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短小精湛,恰好能用才气书写!”
宝玉大喜过望,墨迹徐徐写出:
{李通判:广西李通判者,巨富也,家畜七姬,珍宝山积。通判年二十七,病卒……}
这是《子不语》中第一卷的第一篇,写的是妖道炼法易形,贪图财色,却被天条决斩的故事。
宝玉没有耗费多少才气,时间也用得很少,就是书写完毕。
完毕之后,没有才气灵泉,也没有天地异象。
这本就是普通的故事,不成名动篇章,也是自然……
“很好,书写简单,以我的书写速度,很快就能让各大酒楼、茶楼、客栈传唱。今日书写足够,明日就能席卷中都!”
宝玉更加兴奋,神志也更加专注,却没发现,旁边已经围了好些人,在看他专注书写。
林妹妹自然不可少,可是袭人、晴雯、麝月,还有那个古灵精怪的鹦哥儿都退开老远,就很不正常。
要是宝玉转身看去,会发现在他的身后,站着几个很是熟悉的人物……
贾母、贾政不用多说;
陈长弓来得蹊跷,不过在这关键时刻,他来了,那也实属正常;
甄公公还在贾政之前,以他的身份,来一趟,也没谁能说出个二五六来。
可是……
就在众人的上方,一片星海云烟撑托之上,却是坐着宛如银河星海中曼妙天仙的女子。
这女子高高在上,看着宝玉泼墨挥毫。
然而除了甄公公的眉毛直跳以外,别的人,全都没有半点异常……
{蔡书生:杭州北关门外有一屋,鬼屡见,人不敢居,扁甚固……}
这是《子不语》中第一卷的第二篇,写的是书生一身正气,教化恶鬼痛哭悔过的故事。
比第一篇短小许多,自然更快的书写而出。
这一次,宝玉毫不停歇,连续把‘南昌士人’、‘曾虚舟’、‘钟孝廉’等篇章,一共十篇,一一书写下来。
他暂时停下了笔毫,拿起旁边的蓝花小瓷茶盏,想要润润喉咙。
茶水早就凉透,宝玉皱了下眉头,把茶盏放了回去。
可是此时,一双有点苍老的手在杯一抚,就是捏走了雾团似的寒气,茶盏中的水,竟然冒起热腾腾的袅袅轻烟……
宝玉呆了一下,四处看去,才是真个呆滞了眼神。
他发现除了黛玉以外,自己屋里的人都老老实实的低头顺目,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而在自己的旁边、身后,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大人物’!
黛玉是红袖仙子,敢撵她的真个很少;
贾母、贾政,这可是府里的主子,是东道主;
陈长弓是正三品太守,又是实质性掌管北天军的龙虎将军;
最后一个……宝玉的脸僵了一下——
时至今日,还没人敢跟他说这家伙是谁!
贾政不敢说,陈长弓不敢说,他问过贾母,贾母却只是笑,让他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心肝儿肉疼’了……
宝玉连忙转身,依次行了礼节。
“宝玉失礼,还望恕了宝玉不曾远迎之罪。”
闻言,甄公公大笑起来,指着宝玉道:“杂……老夫就说这小子吃不得亏,这是怪老夫不请自来呢。”
陈长弓凑趣笑道:“您老已经算是轻的了,要是晚辈的话,这小子不把晚辈榨出三两油来,晚辈自个的心里都不安稳。”
闻言,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甄公公拿起十扣纸又看了一阵,有意无意的,略微往上斜着看的。
他摇了摇头,笑道:“宝哥儿,这东西今夜出手,明个就能风靡中都。你这是想和陛下掰腕子呢?”
说话间,甄公公眯起眼睛,其中的寒光四射,却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显得老态龙钟。
此话一出,宝玉看见贾政的脸色僵硬,却也不怕,只是笑道:“宝玉可是后生,跟您比,跟陛下比,那都是不知道多少辈的后生了。我这个后生揣度不清陛下的意思,不把自己的份量提上去,天知道会不会没了脑袋?”
“哼,两个‘三日后’,你该知道陛下没杀你的心思,这是不想再挨板子了吧?”
甄公公板了下脸,却又忍不住笑了,说道:“不过也好,这十篇文章就交给老夫,保证明日风靡东西两城。
陛下虽然没杀你的意思,但是别的,老夫也猜不透。”
说着,甄公公把十扣纸挨边摞好。
很奇怪的是,他的动作很慢,好像等待某人看个清楚一般……
宝玉任由他收拾纸张,想了想,突然摁了上去。
“不急,还有十九篇,让我把这第一卷写好,一并传扬吧。”
咳~
咳咳~~
咳咳咳咳~~~
顿时,咳嗽声连成一片。
甄公公瞪大了眼睛,连着周围的所有人,甚至知道他能耐的黛玉,都忍不住露出惊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