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凑近一看,点头道:“这确实是牛肝菌的一种,但是这种是有毒的,你看到没有,这柄的地方有明显的粗网纹,菌肉是淡黄色的,这种就不能吃。”
顾乔连忙点头,心中一阵后怕。
要知道,有毒的菌子可是能吃死人的!
顾乔这才心有余悸的跟着顾婆子下了山。
两人刚走到自家院门口就遇到高氏。
只见高氏手里抓着把葱,她看到两人愣了愣,然后才喊了声“大伯母”。
瞅见顾婆子臂弯里的菌子,她不由得啧啧两声,“哎哟,捡了这么多菌子啊?你们家就三个人,这得吃好几顿啊?”
“这菌子看着多,煮来就没多少了。”顾婆子连忙回道。
高氏这哪里是说菌子多,而是在暗示顾婆子分一些给她家,顾婆子可不接招。
谁知道高氏却像没听懂一样,反而讲道:“大伯母家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前两日才吃了鱼,可怜我们这些亲戚,连鱼汤都没喝着。只怕以后你家富起来了,都不认我们这些亲戚了。”
顾婆子没想到这高氏得寸进尺,立即将脸一拉,冷声道:“侄媳妇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年大家不都收了粮吗?再说了,我那屋里漏雨都住不下人了,人家梅家舅舅帮我们捡瓦,难不成不该请人吃饭吗?再说了,什么叫你鱼汤都喝不着?上次捞鱼,不送了你家吗?或者我该去问问我那弟妹,是不是虐待你这儿媳,他们一家吃肉了连汤都没留给你,才让你说出这话来?”
高氏一听到顾婆子要去找她婆婆柳氏,立即吓得色变,连忙拉住了顾婆子,“大伯母,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婆子可不肯轻易放过她。
“我……我这不是说大家亲戚吗?我家要有口吃的肯定惦记着大伯母,大伯母也别忘了我们才是。”
顾婆子被气笑了,应道:“好啊?那过两日就是重阳节,我们一家三口上你家吃饭吧。”
“啊?”
“就这么说定了啊。”顾婆子转身就走。
高氏望着顾婆子的背影,不禁绞了把手绢,然后猛地跺了下脚。
她生气,却不知道顾乔比她更气。
“什么人啊这是?前两天请舅舅他们吃鱼,那也是因为舅舅帮了咱家。就是外叔祖,那些鲤鱼的鱼苗就是他给我的,他也该吃,而且外叔祖来都还带了七星鱼!康叔一家和我们家住得这样近,什么时候搭把手了?就连打谷都没见人来。而且咱不也出于亲戚情分已经给她家送了豆腐吗?合着我们家就欠了她的?”
顾乔气愤不已,想到高氏刚才从自己家里出来,手里还抓着一把葱,只觉得胸口全是怒火,“看她那样,肯定又是上咱们家摘菜来了!她家两个男子汉,她和叔祖母也都是有手有脚的,就种不出来菜吗?非得上咱家地里摘!贪便宜也不是这么个贪法!”
要知道她家的菜,可都是她娘那柔弱身板和自己这个小孩儿种出来的!
她们两个妇孺都能种得出来,何况那一家子四口人都是能劳作的。
顾乔越想越气。
“这高氏就是个拎不清的,什么事都想着占便宜。”顾婆子也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