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塞外就是这样,十一月就很冷了,所以工程也得抓紧干,入了腊月大地就冻得邦硬了。”
周启兰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而是打量着小屋:“屋子不大,但是好整齐啊。被子怎么这么齐整啊,你是怎么叠的?所有东西都排列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你这样子,看来真是不需要女人了,比女人收拾的都干净。”
“周小姐,我想洗漱洗漱换身衣服,你看我这个样子,跟土地爷一样。”
“行啊,换啊,我躺床上等你。”边说边躺在刘子龙的单人床上,脑袋枕在豆腐块般的棉被上。
“你把我棉被弄乱了。”
“你给我滚。”
“我换衣服时候你别看。”
“再废话我把你被子扔地上。”
刘子龙有些无奈:这个时代就有野蛮女友啊。
看着刘子龙打来一盆水洗起脸来:“热水放少了吧?屋里这么冷,一点热气都不冒呢。”
“十八岁当兵以来,我就几乎没有用热水洗漱过。”
“什么?这么冷天用凉水?”
“用冰都洗过脸。把冰捣成冰碴子赶紧拧把毛巾擦把脸,不然又冻住了。”刘子龙边洗边很自然地说着。
“太苦了。”周启兰有些感慨。
“都这样,不仅仅是我,当兵的爬冰卧雪真不算什么。”洗完脸,他打开衣柜换了一身干净的军装。还顺手拿出来两块香皂递给周启兰:“白猫牌香皂,咱们自己日用化学品厂生产的,送给你。”
周启兰凑在鼻子边闻了闻:“很香呢。什么时候做香水啊?到时候你也要送给我啊。”
“这没问题,你这么高贵的主儿,能要我们产的东西,这是给我脸上贴金呢。”
“你过来,让我看看你。”周启兰命令道。
刘子龙只得过来,抬头看着周启兰。
周启兰伸出只手:“不许躲,不然我亲你。”
刘子龙只得照办,原地杵着不动。
周启兰捏着刘子龙的脸:“这脸皮又松又皱。唉,这风吹日晒的,你何苦呢?这才几十天,你的皮肤粗糙成这样了,快成老农民了。”
“军人嘛,要那么精致干啥?”
“再给我看看你的手。”
刘子龙只得老老实实地把手伸出来。
周启兰握着刘子龙的双手反复看看:“手心都是老茧,手背这么多伤口?你不疼吗?”
“天太冷,冻裂的。有点疼,但是不算啥。跟你说吧,我是师长,吃得饱、穿得暖、屋里有炉子。再看看那些工地上的老百姓,衣衫破烂,家里也点不起炉子,我还有啥不知足的?”
周启兰把刘子龙的手合十在一起,然后捧起来,手背在自己的滑腻细嫩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这下子把刘子龙给弄得不知所措。
“周,周老师,这使不得啊。”说话都磕磕巴巴了。
周启兰把刘子龙手猛地一甩:“我试试有多粗糙不行吗?你这样跟砂纸一样的手,没有女人会稀罕的。”
刘子龙似乎有点触动,低下了头。
周启兰也觉得这话过头了,声音又温柔起来:“刘师长,家常话晚上再说吧,走,跟我去看看带给你的礼物,我猜你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