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泰昌帝微微点头,道:“朕原也有此意,只是太子血气方刚,朕想关他几天,磨磨性子再放出来秉政。”
魏忠贤听到皇帝的话,心感皇帝一点废太子的心思都没有,甚是恼恨,但暂无办法对付朱由校,只得见机行事。
方从哲听到皇帝的话,甚感欣慰,跪地直呼万岁。
方从哲从乾清宫出来,大感惊异皇帝今天的表现,难道李可灼的仙丹真的这么灵验,能治百病?可自古以来从没听说过什么仙丹灵药能治百病,哪个帝王不是服用仙丹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远的不说,近的世宗嘉靖皇帝不是炼了一辈子的仙丹也没见长生不老,不也是服用仙丹过多死的吗?方从哲敲着脑袋想不通,这还是真头一次见到所谓的“仙丹”能有这么大的功效,一颗就让皇帝起身走动。
可又有一股莫名的担心,难道是皇帝回光返照?方从哲摇了摇头,看样子也不太像。
唉,管他的,只要皇帝病好了就行,只怕皇帝真的病好了会学嘉靖那样,崇信道教,整天炼丹去。方从哲莫名的担心起这件事来,他真的怕在出个“道君皇帝”来。
皇帝服用“仙丹”身体好转的消息传遍开来,整个皇宫像是长久被压抑在乌云之下忽然晴天大开一般,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自从皇帝卧床不起,就没人敢大声喧哗,甚至敢在公共场合下笑出声来,怕犯了忌讳。
第二天,孙承宗把这件事告诉了朱由校。
孙承宗本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会高兴,只要皇帝身体康复,能临朝听政,他现在被动的局面就有所缓和,然而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不是高兴,反而是愁眉不展,更是一种惶然忧心。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孙承宗不明的问。
朱由校目光犀利,斜看一眼他,竟是把孙承宗惊的一阵紧张,神色不由的黯然。
“不多久,皇上必然驾崩!”
朱由校声音很低,但挺起来确实雷鸣之声震撼着孙承宗,他不禁哑口失声:“殿下,您是说……,这怎么可能!”
他惊骇的语无伦次,不敢相朱由校的话,皇帝身体康复了许多,这是不争的事实,怎么可能会在有崩天的迹象?
朱由校靠近他,铮铮的说道:“皇上驾崩之日,就是李贵妃阴谋之日,你要早早联系外臣,以防不测!”
孙承宗茫然不知所措,一脸愕然。
朱由校继续说:“朝臣首推首辅方从哲,他们大多心向本宫,你可前去试探。关键还是宫廷之内,只怕到时他们封锁消息,外廷不得信息,宫廷宿卫多是禁卫军,乾清宫那有锦衣卫校尉值守,宫门各处也有锦衣卫的人,师傅可以暗中联络一些。”
孙承宗紧皱眉头,异样的眼神目不转睛的说:“骆思恭被免职了,陈如何去联系锦衣卫?”
“我在锦衣卫经营这么多年,总有几个贴心的吧?换了骆思恭,鲁文、宗二没撤换吧?”
孙承宗焕然大悟,一拍脑门,惭愧的笑道:“说的事,微臣明白了。”
朱由校还有些担心不妥,便到书桌上提笔谢了一封信,交给孙承宗,说:“关键时候,把这封信交给田尔耕!”
孙承宗大惑不解,“这是为何?”
朱由校神秘的笑道:“师傅尽管照我说的去做!”
出了宫,孙承宗直奔文渊阁去拜见方从哲。
方从哲见到孙承宗,十分客气,他是太子的师傅,未来的帝师,身份是何其尊贵,只要健健康康活的够长将来入阁宰辅极有可能,就是瞎子也能闻出味来,别说这个宦海官场几十年的老臣,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孙大人来此有何要事?”方从哲客气的问道。
孙承宗拱手回敬,“首辅大人,太子殿下如今被禁锢在东宫不得出入,下官位卑言轻,不能面见圣上,首辅大人可否在万岁面前求情,开赦太子?”
方从哲笑道:“孙大人放心,老朽见到陛下,也提及此事,陛下对太子并无责怪之意,不久就会开禁。”
孙承宗听到此话,眉开眼笑,畅怀起来,拱手谢道:“谢首辅大人,如此,下官替太子殿下多谢首辅。”
“哪里,太子是我朝储君,老朽也是人臣,你我同朝为官,日后还要您多多照顾呢!”方从哲开怀笑道。
孙承宗与他太客套了几句话后,直接转入正题,小心翼翼的对方从哲说:“今日传闻陛下服用了‘仙丹’龙体大安,可有此事?”
“不错,我亲眼所见。”方从哲眉开眼笑,十分悦色。
孙承宗摇头,“自古哪里有什么仙丹,那不过是欺世盗名的奸人诓骗陛下而已,您身为首辅怎么可轻易相信?只怕这仙丹治不好皇上的病反而会更加损坏龙体啊!”
方从哲凝重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的不安,随即疑道:“不可能吧?”
“仙丹真若有用,天底下只有一个秦始皇即可,哪里还有后世的帝王!”
孙承宗字字珠玑的说道。
“你是说……”
孙成宗点点头,诡秘的小声道:“若是天有不测风云,太子又被幽禁,您是百官之首,不可让小人有可乘之机呀!大明国本还需首辅您来匡正。”
方从哲吃经的从椅子上腾起,他愕然的看着孙承宗,隐隐约约的感到这里面大有文章。
真是来者不善啊!
“有什么话还请直说!”
孙承宗卖关子让方从哲没有了耐心,这个节骨眼上孙承宗也马虎不得,他直起身子,道:“不瞒阁老,今天我进宫见太子,太子对我说了一句话,说‘宫中近日有大变’,您是百官之首,朝廷栋梁,宫中有小人欲加害太子,届时还请阁老主持正义!”
方从哲正色道:“太子是先帝钦定,何人敢觊觎?老夫誓与他拼死到底!”
“好!”孙承宗喜色道:“长汀纲纪,国之根本,全仰仗阁老了!”
孙承宗讲朱由校预计泰昌皇帝不几日驾崩的消息全盘告诉了方从哲,他听后十分震惊,根本不敢相信,皇帝是纵欲过度而至身体极虚弱,稍加调养变回好转,今日之见已是大为康复,对朱由校的预言半信半疑,但为预防不测,他还是将此事牢记在心里。
孙承宗离开文渊阁,去找骆思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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