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中原人。
据郝双秀说,客人进来房间,并没有饿狼似的扑她,却笑嘻嘻地请她坐,亲热地塞了她一袋银子,又管黄二姐要了一桌好酒好菜,说是自己饿了,想让双秀先陪着吃点东西。
“那个人很有意思,没让我做什么,却不停讲笑话给我听,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故事,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半天直不起腰。”双秀皱着眉,努力回忆那晚的每一个细节,“那晚,我陪着他喝了两盅,谁想竟这么睡着了。”
“双秀,你的酒量不好?”
“没有!我的酒量很好的!”双秀有点不服气,“我根本就没喝多少!等到睡醒我才发现,客人已经走了,桌上的酒菜都没吃完,我身上的衣服也都好好的。”
双秀的描述,听上去很不合理,客人既没睡她,也没吃完酒菜,却给她讲笑话逗乐,还给了一袋银子……
客人图什么?
正想着,忽听一个弱弱的声音:“我……我也遇到过这样的客人。”
甄玉猛然抬头!
第二个姑娘叫周双燕,按照她的描述,几乎是经历了和双秀一模一样的事。
甄玉心中一动,抬头高声道:“你们谁还接过这种客人?快告诉我!千万别瞒着!”
接连好几个姑娘举起手。
甄玉只觉头皮阵阵发麻,直接告诉她,人数越多,事情越不对劲!
统计结果是,一共十六位姑娘接待过这种奇怪的客人,全都只吃酒和说笑,客人什么都不做,却照旧给银子。
最重要的是,这些姑娘们全都是独自入睡,醒来时,客人已经不见了。
岑子岳回过味来了,他腾地站起身:“咱们得去看看这些房间!”
很快,郝双秀将他们带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双秀在天香馆里,算是中等偏上的资质,所以能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房间不大,格局和甄玉那间差不太多,不过是桌椅陈设,床铺幔帐之类。
湛卢认认真真搜查了一遍屋子,又将双秀的箱笼妆奁全部打开,仔细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双秀靠着门,她扭绞着手指,胆怯地看看岑子岳:“这屋子我天天呆着,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早就看到了呀……”
甄玉坐在桌前,手托着腮,脑子飞快旋转:屋子就这么一点大,突厥人能把地龙髓藏在哪儿呢?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水红色的幔帐上。
床!
甄玉一下子跳了起来,她一卷风冲到床前,一把撩起帐子,又将被子和褥子胡乱卷起来,用力扔到一边!
黄二姐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出声阻拦:“这是要抄家……”
话没说完,甄玉一掌打在床板上,啪!
“床底有东西!”
湛卢和几个军士,小心翼翼搬开了床板。
一个黑色的坛子,犹如充满恶意的狰狞幽鬼,赫然出现在床底!
湛卢弯下腰,从床底抱出那个黑坛子,将它放在桌上,轻轻揭开坛盖。
一股极刺鼻的,犹如钢铁般硬冷肃杀的气味,顿时充斥了整间屋子!
湛卢抬起头:“是地龙髓。”
黄二姐双腿一软,噗通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