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妹妹。"
翟让笑道:"那是应该的。"
有小厮低着头走过来,摇动手中酒壶,替我和翟让的酒杯重新满上,又悄无声息退下。
"请。"
我举起酒杯,先干为敬,至此翟让也不好推托,遂也饮干了。
"田氏,这几天一直忙着,没顾得上问,田武和碧桃找到了没有?"
我避重就轻说道:"已经知道他们具体方位,稍后我会亲自去搜索。"
翟让欢喜之极,连忙说道:"你行动那阵,务必告诉我一声,我和你一起去。"
我笑道:"好。"心里却很清楚,翟让,你没有机会了。
刚刚那送酒的小厮,是孔慈,他手中那把给我和翟让斟酒的酒壶,是有机关的,里边分为两层,一层酒水有毒,一层是无毒的,给翟让饮用的酒水,是有毒的。
有毒的那层酒水浸有两种药草。
第一种是叫做秦钩肠的野葛,秦钩肠也就是通常所谓的断肠草,三皇五帝时候的神农氏,就是因为服食了这种药草,无药可解,毒发而死,但从药理来所,秦钩肠其实也是一种有用的药草,用来解蝮蛇毒液最有奇效,不过,它是下品的药草,所谓下品的药草,就是说它本身药性毒辣,稍稍过量就会使人死亡,并且解毒的药草非常偏僻稀少,很难找到,神农死后,后人研究秦钩肠,只发现一种叫做桂心葱叶的植物叶子似乎是能够克制秦钩肠的毒性,但桂心葱叶非常难找,只生长在非常偏僻非常凄冷的西南蛮荒郊野,数量也很少,因此秦钩肠毒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办法解除的。
服了秦钩肠死亡的人,外表不会有任何症状显示,只有内脏会焦黑,肝肠寸断,死前非常痛苦,而且它发作的速度非常慢,服用者疼痛几天不能断气都是常事。
第二种却是一味有用的药材,叫做薇衔,这是用来治疗历节痛,惊痫,悸风等病症的药草,它还有一个别名,即无心无颠,这种药草,本身性情非常温良,但如果和秦钩肠浸泡在一起,药性就会反弹,使人精神失常,吐舌疯癫,做出许多违背常理,匪夷所思的事。
这两种药草,秦钩肠是孔慈准备的,薇衔是我准备的。
孔慈最初有些不解,"翟让行刺圣上,我让他服用秦钩肠,五脏六腑碎裂而死,算是替圣上报仇,但你加入薇衔是为什么?"
我清冷的笑,"五脏六腑碎裂而死,对他来说,都还是恩典,不足以平息我心中怒火,"我将薇衔细细切碎,灌入酒壶,"我要让他死得身败名裂。"
到了夜间十时左右,庆功宴进入高潮,穿着道士服的辅相魏征借口身体不适,提前退席,他走后,不知道是谁提议,说想要见到歌姬表演,于是就有人积极张罗,但是瓦岗山上一向没有这项娱乐项目,一时之间当然也找不到歌姬表演,当中不知道是谁又提了一句,"听说主公的一位妾室王氏,很善于剑舞,曾经是长安清乐坊最有名的剑舞歌姬,不知道是否可以请出来表演一番,为大伙助兴?"
这话一说出,众人立即趁着酒意附和,李密有些尴尬,连连推托,我心怀叵测的笑,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主公想必是觉着大家都是匪徒出身,没有资格观赏到他爱妾的表演,大家就不要再强求了。"
李密给我挤兑,脸上有些挂不住,无奈只好引出妾氏王氏,草草的为众人舞了一趟时下教坊最为有名的六英剑舞,引来众人的如雷叫好声。
喜欢表演的人,最禁不起的就是观众的叫好声,王氏给这样毫不遮掩的叫好声刺激得有些忘乎所以,舞完六英剑,接着又舞大夏剑,大予剑,一套一套接着来,她舞得越是尽兴,众人的喝彩声就越是响亮,李密的笑容越是阴郁,当王氏舞到她自己独创的一套据说只舞给李密看过的登歌剑时候,李密终于忍无可忍,拂袖离开,但在离开之前,他还是把功夫做到了十足十,"我好似是喝醉了,想找个地方休息,大家继续。"
王氏这时也看出苗头来,立即就安分守己收了剑势,跟在李密身后,悄悄退下了,众人虽然略觉扫兴,但是到底已经过足眼瘾,所以也没有阻拦,只有翟让看着王氏窈窕身影消失在垂帘背后,痴痴呆呆的,怅然若失。
我走到他跟前,含笑说道:"太宰大人,你猜王氏今天会不会遭到主公的责罚?"
翟让双眼呆滞看着我,嘴角流出口涎,"不知道。"
我冷眼打量他,知道毒酒的药性已经开始发作,心里冷笑了一声,柔声说道:"你何不跟去看个究竟?"
翟让右手握住腰间长剑的剑柄,"好,我去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