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直接爆了粗口,面对一群无动于衷的医生护士,他喘着粗气无可奈何,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两眼瞪出了火,很有一种冲上去暴打一顿的冲动。
几分钟或许并不久,可对心急如焚的王本来却是度秒如年,他也想马上去取钱,可只有他一个人,根本没法离开,他甚至有后悔,为什么没有多带钱在身上。
秀水湾的几位村民连同晓辉的父亲郑克火终于姗姗来迟,他们已经很快了,六里地只跑了十几分钟,一个个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郑老伯,你带钱来了没,”王本急切地问道。
郑克火在身上掏了掏,只有两百多块,家里的钱都拿去进火药、书本了,只等着年前把鞭炮卖了,可如今已毁于一旦,血本无归。其他几位村民来得太急,根本就没带钱,每个人身上都只有几十块。
“我这里有!”这罪魁祸首李二娃慌不迭地掏出了钱包,他还有良心,也一路跟过来了,刚刚打工回来,身上还有钱。
钱总算凑够,到收费处缴费之后,那中年医生与几位护士也终于舍得动了,将晓辉抬上了推车推进了手术室。
重重呼一口气,王本转身走出医院,去银行取了两万块钱,不知道这手术、住院需要花多少,他索xìng多带些在身上,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也不敢不多带些现金在身上。
一来一回只有几分钟,手术室的门已经开了,郑克火双眼嘁出了泪花,其他几位乡民也是面sè严峻,摇头叹气。
“怎么啦?”王本快步上前,急切地问道。
郑克火没有话,一位乡民摇摇头道:“要截肢,两个手掌都要锯掉。”
“什么!”王本双眼瞪得圆圆的,心中一股怒火熊熊升起,直接冲到急症室,指着那中年医生大声吼道:“你他玛不是没危险吗!”
“我只是没生命危险,那双手早晚都必须截掉,”中年医生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淡然地答道。
“我去你玛的!”
王本已是怒不可遏,掏出刚取的两万块钱,高高扬起手,将厚厚两大叠钱狠狠砸在了医生的脸上,张张钞票飞舞,在整个急诊室里到处飘荡,落得一地都是。
“你不是要钱吗,捡啊!捡啊!”王本挥动手指,用力地指着地上,歇斯底里地吼叫道,“你们眼里就只有钱,这就是你们做医生的职责、做护士的使命!,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老子是农民,农民就给不起钱吗,农民是不是就他妈该死!”王本继续宣泄着心中的怒火,医生的话或许是对的,他也很清楚,晓辉那双手本来就被炸得变了形,必须得截掉,但他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发泄心中的不满,尤其是先前那只认钱的冷漠态度,让他很伤心,很愤怒。
瞧瞧这一地的百元大钞,中年医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出一句话,那几位还打算继续帮腔的护士也没了言语,低着头一声不吭。
仅仅这样并不能解王本的心头之气,他又拽紧拳头快步直接冲了过去,不狠狠揍这医生一顿,不彻底爆发出来,解不了心头之恨。
“本子,算了!”郑克火一把拖住了王本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你打了他谁来给晓辉做手术啊,先把晓辉的命保住吧。”
是啊,如果不及时截掉,就会感染身体,王本咬咬嘴唇,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转身往手术室而去。
截去手掌,多么残酷的事实,多么无情的结局,多么难以承受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