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关上车窗,车外的风呼啸着直往车子里吹。
害得最后上车的母子俩,把头低到靠背椅下。
可我一点也不知道,我只是在想:小说里面为什么就没有讲过车子的速度比人跑路的速度快多少、一辆中巴车最多能装进多少人,像这样与人密切相关的数据,就不应该在小说里被漏掉。
忽然,有一只手在我的臂上敲了一下,使得我不得不一下子转三百六十度的弯,从思维的过程中回过神来。
一看就认识,这是售票员。
应该说,这是我走出小说后结识的第一个人:“把车票买了,三十块钱。”
“天啦?”
这时我才想起,小说里曾经讲过,坐车子是要给钱的。
眼下,搜遍全身也没有一样可以称得上是钱的东西。
怎么办?我连这辆车开往哪儿也没问一下,就胡乱地坐了上来。
像是疯女一般,有头无脑。
惊慌又无可奈何,眼神已经说明了我的确确没有钱。
可我却又没表现出要下车的任何动机和准备,给别的人一种错觉:看样子这小女人,真像要赖着不走人。
其实,此时的我,就像是偷了人一样的女子。
被人抓获,羞于无脸见人。
还生怕售票员不让下车,并且非要交代清楚才完事似的,不得已而一动不敢动。
“小姐,是到哪儿切纳?”身后的那位带儿子的中年妇女问。
一听“小姐”,我感觉被直接定义成偷了人的一般。
很烦地回答:“不晓得。”
“这车子是开到成都的。”售票员牛黄眼放大着说。
“小姐,你把车窗关好,我给你出这车钱。”
中年妇女说着,就在腰间的一个小荷包里摸出了钱递给售票员。
而售票员,近乎是以抢一样的动作,将那三十块钱夺了过去:“给,这是你的车票。”
我一时间不敢承认,自己到底是自愿还是被迫。
反正是糊里糊涂地就让别人,为自己操办了一系列本该属于自己办的事情。
我接过票,见上面填写着:
四川省公路运输定额客票,犍为县第一汽车客运站,犍为——成都,车次7,座员13。(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