉强,她觉得那个女人真丑。像个丑陋的老太婆。
迷糊的感觉渐渐地占据料她的心,心脏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装载了许多太重要的东西和事情。所以它在身体中是第一位的,难怪医学上认为心脏停止是生命消失的唯一标准,而脑死亡却不被认为死亡,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原因她吴圆圆想了大约七年了,直到今夜才知道个中的原因。
解了题,她便安心地睡了。她睡得很香,鼻息均匀,不一会儿,她的面色便像婴儿那样红润了。
等到了她醒来的时候,对面的风影和雨晴已经休息了。吴圆圆只好在贺星那里玩。在上楼梯的时候,她设想着开门的时候贺星会什么,自己又会回答些什么,不知不觉她就到了贺星的门口。
她“笃笃”地敲门。门开了,是贺钰,贺钰显然感到很意外,她局促不安地让吴圆圆进了屋,手忙脚乱地穿着睡衣到处找妈妈。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贺星并不在家。平常她去哪里,一定会告诉女儿的,贺钰火急火燎地告诉吴圆圆“老师,妈妈不见了!”的时候,吴圆圆正喝着自己动手泡的茶。毕竟钰还,她不会让钰做有危险的事情,吴圆圆吓得赶紧打电话给周风影和陈雨晴。
“喂!周老师吗?我是圆圆啊!我刚刚来贺姐家玩,发现她不在家,可能去哪里了?你们快起来帮忙找找看!好不好?”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到!”电话那一头的雨晴完,立刻把电话给挂了。
陈雨晴放下电话,怪怪地看了一眼丈夫。周风影无辜地摊了摊手,了句:“怎么?又不见了啊?”
雨晴没有回答他,而是迅速地从被窝里拔出了玲珑的身体,套上了几件外衣和棉裤就往外跑。周风影见壮,也只好迅速地起床了,半时之后,吴圆圆和钰坐在“本田”的后座,雨晴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打开车窗,努力地寻找着贺星。雨晴累得直打呵欠,但眼睛却始终睁得像两颗杏仁,八只眼睛的目光随着周风影的车缓缓前行而慢慢地向前左左三个方向移动,甚至是挪动着。
过了不久,眼睛红红的雨晴叫了起来,“快看啊!那不是贺星吗?”
周风影和钰,还有吴圆圆的目光迅速地随着陈雨晴手指的方向望去,真的是贺星。“真的是妈妈!”
“真的是晔姐!”大家迅速地下车去七手八脚地拉她上车,可贺星却死活不肯。周风影关切地问她:“怎么啦,有话回家好好不行吗?”她始终不话。无奈之下,陈雨晴把钰抱到车上,让她和周风影一起。三个女人一起走了。
贺星和周风影一路出了很多话:
昨晚,贺星和女儿像平常那样洗漱之后就上床看电视。可不知怎么了,电视机总是莫名其妙地掉线。后来,贺钰睡着了之后,贺星还在床上看着《威尼斯商人》看着看着,灯忽然一下子就熄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是认何人都不敢想象的——几乎是每隔一分钟,灯就会亮起来一次。似乎是有人站在开关的旁边,专门在开着关着灯。贺星轻轻地走到开关那里,却看见一个黑黑的手印印在圆形的开关上,她从厨房里面找来了抹布,想用抹布把它擦去,可无论怎么擦就是擦不掉。她只好爬上床,脱了衣服睡下了。可刚刚睡着的时候,就听见楼梯口有皮靴撞击地面的声音。虽然很模糊,但是由于夜里已经深了,这种轻微的响声却很容易就可以听到。她仔细地听着,靴子撞击地面的频率越来越多。不像是三四个人发出的声音。她微微地睁开眼,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靴子声离她越来越近。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然后就感觉电视机一亮,里面闪现出来的,各种恐怖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叫骂声,她再次努力地眯起一只眼,看着电视机里的内容:一个个日本军人残暴地扑到被俘的中*人家属身上,*她们的身体。中*人叫骂着,愤怒地扑向日本兵。日军的机枪开火了,中*人被全部打死,日本兵还不放心,用刺刀一刀又一刀刺着中*人。中*人的妻子们欲哭无泪,*被无数的日军*。日军全部发泄完了兽欲之后,下令将中国女人全部劈成两半,以除后患。还有一些日军还用锋利的军刀一刀一刀地割下中国女人的身体器官。放到带来的消毒水里。眼睁睁地看着女人们被活活割死,血满地都是。让贺星感到疑惑的是,日本人杀死中国人之后,中国人流出来的血居然是蓝色的。她不解地睁大了眼睛,就在这时,一只黑布袋兜头套来。她一下子就吓晕了过去,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家里的东西凌乱不堪。地上还有两双军靴,靴头是朝着她的床的,她觉得不可思议。虽她不信神,可最终,传中的那些鬼魂最终还是缠*并且占领了她的家。她恨恨地打开窗户,想透股气,更想是借用太阳的光线来驱走这些无名的东西。可是她突然就觉得有股力量捧着她的腿似乎想将她扔下楼去,她死死地抓住窗户上的钢条。可还是无济于事,她的手吊着身体。就在此刻,他感觉自己的身边吹过一阵阴森森的风,一只靴子爬到了窗台上。死命地压在她的手上,她努力地扭头,想看靴子上的那条腿,和它的主人的模样,可她没做到。他看见的只是一只靴,她只觉得自己的脚上似乎突然之间多了一个一百多斤的铁质东西,身子猛地一沉,人就摔下来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忽悠地飘,她想最后看一眼女儿,她扭头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上升了三四米。这时候太阳光正好照到了她,她就突然出现在了刚刚周风影她们找到她的那个地方。她看着眼前的风景,觉得很熟悉,却不知道这个地方离家有多远,还在不在那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