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以四户为邻,五邻为保,百户为里,五里为乡,每百户设一里正,负责催纳赋税、调查户口、调解邻里纠纷之类。
说是官,其是并没有品级,但也不是拉个人就能胜任的,丰年还好说,遇到了灾年,赋税并不好收。所以担任里正的,要么是德高望重,要么是泼皮无赖,要么是八面玲珑。
德高望重估计刘成方是沾不到边了,他处于后两者之间,没娶亲之前也是个人嫌狗不爱的人物,乱七八糟的人认得的也多。
如今被人讨债讨到了门上,尼玛这绝对是侮辱啊,有木有?
他本来就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熊贵和孟真,如今小团子告诉他巴豆的事,便怎么也不肯错过机会,马上找了刘永福和刘永禄兄弟俩个过来,耳语了一番。
刘永福和刘永禄听说对方带了两百两银子,心里就有点跃跃欲试,再听刘成方说他们用了巴豆,二话不说,一人提了条麻袋就追过去了。
大周的两百两银子搁我们现在有七八十斤重。本来这么多银子,大多数人都会用银票的,不过张氏是自己存梯己,平时就放在床下面的麻袋里,因讨厌这两个人,索性捡到筐里提出去的。这俩人当时也没多想,就直接捡到了一起。再加上刘成方后来借来的,鼓鼓的装了大半麻袋。
这一带本有些崎岖不平,二人又抄的小路,一路走过去不是沟就是洼,根本不好走。没走多远二人吃到肚子里的巴豆就见效了,隔几分钟就要找地方“方便”一次。
但是,要方便的那个人总要找个相应隐蔽的地方吧?如此以来,另一个人就想着是不是先从里面拿一点出来,刘家兄弟等的也正是这么个机会。
孟真躲到高梁地里拉肚子去了,熊贵正低着头解麻袋,不想有人从后面把自己拦腰给抱住了,他正想张口,岂料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只臭袜子,还没回过神,双手也被绑到了身后,眼前一黑,一个麻袋套到了自家的头上。又被人揣了几脚,麻袋口给绑上了。
刘家兄弟也是做惯的,顺便提着麻袋躲到了一边的高粱地里,把孟真给放在了那里,又如法炮制了熊贵。
有人可能会疑心,这熊贵难道这么熊?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实事还真是如此。高梁叶子经风一吹,哗哗哗地响个不停,所以熊贵根本没听到脚步声。他们二人,这些年也算是在十里八乡横惯的,根本没想到有人会不买帐,直接就下手了。
麻袋口一扎,两人就扛着上路了。
银子自有远远地看着的刘永俊给提回去了,刘成方就在刘永俊家等着哪。
刘家兄弟将麻袋扛了一截路,放在了牛车上,又回自家的猪圈里逮了几只猪仔,一同扔了上去,赶着牛上街了。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把人给拉到街上,直接扔在田埂边上的小路上了。
也合该这俩人要倒霉,一整天那里都没人路过。晚上又下雨了,二人淋了一夜,终是被路过的放牛娃发现,好奇地解了麻袋,把人给放了出来。
虽是夏天,在野外淋上一夜也不是好玩的,回家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大夫来看,说是伤寒,要慢慢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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