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凶猛,他们很快就重新组织起队伍,敌人这次反扑的结果只是让他们暂时得以苟延残喘。
其他的地方战斗的结果已经分晓了,敌人的前锋这个时候已经被彻底歼灭了,中央也只剩下打扫战场的份。在最后一条战线上,艾尔达新的军队不停的投入,那些意犹未足的蛮族人发现这里居然还有战斗,他们不用新的命令就一队队的向这最后战斗的位置冲上去。
……
“站住,回来!”老人冲上去,截住一队正失魂落魄的向后撤退的士兵。他冲到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胆小鬼!懦夫!”他大声斥骂着,“想想你们曾经对你们的剑发下的誓言!”
“可是……他们太多了,我们寡不敌众……”那些士兵们犹豫了一下,他们大部分都认出了这个老人的身份。
“住口!”老人把手中的剑伸直。“看看这把剑,我以它为誓宣告我要效忠国王。看看你们的剑,他们都会为你们过去的宣誓感到羞耻的!你们能逃到哪里去?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给你躲藏的?回去,战斗去!就算是死也可以像个骑士一样堂堂正正的死!”
他拍马冲过这队败兵,“跟我来,还以为自己是个骑士的,还愿意遵守你们的宣誓的,就跟我来,我们还没有失败!”他大声喊叫着,把剑伸过头顶。
“你们这些勇士,作殊死战吧!”
……
从这里看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支小小的部队是如何的突破那么多蛮族战士的阻挡的。他们向前冲锋,硬是突破了那无数的刀剑构成的障碍。这支骑兵一路向前,锐不可当,在比他们多上数倍的敌人反复砍杀,但是这也是极限了,在他们的更前面,地形已经不适合那些可怜的南方马奔驰了,而从刚刚在其他地方结束战斗的蛮族士兵正成片的赶来。只有艾尔达预先从北方调来的矮种山地马,那些钉着特殊脚掌的牲口才能在这一带驰骋。事实上,这个措施已经证明是多余的,因为到目前为止,那三千名骑兵还没有投入过战斗哩。而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艾尔达殿下,”在艾尔达身后的一个骑士上前一步,“那个人就是摩多克的大将军拉斯·扎尔克。”他的手指向那个穿着银光闪闪的盔甲的身影,那个身影在战阵里左冲右突,英勇非常。
“嗯……”艾尔达轻轻的应了一声,他刚才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这个时候,那银色的盔甲已经冲破了一片又一片灰蒙蒙的盔甲的阻挡,直冲到不能再向前,他身边已经剩下不到二百人的士兵。
“来战斗啊!艾尔达!你不是列国闻名的勇者吗?你不是所向无敌的战士吗?那么来和我战斗啊!难道你害怕和我这个老人战斗吗?”
“殿下,不用理他,败犬的最后狂吠而已。”身后有人这么说。
艾尔达看着下面的那个身影,没有回答。雪这个时候已经停了,高山上什么东西都可以看的特别清楚,包括远距离的人脸。他把遮住半个脸的斗篷推到脖子下面,让自己脸裸露在高山稀薄寒冷的空气中。用一种冷冷的眼光看着下面那个身穿被血染成红色斑纹的银色盔甲的老人。
……
山上的那个男人看过来了,即使相隔那么远,彼此也能清楚的对方的视线是看向自己的。四目相交,老人的心突然感到一阵抽搐,那不是恐惧也不是畏惧,而是另外一种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呢?差不多是同样的年纪,为什么这两个人相差是如此之大。一个是天上翱翔,傲视万物的雄鹰,另外一个则是畏缩软弱,在雄鹰爪下发抖的羔羊。要是国王陛下有这个男人一半的一半……
老人突然感到一阵的哆嗦,让他手上的剑都有些发抖了。努力撕杀的疲劳伴随刚才大声喊叫带来的昏眩让他一下产生了幻觉,似乎站在高处,掌握着战局的正是他年轻的君主。但是这个幻觉很快就伴随着昏眩的离开消失了。
……
“愚蠢的家伙……”艾尔达轻声的说,平原上的人居然在这高山上大声喊叫,这根本是找死。即使是高山长大的蛮族人,也知道高山战斗不要乱喊叫。一旦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出去,人很容易昏迷的。“出击!”他转马向后发出命令。敌人现在只是垂死挣扎而已,该是把一直待命的骑兵投入战斗时候了。
艾尔达伸手把出配剑,用已经肿胀起来的手指握紧这把可怕的杀人武器。
……
那些一直待命的骑兵果然发动了攻击,灰白色的盔甲组成了可怕的锥型洪流,雪亮的锋刃反射着雪地的反光。
“来了……”果然来了,那金甲红袍的身影正冲锋在那死亡洪流的前头。老人转头看看自己身后,那只有数百人的伤痕累累的队伍。但是那些年轻的脸上看不到畏惧,只有觉悟的战士之心。
老人把视线在每个士兵脸上扫了一次,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此刻语言已经无用,什么都已经不需要说了。失败已经不可挽回,现在仅仅是为了荣誉而战。不求胜利,只求光荣。
老人转过头,然后伴随着一个动作,所有的骑士都举起手中的剑向天。
“荣誉永存!”
“荣誉永存!”几十个人的声音却似乎超出过往那几万几千人同时的呼喊。
所有的战马在主人的无情踢刺下又一次开始奔跑,正面迎上那比他们庞大上几十倍的队列,如同一叶小舟正面冲向大浪。
老人冲在第一个,然而他的思绪却已经不在这个战场上。他的心已经回到了一个月前。在首都拉丝达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