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站前一步,但仍然身体紧绷的虬髯大汉听着裘赴几句低语后,突地低喝一声:“等一等!姓药的小王八蛋,你说翻毛是无意听东洋人讲的?这小子能他妈听懂东洋话吗?!你他妈当老子傻啊!”
轻轻朝着朝后快退两步的虬髯大汉摆了摆手,裘赴迈前一步两声干笑:“豹头大哥,您这样英明神武的大英雄,咋能是傻子呢?!药某更没有胆子骗您,这都是翻毛亲口告诉我的。”
“有一点您可能不知道,翻毛在百老汇大厦当门童,那个地方可有不少东洋人进进出出,时间一长,翻毛多少也会那么几句东洋话。而且......”
虬髯大汉重重地哼了一声:“姓药的小王八蛋,你他妈要是再玩虚的,别怪老子废了你一对招子!愣着他妈干啥?接着他妈往下讲啊,快他妈讲!”
裘赴一脸神秘地凑近,眼角朝着虬髯大汉身后挑了下:“豹头大哥......小的可以接着往下,可真就这么讲,您真敢让小的这么讲?”
“有句俗话隔墙有耳!这隔着一堵墙都能听到,如果没有墙呢?呵呵呵,您这么英明神武,小的就不用明说!”
虬髯大汉浓黑的眉头猛地一拧,也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姓药的小王八蛋,你他妈......嗯,嗯,小王八蛋,你小子说的有道理,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得他妈防着点!”
“老叶和小高留下,其他人先都他妈的出去,没有老子的命令,谁敢进来,老子摘了他的瓢!”
众人答应一声鱼贯而出,纷乱脚步和人影晃动后,只剩两名身体格外壮健的汉子,但个头比其他大汉矮一些。
裘赴顺势瞟了一眼那两个始终面无表情的汉子,刚才他听到在众人发笑时,只有右侧方向没有半点动静!
当裘赴谄笑拉着虬髯大汉转过身,眼角余光之下,两条汉子有意无意地朝着柳二彪移动几步,也就隔一拳之远!
仔细聆听偏南方向传来的异响,裘赴嘴角挑起一丝冷笑,但他瞬间恢复成谄媚的嘻笑:“豹头大哥,人都走了,您也不用这么紧张吧,呵呵呵!”
微微侧过头的虬髯大汉身子一震,猛地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面前一脸痞相的裘赴:“姓药的小王八蛋,老子该咋做,还他妈用你这个王八羔子教啊?少他妈废话,接着往下讲,否则老子摘了你的瓢!快他妈讲!”
裘赴朝后一缩,双手做出抱拳姿势,但脸上仍是一幅轻松自得:“豹头大哥,豹头大哥,您别急啊,您别急,俗话讲得好,好饭不怕晚。小的这就讲,这就讲!”
“前面小的说过翻毛在百老汇大厦见过东洋人多了,时间一长也学会了一些东洋活,可是呢,那一天翻毛听到的可不是东洋话,而是正儿八经的中国话,据他和小的讲啊,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有一人不是东洋人!”
“不过呢,具体啥情况,小的也不是太清楚......不如这样,豹头大哥,小的把翻毛叫过来,您再仔细问一问?”
虬髯大汉皱了下眉,又重重一点头,不耐烦地狠狠连挥了两下手,然后他看着裘赴小跑到柳二彪身边,两名汉子马上过来阻拦,于是稍微重重咳了两声,两名汉子这才停下动作。
但是裘赴拉着魂不守舍的柳二彪回到面前时,身旁有一名汉子紧紧跟着,而且看面色颇为紧张。
摇了摇头,虬髯大汉由口袋掏出一盒三炮台,弹出一枝香烟叼在嘴上,满脸得意的他正要摸着火柴盒。
裘赴一个大步过来,谄笑着拿出一枝香烟递过来:“豹头大哥,来,您抽我的,抽我的,这烟不错,真的不错。”
“等一等。”身侧那名目光阴冷的汉子冲上前,夺过这枝香烟,“涂先生,请您换一枝香烟,这枝在下抽!”
裘赴视线依次在目光阴冷的汉子和虬髯大汉脸上扫过,一脸无辜:“豹头大哥,这,这是啥意思啊?这位兄弟,看样子是信不过小的啊?!行啊,豹头大哥,小的给您换一枝,这样,小的当您面抽一枝。”
说着,裘赴从口袋拿出一枝香烟叼上,摸出火柴盒拈出一根火柴棍,轻轻在盒面划燃,慢慢将火星放到唇边烟嘴上,然后稍微一用力晃熄火柴棍,吸了两口朝着虬髯大汉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你们看啊,没毒吧,呵呵!”
目光阴冷的汉子轻轻喘了口气,又拿起香烟在鼻子间使劲嗅了几嗅,神情仍然不轻松。
虬髯大汉喘息声稍重,但还是朝目光阴冷的汉子朗声笑道:“小高,三豹谢谢你!放心吧,在虹口这一片,有才爷和......哪个王八蛋也不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把烟给我,你也可以来一枝,没啥事的。哈哈!”
拿着手里的香烟左看右看,目光阴冷的汉子瞥到虬髯大汉的脸色渐渐阴沉,立刻上前一步双手平举着香烟:“涂先生,对不起,在下失礼了,这是您的香烟!”
满意地接过香烟叼在嘴上,虬髯大汉含糊不清地道:“嗯,嗯,小高,你客气,客气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三豹也多亏你和老叶几次相救,否则老子早就死在抗日分子手里。”
“放心,现在虹口这一片,我涂三豹自认比不了才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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