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谢谢你。”扬起一抹浅笑,她知道沈家奕说的是回家的路,不是这段路。
沈家奕可以说是和江泪汐在一起长大的,他们都住在一个军区大院,对江泪汐来说不是很熟悉但是不会陌生,江泪汐不讨厌他,起码小时候他不会像其它人一样欺负她。
江泪汐对每个人都是那种疏离又漠然的浅笑,如果可以划分,那就是三十五度的笑容,让人看着舒服、礼貌,但是又不会亲近。
抬脚示意顾乐乐她们继续走,附带着一个威胁的眼神。
沈家奕并没有放弃,阳光般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一起到校门口。”
一段路谁都没有说话,终于气氛诡异的走完了这几百米,校门口一辆一辆的名贵车也一一离去,送走了室友,礼貌的和沈家奕道了别,步行在繁华的街道边。
江泪汐默默的走着,很希望这条路很长,长到可以让她一直走,永运也不要到家,脑子里总是回想着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不想总想起,却怎么也忘不掉、摆脱不了:记得七岁上一年级了,她和妹妹在同一间教室,她一直以为是她不够乖巧、不够聪明,家里人才不喜欢她,她努力的学习,第一学期就考了一百分:妹妹拿着86分的试卷,“妈妈,我考了八十六分。”
“哎哟,我的小宝贝,真棒!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礼物告诉妈妈。”
七岁的江泪汐很渴望妈妈的夸奖和那没有记忆的怀抱。“妈妈,我考了一百分!”她在期待妈妈温暖的怀抱和满脸笑容的夸赞,可是,等来的却是:
“一边去,别在这碍事!”无情的被推倒在地,她记得她哭了,却没有声音,就是眼泪一直流……
再后来她记得,每次她只要拿着比妹妹好的成绩回去,迎接她的就是妈妈很阴沉的脸,一开始她不懂,后来她懂了,如果她哪方面不如妹妹,妈妈就笑,虽然那笑是鄙夷和嘲讽的笑,但不是比阴沉的脸好很多吗?
十岁以后,她拿回去的成绩单总是能比妹妹的少几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甚至也是什么都得不到……
‘嘀嘀、嘀嘀’
尖锐的车喇叭打断了她的回忆,摸向了眼角,干的!她没有哭,以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会了,可是眼角的干却掩饰不了心里的涩。
‘嘀嘀、嘀嘀’声又传来,江泪汐火了,正好有一肚子火没出发。
生气的回头就骂:“你有病啊,我都……”后半句没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生气的脸一下变成谄媚的笑,“夜哥哥,怎么是你啊!”幕夜野,一个她未来的姐夫的人,却是从小对她极好的人。
江泪汐记事很早,记得在四岁的时候,家里都没人管她,妈妈带着妹妹回外婆家,哥哥姐姐都去上学了,爸爸和爷爷去工作,奶奶从来都当她是空气,她很渴,蹒跚着小胳膊、小腿自己去倒水,结果一水瓶热水全都倒在了身上,结果可想而知,没人来管她,是十四岁的幕夜野抱她去医院,当时她已经把嗓子哭哑,整整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幕夜野守了她一个月,期间只有爸爸来看过她。
每次考试后,也都是这个男人带着她吃好吃的,给她买礼物,哄她开心……
“不想看到我?”说出的话带着冷气低压。
“谁说的,我好想夜哥哥呢。”
“明天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已经二十六岁的幕夜野有着一米八七的身高,军人的威严,刀削斧凿般冷硬的面庞,一双锐利的眸子里是能把人看穿的森然,刚硬的线条勾勒出的是如神邸般的冷俊。
六年的军队生涯,让幕夜野不苟言笑,一身正气威风凛凛,在看江泪汐的时候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宠溺。
生日吗?真快,自己都十六岁了呢,十六年里自己渐渐学会了自理自立,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特别,学会了面对人时挂上完美无懈可击的笑。
只是,这个生日会比往年更加难过了吧,“夜哥哥很没诚意耶,哪有问人家要什么的,要自己送才有诚意嘛。”夜哥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有一天没有你的好了,我会很不习惯!
“好,那现在去吃饭,想吃什么?”幕夜野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何曾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意大利面。”
“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