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凳子,冲着罗丛柏就跪了下来。
石头的动作太快,罗丛柏都没能捞住这小子。见他已经跪下了,忙起身准备拉孩子起来。
罗大叔一把拦住儿子,道:“既然跪下了,就叫石头磕个头,正正经经给你拜个年。”
罗丛松也跟着道:“可不是,咱们家如今就石头一个小辈,该当他跪着给他小叔拜年,也不枉你平时那么惦记他。”
罗丛柏被父兄压着起不来,只得无奈地道:“地上冷,石头,你意思一下就得了。”
石头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便正正经经地磕了头,嘴里还道:“给二叔拜年了,恭喜二叔今年娶媳妇,明年抱娃娃。”这话大概是他妈私底下教的。
这不,他这话一出,惹得众人齐齐笑开了,太讨喜了。
罗丛柏心里想着瞒姑,也是笑,忙将掏出来的荷包给了侄儿。
荷包可是稀罕玩意。
罗大哥不待儿子解开,忙拿了过来,问道:“二子什么时候买了这玩意,咦?分量还不轻呢。”说着话,他倒出了荷包里的东西。
荷包里的东西一落桌子,还真吓了众人一跳,连当事人罗丛柏也吓了一跳。
桌子上落下的三两个金灿灿的小金锞子,一个大概总有个半两,这三个小金锞子就是一两多,还别说下剩的小金叶子金瓜子花生什么的。
罗大婶拿起一个金锞子,咋舌道:“二子,你哪里来的这些?个个喜人的很,做得像着呢。”
这荷包是邵韵诗开玩笑给他的压岁钱,他只当没什么,顶多就是个几个银元什么的,也就顺手接了,没想到居然是金锞子。
见他妈咋舌,他也有些发傻。
刚回来那会子,他将自己一早给侄儿准备的红包就掏了,这会子,没法子才拿出了荷包,没成想,这么吓人。
罗大叔瞥了眼老伴,敲了敲桌子,“老伴,你这会子惦记好看做什么,赶紧放下。”
罗大哥也忙将这些,推还给老二,道:“你给孩子压岁钱也不该给这么多,赶紧收起来,回头存着好娶媳妇。”
金子在罗家算是稀罕物,就这么大刺刺地摊开在桌上,看的人心惊肉跳。
石头本被抢了荷包有些不满意,这会子也乖巧地不说话了。他十分懂事,知道这些东西贵重,不是他该得的。
罗大婶吃惊过后,听大儿子说收起来,忙慌慌地道:“怎么就收起来了,老二你别是犯错误了吧?”
罗大叔见老伴说的不像,忙喝道:“你瞎说什么呢,老二是那样的人吗。对了,老二,这东西哪来的?”
罗大婶拿起荷包看了看,“这做工可真精细,料子也滑溜,一般的大户人家怕是都没这料子。老大媳妇,你看看。”
罗大嫂早就蒙圈了,听婆婆喊,也不敢上手,只盯着看了会,摇头道:“我哪里见过这些好东西,不认识呢。不过,肯定是大户人家用的,多好看多精细,这上头的鸟,看着都似活了。”
她这话,惹得有些愣住的男人们都乐了。
见媳妇发傻,罗大哥都有些替她脸红,这还是个老娘们吗。
可到底是亲媳妇,他还是解释道:“这上头绣的不是鸟,是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