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瑲玹就出现在了新泽州叶府内。他是把早朝都取消了,坐着坐骑以最快的速度飞过来,朝臣还以为天下发生了什么大事。
瑲玹坐在堂内主位上,兄妹三人跪在堂下。璟坐在瑲玹下首,小夭懒得参与,在里间不出来。柳儿平日不喜欢热闹,这次却意外的给瑲玹请安之后就坐在了璟的下首。瑱也来请安之后就找理由离开了。只有雪见,想进来又不想进来,最后还是进来给瑲玹行了一礼,只是从头到尾不说话。瑲玹只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堂下跪着的兄妹三人。
“亿轩先说怎么回事?女儿家怎么动起手来?”瑲玹不喜不怒的开了口,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昨天本来是我和柳儿在切磋武艺,我要看柳儿的剑,他给我看了,是太爷的轩辕剑,我就说太爷和父王很疼他。因为我母亲不能上辰荣山,我和妹妹都还没见过太爷。柳儿却说父王最疼的不是他,是雪见妹妹。”亿轩开始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不分重点的说起昨天的事。
瑲玹看了柳儿一眼,觉得这孩子有点无事生非的意思,柳儿却憨憨的笑起来,一副和他完全无关的样子。
亿轩看瑲玹没表情,便继续说下去:“然后妹妹就说,原以为最受宠的会是灼华,没想到不是。灼华就说她是大王姬,应该让着雪见妹妹,父王偏爱雪见妹妹是应该的。”
这时候雪见又听到提到自己,觉得有点尴尬,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瑲玹快速的瞥了她一眼,把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继续说。”瑲玹说道。
“妹妹不满灼华的故作轻松,不受宠就不受宠,何必装作大度。结果就和灼华吵了起来。”亿轩是会帮亿瑶做解读的,说得灼华的脸色都发白了。
“吵什么?”谁知瑲玹没有一点反应。
“妹妹说,辰荣馨悦当初中意父王,却又在父王落难时抛弃了父王,逼得小夭姨母和赤水丰隆联姻。后来父王成了陛下,她又逼着要嫁给父王。不若如此,我们母亲也不会不能上辰荣山,生生和父王分离。”
“说的也是事实。但是馨悦也不算逼我娶她,我也从没怪她弃我而去。我们本是政治联姻,是弃我还是嫁我,考虑更多的都是利益而非感情。”没想到瑲玹给了这么一个肯定,灼华的眼眶红了,难过的低下了头。
“灼华却不这样想,她说是她母亲先嫁给父王,反说我母亲以皓岭国为嫁妆,逼着父王娶他,说我母亲不知……廉耻。妹妹这才动手打了她。”
瑲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亿瑶说的是事实,难道灼华说的不是事实吗?他娶的哪个女人不是形势所迫?又有哪个女人是他真心所愿?娶了这么多,没一个是真心想要的。有时候走在偌大的紫金宫内,却还是觉得寂寞。
如今,小月顶上唯一能陪他说笑的人也不在了。
“灼华这样说阿念是不对的。皓岭王是我师父,他早就准备传位给我,一直把我当作未来帝王在培养。我娶阿念,是因为阿念钟情于我,并不是因为皓岭国。”瑲玹坦诚的说出了实情。
“虽然灼华不对,但是亿瑶也不能动手打人。甚至还打伤了灼华的脸。”这时瑲玹才难得的俯身看了看灼华脸上的伤势。
“父王,我一直是相让的,如果不是她出言先辱我母亲,我不会说她母亲。而且我并没动手,她却动了手,不仅打了我,还打了雪见妹妹。”这时灼华替自己辩解了一句,还顺便说出了雪见被打的事情,她内心知道瑲玹在意谁,也懂得利用这一点。
果然,瑲玹马上站起身走向雪见。璟也马上站起身,拦住瑲玹说道:“无妨,雪见只是怕灼华受伤帮着拦了一下,伤得并不重,我和小夭已经帮她疗过伤,无碍。”
瑲玹看了璟一眼,又坐回了座位上:“亿瑶,你一个女孩,再怎么不满意也不能动手伤人,还伤及无辜。我今日得罚你。”
前面说了那么多的话,瑲玹本还是更偏向着亿瑶一点,毕竟亿轩亿瑶不在他身边长大,他还是有一点亏欠的心情。但是一听到雪见受了伤,他的内心也像被鞭子抽过,隐隐的心疼。
“你们三人都有错,都要受罚。亿瑶动手伤人,罚跪4个时辰;灼华出言不逊,罚跪3个时辰;亿轩明知她们一人是你姐姐一人是你妹妹,却不阻止她们相斗,罚跪2个时辰。就跪在外面的院子里,跪完才可用饭,你们可有异议?”瑲玹做出了判决。
“没有异议。”三个少年同声说道,却有人是心甘情愿,有人是满心委屈。灼华搬出了雪见,也只让亿瑶比自己多受了一点处罚,她的心里对瑲玹又多了一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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