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习场上来回搜索。
“那小孩藏起来了。”贾曼告诉她,“准确来说他一直就没露面过,如果不是刚才弗林斯先生警告他,我甚至不知道是被谁偷袭的呢。”说着,他抬起右臂把渗透了血迹的绷带亮给女孩看。看见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惊讶,贾曼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古斯塔夫躺在这里就是因为他的‘冰棺’。”
“什么?真的么,古斯?”女孩看了脸色依旧苍白、体温还没恢复的维希涅夫斯基一眼,猛地回头盯着场上正用强击咒语逼得马奇南斯无暇还击的莱特,不自觉地喃喃道,“路德这个疯子,‘爷爷’会送他去见上帝的。”附近几个七年级的学生的哧哧笑了,她说的“爷爷”指的就是她的“教父”的“教父”格瑞斯莱特,“不败的查理曼”。
“喂,贝琳达,你还没解释这个斯古雷特是怎么回事呢。‘惨剧’的幸存者不是只有小里诺斯一个吗?”趴在栏杆上的勒杜忍不住插嘴问道。
“闭嘴,勒杜。”女孩用法语骂道,“在塞拉原谅你之前你得称呼我舒马赫。”
理亏的男孩抿了抿嘴,有些不自在地直起腰碾了碾脚尖。贾曼咯咯笑着接过了话头:“所以说,斯古雷特是第五个?”
贝琳达舒马赫马上就明白了聚在这边竖着耳朵的同学们都在好奇什么了,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没有第五个,四个就已经够严重了。里诺斯是那个成功的,路德维希斯古雷特是那个差点成功的。如果硬要归类,他是那两个死亡实验体里的一个。后续连锁反应的代价太大了,因为他出了意外,‘惨剧’才被完全终止。”她抬手向看台上的好友们打了个招呼,“西尔维娅,你的叔叔以前在魔法事故司,不是吗?”眨了眨眼睛,她把包袱扔给了好友。
“是、是的。”一瞬间被无数的目光盯着,西尔维娅似乎有些紧张,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同学们,“我也是听叔叔说的,其实在第一个儿童死亡后实验就被停止了。剩下的三个里面有一个出现了失控的迹象,最终失败了。原本有五年的观察期,但是斯古雷特在第三年的时候出现了非常剧烈的自我排斥反应,实验就被完全禁止了。因为当时所有治疗师都诊断他没有生还希望了,所以在最终报告上的死亡案例是两个......”女孩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四周都在议论纷纷。
“西尔维娅穆勒,她是理查德穆勒的侄女?”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金斯莱若有所思。
穆勒家族一直以来是德国纯血巫师家族中的中立派,而半年前理查德穆勒与其兄长奥特穆勒有过一场激烈的争执后决意脱离家族。不出两个月,这位曾经三次因“不合群”而被调出傲罗司的原特殊任务分队队长就升职为德国傲罗司的副司长,其中蕴含的意味也就不言而喻毕竟德国魔法部傲罗司一直是圣徒长老会盯紧的一块肉。
曾经经历过几次跨国合作,金斯莱跟理查德私下也算是关系不错,对于这位曾经的清流傲罗归顺圣徒,他也只是暗自唏嘘。此时在看这段属于穆勒小姐的记忆,金斯莱也就明白穆勒家主暗自与凤凰社取得联系的意图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中立,在势力交错的德国魔法界,穆勒家只是在极力避免卷入圣徒暗斗罢了。
“这个‘里诺斯’是萨缪尔耶格?”金斯莱忽然问道,他所知道的三个存活的实验体里并没有一个叫做里诺斯的孩子,但联想到小耶格的父亲叫做里诺斯耶格,他马上做出了判断。
“是的。”邓布利多没再说什么,但金斯莱的直觉却告诉他并不简单。实验体不止四个,就他们所知道的,还有萨尔茨堡黑兹利特家族的长孙威利。而这所有的实验体中,毫无疑问,有一个是l.g.s传说中黑巫师格林德沃亲手教导的学徒,也是圣徒间暗中崛起的新势力。
“来了,注意!哎哟嘶”康奈尔贾曼忽然喊了一声,然而抬手的时候似乎牵扯到了伤口,他放下右手又举起了左手,吸引了观众们的注意,“接下来,哈罗德的重大失误!都要好好地记住哦!哈哈哈哈......”男孩爽朗地笑着。
仿佛印证了他的话,眼见着哈罗德马奇南斯防守上的漏洞越来越大,格瑞斯莱特的一个锋利的咒语甚至割开了他腰侧的袍子。
突然,“红钻王”回身一道以“石刃雨”作为反击,仿佛是在反驳场外的好友似地,又拉开了距离。
然而,就在这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马奇南斯并没有乘胜追击也没有继续躲避,而是朝着离莱特站位偏离了三米左右的地方速射了两个咒语偏差远得让看台上的观众们都不认为他是在攻击“红心王”。
确实,他另有目标猛地回身后撤了两米,马奇南斯又朝着他原先背后的位置释放了两个大范围的攻击咒,就像是在攻击什么看不见的对手。
但是,很遗憾格瑞斯莱特才是他现在的对手。
“哦啦啦......”贾曼煞有介事地捂着眼睛,从指头缝里看着场上。
红发的男孩脸上没有表情,他垂下握着魔杖的手,却朝着马奇南斯抬起了左手。一瞬间,火焰如同从他身上冒出来似的,沿着他的手臂化作一道火柱直指他的对手。
“嘶”好几个学生同时倒吸了一口气,贝琳达舒马赫缩了缩脖子:“龙焰,他是真的在生气。”
没了刚上场时的好心情,格瑞斯莱特此时一点也不想体谅对手。抛开了难缠的马奇南斯,他的火焰开始无差别地攻击着场上的任意一个角落。
马奇南斯在冰水融化的地面上滚了好几圈,才终于在实战导师的协助下扑灭的身上的火。被助教抬到看台边,他的好友还在旁边开他的玩笑“幸好你头发短啊,哈罗德。”
维希涅夫斯基看着被抬到他旁边的马奇南斯那副灰头土脸的火烧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紧接着如同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咳了起来,被助教狠狠地拍了两下。
不少学生都从看台上探着头去看马奇南斯,袍子和衬衣被撕开的男孩似乎也觉得有些难为情,虽然半边身体因为烧伤疼得厉害,但他多少还是忍着那刺疼的伤口对助教提出要求:“格雷科先生,我的脸没有......”年轻的助教冷着脸,不由分说地把一团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橘黄色药膏拍在他的脸上。贾曼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马奇南斯翻了个白眼。
“我是没料到,莱特速度有这么快。”半边身子涂满了药膏的马奇南斯叹道。
“不不、是你被骗了,他根本没动。”贾曼嘴角勾起一抹有点恶作剧意味的笑,仿佛是他肚里的蛔虫似的,勒杜在看台上吹了一声口哨,“说说你刚刚怎么敢用自己的后背对着他吧。”
“什么后背?”马奇南斯一脸惊讶,但是格雷科助教没让贾曼继续钓大家的胃口,他说道:“别动,睁大你的眼睛。”他轻轻抖了抖魔杖,一些细小的粉尘从男孩的脸上、眼睛上浮起,落到了贾曼递过去的白手帕上,黑色的、十分显眼。
“这......那个蝴蝶!”马奇南斯马上就意识自己失误在哪里了,但是格雷科助教按着他的脑袋又仔细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残余后这才放过他。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尤里斯科特挤进了栏杆边的一群七年级“鲜血”里嚷嚷着探头探脑,贾曼把手帕打了个结,扔上去给了勒杜,“真的是幻鳞粉!三加隆一克!他怎么舍得用!”手帕传到了斯科特手里,这个“黑金”男孩一脸惋惜地捧着不愿意松手,身后坐在看台上的同伴们都多少觉得有些丢脸。
“你可不值这个价呀,哈罗德。”贾曼咯咯笑着,这种时候还不忘调侃一下自己的好友,“他是对着莱特用的,你是捎带的。”
“捎带了一个‘王’,你可以开香槟庆祝了。”马奇南斯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他半边身子疼他肯定要给笑个不停的贾曼几拳,最终只是一歪脑袋干脆躺地上了。下一秒他就因为压到了背后的烧伤疼得直吸气,一侧身子又看见维希涅夫斯基那憋笑的脸,没好气地动了动腿作势要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