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眉头紧皱似有难解之题。
宽大的书桌上,摆满了竹简,相互垒起来足有半人高。
子婴刚进屋,嬴政就发现了,却是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翻看眼前的书简。
忽地,只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脚,低头一看,只见子婴已经顺着自己的腿往上爬。
见着这白嫩可爱的长孙,嬴政的烦恼顿时消了大半,大笑着顺手把子婴抱了起来,放在在了自己的腿上。
三岁的小孩最是好玩,子婴坐上了嬴政的大腿,肉嘟嘟的小手立刻拿起嬴政刚放下的竹简。
看懂秦朝的小篆文字,对于一个前世历史系的人来说,难度不大。
见子婴胡乱抓摸,嬴政怕他捣乱,立刻移动了大腿,与桌子挪开了点距离。
子婴刚摸到竹简,还没拿稳,就被迫松开了手,只是看到‘粮草’、‘马匹’等字样。
“大父,为何忧虑?”子婴无奈之下,只得盯着嬴政,好奇问道。
嬴政还以为子婴会委屈哭闹,可这小子上来就问这话,倒让嬴政不知道怎么回答?
“粮草?”子婴小心问。
嬴政摇摇头。
“马匹?”
嬴政再度摇摇头,转而问:“你这孩子,生的这般聪慧,为何一直不会说话?”
听到嬴政这话,子婴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表现的有点太超前了?
转而一歪脑袋,认真道:“父亲每日研习,听得多了,倒是都会了点。”
嬴政这才恍然,扶苏自小就受了淳于越的启蒙,除了儒家的君子之礼外,也学习了不少治国之道。
没想到,这小子婴,竟也偷学了不少。
闻言,嬴政哈哈大笑,“没想到,你那父亲没学到多少,倒是给你教会了。”
对于扶苏,嬴政是寄予了厚望,可这性格还得历练,倒是这孙儿这般年纪,就如此聪慧,果真是大秦的喜事。
子婴嘟囔着小嘴,继续道:“大父,你还没说为何事烦恼呢。”
听罢,嬴政止住了笑声,神色一暗,低声道:“还能为何事?当然是为楚国的战事了,你这小娃,懂个甚?”
“昨日不是说,等到开春后,就兴兵伐楚吗?为何还烦恼呢?”
见子婴一脸认真的模样,嬴政叹了口气,“兵马粮草都有,可这将帅却是难寻啊!”
原来是因为这?子婴心中豁然,可这时大父心中应该已经有了人选啊,为何会这般?
思索了一番,子婴一脸认真道:“我看不像,大父定是有了人选,却是不想说。”
“哦?”嬴政很是诧异,“这你怎么看得出?”
莫不是,自己的孙子会看相?
子婴歪着脑袋想了下,“为君者,自当运筹帷幄,既然定了伐楚,大父心中肯定有了人选。”
“运筹帷幄?”嬴政嘟囔了一句,似是在思索这话的意思,转而说:“我是有人选,可这比较复杂。”
子婴吓了一跳,自己这说惯了的嘴,差点就露馅了。
于是赶忙接过话茬,道:“大父说的可是外大父?”
嬴政颇感意外,盯着子婴没有说话,可眼眸里的思索还是被子婴看在眼里。
子婴心中一惊,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让大父觉得这一切都是大人教与自己说的话?
若真是这样想,那可就真的弄巧成拙。
如果不是王翦率军,这大秦还能找个统帅六十万大军的将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