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是打打闹闹的边疆众将,闻风而起,加入了秦纵的讨伐大军。边疆兵起,矛对掌心,神川国和圣明国自然抓住这次机会,大举入侵。狼烟烽火,就此燃遍秦国大地,人族生存之地,岌岌可危。”
“这么说来,倒是这位太子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关系了?”林凌拿起了书桌上的一册书卷,随意翻看起来,这应该就是昨晚老吕练字的草稿吧。
“这太子也是可怜,原本在外逍遥快活,被秦皇一纸召回,在毫无根基的情况下,腹背受敌。现在内忧外患,还不如当初暗流汹涌时来的太平。秦皇……怕是真的老了吧。”老吕悠悠叹气。
林凌冷静道:“我到不这么觉得。这秦皇,怕是里面最聪明的人了。”
“嗯?”老吕瞪大了双眼来了兴趣,自刚才林凌展示了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后,老吕对着这个捡来的孩子充满了好奇,“你有什么看法?”
“一纵一横,明争暗斗,长此以往的内耗无异于隐疾无法医治。倒不如揭开伤疤,挖出毒瘤,这样才能一劳永逸。秦皇是个治国的明白人,既然不能躲避,就必须将伤口亮出来。”林凌翻看着老吕写字的手稿,字迹或娟秀或俊逸,倒是有不同的字体,“一山不容二虎,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秦皇将三皇子召回,立为太子,我看明面上是为了想念皇子,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成三足鼎立之势,以保大秦和自己的性命。”
老吕被林凌的言论震惊,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道:“内战因太子而起,而太子势单力薄,又怎么能三足鼎立,保大秦,保秦皇的性命?”
“按照你所说的来看,大皇子秦纵常年征战,边疆将帅为他是从,是为得人和;二皇子身居庙堂,深谙权谋,一众朝野俯首称臣,是为得地利;三皇子在秦皇病危,大秦国内忧外患数年的当下,被立为太子,民众对‘纵横’两位皇子的内战积怨已深,势必将希望寄托在他二人之外的人身上,只要太子在适当的时机振臂一呼,我想到时必有千万民众响应,是为天时。”
“三位皇子各占天时、地利、人和,自然是三足鼎立。三方兵马虽然摩擦不断,但终究没有那一方能够将对方吞没。至于南北神川国与圣明国的人马,自然会审视夺度,偶尔的边境骚扰会时有发生。但他们绝对不敢大举进攻,因为他们谁都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老吕的嘴张得老大,他浸淫教书几十年,也曾与颇多政客接触,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像林凌这般,似乎已经将整个局势看透,分析的严丝合缝,让人越想越接近真相,“为什么他们不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为什么不乘内乱,大举进攻?”
“因为秦皇还在。”林凌若有所思地将手中的书册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三方势力角力,耗的是秦国自身资源。倘若有外敌入侵,秦皇一声令下,三方势力必须毫无条件的言听计从,共同御敌。因为大秦这块大饼,他们三个人都还没有分匀,怎么可能会让其他人染指。南北两国没有必要为了这么边疆一块小地,惹得自己一身骚。他们要做的,就只需要等。”
“等到三方角力出了结果,纵然只剩下一人统领朝野,到那时的兵力与财力必然消耗巨大,彼时若是大举进攻,大秦国只有一方兵力,如何能与之争锋?所以这盘棋,秦皇才是执棋人呐!”林凌目光深邃,望向窗外渐渐升起的明月,脸上挂起了一丝忧虑。
老吕浑浊的眼中透出一股深深的敬佩,忽然间对着林凌弯腰一揖,郑重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听君一席话,让老朽眼前豁然开朗!林凌,这乱世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才能够终结……”
林凌并没有扶起老吕,只是背着他,叹息道:“老吕,我的命是你救的,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我之间,就不要说些探听虚实的话了,你这一拜,我算是受了。只不过,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效忠的是哪位皇子了吗?”
老吕浑身如遭雷击,半躬的身子一时间不敢抬起,身子顿时僵在了那里。
林凌继续道:“那天听吴将军所说,你儿子原是洛河城军队,而后又成了叛军,若不是他曾经战功赫赫,你也会被连累。这么看来,你效忠的,怕不是洛河城的主吧。”
话音未落,养云阁的大门被砰然敲响。
“快给老子开门!老吕你这老头还真不老实,快开门!”林凌记得这声音,正是昨天来过的黑甲将军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