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都没有从楚玉成身上移开过。
“这是国后今日的药石,请国后按时服用。”白袅将药盒递给楚玉成身边的侍女。
侍女白止接过药盒,行了个礼,退下了。
“你们坐吧,我这不常来客,也就不常备着茶水,照顾不周了。”楚国后招呼着他们。
“国后说笑了。”独孤奕回答。
“想必这位就是姚都遣使了,果然如传闻那般年少有为,仪表堂堂。”楚国后看了看独孤奕说。
“国后谬赞,欧阳愧受。”
“四皇子可比他们传闻的好了一万倍。”楚国后说。
“臣……愧不敢当……”
虽然楚国后一直在和他们两个说话,但是余光里一直有楚玉成。
“我们南泽啊,还要多向哥哥弟弟学习!”直到把每个人问候了个遍之后,楚国后才敢光明正大的看向楚玉成。
“是,儿臣谨记。”
闲聊了几句之后,白袅和独孤奕要准备走了。
就在白袅站起来的时候楚国后突然发现,白袅的身材有些不像男孩子。
“四殿下,可否稍等,我还有事要嘱咐殿下。”楚国后轻轻的拉着白袅的手走进了内殿。
白袅被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吓了一跳。只要她想挣开,楚国后绝对拉不住她。但是她不想……她甚至有些享受来自这位名义上的“母亲”给她的片刻温存。
“国后,外男……外男……不能进入后宫内殿……”白袅磕磕巴巴的说着。
楚玉成和独孤奕在外边同样也很震惊,不知道国后要干什么。
内殿。
楚国后让白袅坐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在旁边的箱子里翻找些什么。
“国后……”
“找到了。这个给你!”楚国后拿出一个盒子给白袅。
“这是……”
“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今后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我,上艺阁那些男子终究是照顾的没那么仔细。”楚国后温柔的说着。
“您知道我是女子?”白袅有些惊讶。
“也是刚刚知道。女子活于世间本就不易。你也不必强迫自己。”楚国后安慰道。
白袅从小就没感受过母爱,更别提有这么温柔的人让她别强迫自己。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感觉,只是紧张的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就算在战场上生死一线的时候她都没这么紧张过。
“我……多谢国后……”
当白袅红着脸出来的时候楚玉成和独孤奕都吓了一跳。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泽,你要好好保护南漓知道吗?”
楚玉成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独孤奕小心的试探道:“你,没事吧?”
“没事啊!”白袅回答。
“那你这……”
“楚国后看出我是个女子了。”
“啊?”
……
百尺楼顶层。
方寒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街道上已经零零星星的有人在活动了。看上去没以前那么死寂。
“算算时间白袅该和楚国后见面了吧……”
林辞楼拿着密报走过来:“中枢密报。”
——南游郊外见青衫女子,形似幽若——
“有她的消息了!我终于有她的消息了!”方寒把信当成稀世珍宝一样看了又看。
“主上!当心有诈!”林辞楼提醒道。
“让金契派地宫里的暗卫去看看,别被任何人知道。”
林辞楼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真要为这等事派出地宫里的人!”
“去!”
林辞楼也知道方寒的命令不可违:“属下遵命。”
姚都,千寻塔。
姚国主正在看着各国密报。
郑内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主上,天眼密报,事关幽若殿下。”
“怎么会,天眼已经十几年没有打探到幽若的消息了,现在怎么会?”姚国主嘴上不心情,但动作已经出卖了他,他走过来的时候差点儿踩到衣服绊倒。
——南游郊外见青衫女子,形似幽若——
“在南游!我就知道她可能还在南游!让暗卫再去寻寻!”姚国主十分激动。
“是。只是……主上,属下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姚国主的视线没有从那密报上挪开。
“幽若殿下已经十几年杳无音讯,如今鼠疫泛滥却突然有了她的消息,属下怀疑……”
姚国主脸上的喜色明显减少:“我知道。但是还是要去看看的!”
又是一场大雪,和前几场不一样的是这次雪停之后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起了红灯笼。
离天轩。
楚玉成被方寒特许搬入了长春宫。方南浔的病也已经没什么大碍,剩下的几个决定凑在一起简单的过个小年。
欲晓剪了不少窗花贴在窗户上,独孤奕在挂灯笼。现在的他看上去比第一次点灯的时候灵活多了。
“来吃饭吧!”白袅叫他们。
“知道了!”独孤奕看着窗户上的花纹,总觉得有些熟悉。
白袅见他们半天不回来就出来看了看,这窗户上的花纹他也觉得有些熟悉。那样式十分像姚都贵族纹饰。但是欲晓毕竟生活在方姚边界,知道姚都纹饰也没什么不正常的。欲晓也就没放在心上。
“你们还不进来!”
“来了来了,这不得扫扫身上的雪嘛!”独孤奕说着用手扫了一下肩膀上的雪,然后伸手就要去帮欲晓掸雪。
“干什么呢,走开,不用你!”白袅挡在了欲晓和独孤奕中间,抢先一步帮欲晓把雪扫掉。拉着欲晓进了屋。
外面一片寒冷,但屋内满是温馨。
腊月二十九。除了这红灯笼和外面的红色对联以外没有任何要过年的样子。陆为敬几次上书请求举办过年的仪程都被方寒驳回了。方都还没从这场大灾中缓和过来,方寒比任何人都知道国库到底还有多少存银。所以这一年就在悄无声息中慢慢过去……
正月十三,这场波及了所有国家的鼠疫正在逐渐好转。方都姚都境内各大港口开始通商,一切正在慢慢恢复到从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