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明洛举起他漆黑透亮的柺杖,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明明是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打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二十年了,当年的毛头小子也年过半百,他的师父早已年迈苍老,雄姿英发早已散去,长封就像是他的孩子,他对他的孩子倾尽毕生所学,就希望他会有所作为,继承他的衣钵。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的作为却让他这个师父凉透了心。
“你这个孽徒,你来做什么?”羯明洛怒吼道。
长封先是一惊,一股敬畏之情涌上心头,就算二十年过去了,再次见到师父,依旧是敬畏的,在骨子里形成的习惯,真是改不了。
长封用不敬的语气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死?”
羯明洛听到这话,嗓子眼冒着一股腥甜味,就算他在长命,见到这个恶徒,也得被气死!
“二十年让你逃了,今日,老子无论如何都要替天行道,了结了你这个孽障!”
长封愤恨的望着羯明洛,“好啊,看你还有没有那个本事,现在没有人保护你了吧,你认为就你一个半死不活的老骨头,还能把我怎么样!”
“你……”羯明洛咬牙切齿道。
羯明洛也来参加了西宁国的举行的国会,毕竟他的地位在北疆德高望重,身份相当于国师,可汗同他还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辈分。
当年,可汗下令诛杀长封,没想到被他逃了去,真是孽缘,今日又见到了。
而他今日也带了几位弟子,只怕是真不能降住这个孽徒,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再也没有遇见能与长封的天赋相媲美的弟子。
身边的几名弟子,听见两人的对话,才悟然,原来面前的老人就是师父说的大弟子,巫门门归有一条。
见到长封大弟子,必诛!
几人纷纷把长封围住举着刀,警戒的看着他,长封扫了一眼几人年轻的面孔,不屑道,“这就是你的徒弟?”
双手紧捏着袖子,蓄势待发,周边本是看热闹的人见到亮出来的刀,明晃晃冒着森森寒意,顿时被吓到,场面一度混乱。
这些年,他得罪的人不少,想要拿他命的人很多,没有傍身的绝技,怕也活不到现在了,这些人,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长封阴森一笑,忽然他的衣衫抖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他的衣袖,裤腿,衣角爬出,看起来恐怖至极。
漆黑一片,爬到地上分散开来,体型极小,就像豌豆粒那么大个,却爬的很快,有的爬到了人的身上,那人尖叫一声,满地打滚,没过多久便躺在地上抽搐,面色青紫。
被咬的人越来越多,羯明洛见状,暗道不好,他和他的弟子倒是可以应付,可是受害的却是无辜的西宁百姓,硬碰硬对他没好处。
“你这孽徒,快住手!”
而长封并不把羯明洛的话放在眼里,毫无要收手的意思,羯明洛见到,拿出一个不起眼的葫芦,打开盖子,葫芦里散发出了一股诡异的异香,那些虫子闻到,齐齐向葫芦爬去,在靠近葫芦的时候,虫子身上便冒出了白烟,不再动弹。
虫子就像着了魔一般,明知前方是死亡,也奋不顾身的往上冲,有一种飞蛾扑火的架势。
羯明洛等人没有时间与长封做过多的纠缠,他们在给西宁的百姓治伤,这里不是北疆,他们不能给北疆惹上麻烦。
等到羯明洛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封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慕容皓亦正在书房忙的时,长封急匆匆的一把推开房门,慕容皓亦闻声抬起头来,见长封大口喘着气,神色慌张。
慕容皓亦顿住笔,眸色一沉。
长封没有理会慕容皓亦的不悦,直言问道,“你会把我交给可汗吗?”
慕容皓亦缓缓道,“此话怎讲?”
“我今天见到我师父了,以他的脾气定会让可汗缉拿我,你是可汗的人,你可会把我交给可汗?”
慕容皓亦看着他,沉声道,“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你大可放心,我慕容皓亦答应的事,定会遵守。”
长封放下了悬着的心,“好,我信你!”说完单膝跪在地上,“老夫会倾尽毕生所学,尽力的救治周姑娘!”
慕容皓亦收回视线,提起笔。
长封没有料错,羯明洛果然上书可汗,不过可汗迟迟没有回应,羯明洛寻思不对劲,便又继续上书老可汗似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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