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晏晚晚看得怔住,这样的画技她自然是见过的,却也许久未曾再见过,她的呼吸不由悄悄紧住。
“这便是我的赔礼了,娘子可还喜欢?”言徵笑问,转头一看就见得晏晚晚神色有些奇怪,眼神定定望着那两幅画,说不出的表情,但决计不是单纯的喜欢或是欣赏而已,“娘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晏晚晚醒过神来,牵开嘴角笑了,“只是没有想到夫君的画技这般了得,这工笔细描画得跟真的似的。夫君这画技难道也是师从柳大学士?”
“起初是。”言徵道,“我画技一道上有些天赋,没过两年,老师便说教无可教了,我之后便是自学。后来借着老师之故,偶尔能进宫,宫中有些藏画,我常拿来观摩学习。早前宁王的画作也留下了些,这工笔细描便几乎是跟着他的画作所学。”
“宁王?”晏晚晚喃喃重复。
“是,宁王。”言徵应道,目光轻瞟过她,若无其事道,“大多数人只记得宁王当年带兵收复五州,战无不胜,却很少有人知道宁王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子,他画的工笔细描能够将花鸟人物画得栩栩如生。”
“宁王当年在江湖上也很富盛名,闻名江湖的天地剑……娘子应该听过才是。”
“自是听过的。”晏晚晚垂目答道,面上已是一片云淡风轻。
言徵看着她,目色微微转黯,低下头将书案上的两幅画卷起,送到晏晚晚跟前。
晏晚晚刚刚伸手接过,房门便被人叩响,瑞杉打迭着满脸的笑容探头来看,“公子,小的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实在是书院那头有急事儿来找,要让你立刻过去呢。”
言徵眉心轻轻一攒,转头望向晏晚晚,还没有开口,后者就已经笑着道,“夫君去忙你的吧!天儿热得很,我有些昏沉,想回屋睡一会儿。”
言徵嗯了一声,朝她伸出手去,牵着她一道走出了外书房,要出府前,对她道,“下晌日头落了去屋后看看。”
晏晚晚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抬起眼无声征询,他却朝着她牵唇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便是旋身而去。
那身新做的竹青色直裰穿在他身上倒显得他越发身姿高拔,恍若一竿竹了。
晏晚晚抿嘴笑了笑,回头去看,外书房有个雅致的院名,唤作抱竹轩。也确实是半掩在一片竹林之中,清幽无比,竹林恍若绿色的纱帐,好似将暑热也隔绝在了之外。抱竹轩便掩映在那纱帐之中,晏晚晚望着那院子,眼波悄悄闪动了一下。正看着,一道人影突然闯进了眼帘,隔着一段距离,站在檐下,朝着这里遥遥打了个千儿,正是那个叫瑞兴的小厮。
晏晚晚目下暗闪过一道异光,不动声色地敛住,微微笑起朝着他一点头,便是转过身,抱着画走远。
言徵出了书房之后面上的笑容便是瞬间抹去,整个人都冷沉下来。
瑞杉心里暗暗叫苦,“公子,是宫里传出的消息,陛下传您立刻进宫。”所以真不是他不懂事要特意打扰公子和夫人,这不是圣命难违吗?
言徵脚步猝然一停,蓦地扭头往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