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弟干咳一声后,就古今中外、抑扬顿挫地讲了起来,其理论之丰富,语言之精妙令人拍案叫绝。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为了这一天,王七弟也准备好久了。王七弟讲完后,台下掌声经久不息,李朝正的左右手也象磁铁的南北极一样,刚分开又快速地合在一起。
待掌声渐息,王七弟扬扬手,会场内鸦雀无声。王七弟没想到做了支书,自己扬扬手就有这种效果,一时沉浸其间,忘了该说什么,会场上有一段令人难堪的安静。正当王七弟忘乎所以,党员群众也不明所以时,孙娟的发言打破了现场尴尬气氛。
“七弟啊。”孙娟仍是直呼其名,王七弟正春风得意,丝毫不以为忤,“孙主任,什么事?”
“这个,这个。”直来直去象火车式的孙娟难得优柔寡断了起来,她偷偷看了眼王富长,又看了眼李朝元。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给你做主。”王七弟角色适应能力很强。
李朝元看十年前锐气十足的孙娟,今儿个也瞻前顾后起来,不由地感叹一声岁月无情。他接口道:“七弟,是这么个事。”朝元也对新任支书直呼起了大名,王七弟邹了邹眉头。别人这么叫也就罢了,刚刚当选大家一时改不了口。前任支书的亲戚也这么叫,那就明白是反对他了。
“王七弟,我来说。”大家看向后排,都不解了,站起来说话的人是马海洋。李朝正一个人占着大半个长椅,他见马海洋这时出头,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什么事?”王七弟的语气有些生硬。上午大家还眉开眼笑地祝贺他当选支书,怎么下午全都当没发生一样。
“有事,等支书说完再讲。”曹伟呵斥道。“就是,没有个纪律性。”几个与王七弟亲近的人如此说。
“那就是说不让我说话了?”马海洋刚才站起来时,还脸憋得通红,现在倒面色如常了。他挑衅式的问了一句。
“让他讲。”王七弟心里恼怒不己,表面上还得装做大度无边。他再次体会到什么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建议重新再选一次支书。”已然出头,就不怕枪打,马海洋让曹伟这一激反倒说得痛快。这也正是朝元、孙娟、富长想说的话。
中国人做事向来心怀鬼胎。面对不公与强权,心里纵有一千一万个不满,背人处可以慷慨激昂,仿佛自己真要替天行道,当面时又百般推诿,总想别人振臂一呼,自己再响者云集。这不能说明他真地愿意逆来顺受,只图口舌之快罢了,而是他算计着一旦事有不成,法不责众,再不计也是首恶必究,余者不问。如汉高祖刘邦,一群有经天纬地之才的能人奇士造反时,却推选了无赖混混式的刘亭长。置之死地而后生,说时易做时难啊。
马海洋的胳膊已举了起来,孙娟、富长立马响应,接下来的事就顺风又顺水了。李朝正重新当选剑之晶村的党支部书记,王七弟高兴了一个中午,冷着脸退出了会场。曹伟一时进退失据,愣征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后来见王七弟铁青着脸走了出去,他想了一下,也迈步准备跟上。这时,骆全叫住了他,“曹伟,我们准备提议你当副村长。”
曹伟一只脚已迈出了门,听骆全这一说,身资保持着不动了。这一保持就是两分多钟。这两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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