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说白了就是个死物,一旦她的手指不触碰到活的植株,又或者桃木手串不在她手上,她立马就不知道眼前的植物是什么了。
万一有一天,她的手串丢了、坏了,又或者她没有机会摸一把植物呢?
所以,必须要开始用心记忆,只有将知识消化存储、灵活运用,知识才属于自己。
这样一想,她也更加用心起来。
等两人认完、找完药材,识完字,又到了分别时刻。
这一次,顾乔同样收到了沈昭半背篓的药材,她没有拒绝,只说道:“无功不受禄,你送的这些药材,我会拿回去晒,等卖了钱,钱归你。”
见沈昭拧眉想要说什么,顾乔抢白道:“你若是心里过意不去,我也帮忙晒了药,就你七我三怎么样?”
沈昭抬眸看着她,终是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涩,应道:“好。”
至此,他已经确定,眼前的顾巧儿肯定是知道他的处境,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不过她并没有戳穿他,只说不想占他便宜,顾及了他的自尊心和感受。
“行了,我得赶紧下山去了,明天见,走了!”顾乔挥了挥手,与他作别。
沈昭带着半背篓药材、怀着重重心事,从另一个方向下了山。
到了山脚,他和往常一样,把弓箭藏好,然后又绕了一大段路,去了河边,将顾乔送给他的毛豆用芭蕉叶卷了,又用草茎捆好,藏在河边的一棵歪脖子柳树下面的草丛里,这才背着背篓回了家。
罗洪照例翻了他的背篓,不免又是一通发火。
“这个时节是最好找药的,你怎么又才找了这么点儿!”
说着罗洪就拿起扫帚,又将沈昭一顿打。
沈昭抱着头蹲了下去,任由扫帚抽在自己身上。
他不能跑、不能躲、更不能求饶,否则只会愈发激怒罗洪,换来更长时间的毒打。
这样的棍棒交加不过是家常便饭,他早已熟悉,只盼着罗洪打够了自己收手。
沈晚在旁边哭,沈昭咬紧了唇,冲她摇了摇头,这才制止了她上前求饶。
“看什么,做事去!”罗洪朝沈晚凶道。
沈氏见状立即拽着沈晚进了灶房,面上虽有担忧,更多的却是对她男人的害怕和畏惧。
只有罗小胖,瞧见沈氏走后就蹦跳起来,还欢喜地拍掌,笑得肥肉堆脸,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沈昭望着这刺眼的一幕,抱住头的手更加用力地扣在了一起,同时愈发咬紧了牙根,将疼痛全部咽了下去。
他垂下眸子,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泥地,心道:总有一天他会摆脱这一家人!会带妹妹一起逃脱罗家的!
而现在的他,还需要积累更多的力量。
他一定可以的。
抱着这种信念,他再一次默默无声地承受罗洪的毒打。
但这一次罗洪打了几下发泄后,似乎就觉得无聊,放下了扫帚。
他心中也明白,沈昭这几次找的药比以往还是多了一些,并且还有成色好、价格高的药材,他挣得多了,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摇钱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