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走到门口的时候独孤奕正好打探消息回来。
“怎么样了?”白袅问。
“暗探两个时辰前传回消息说楚都大军在到达南游城前突然全都撤了回去。具体原因不明。”
“楚都撤军了?那楚千词呢?姚都军队呢?”白袅问。
“楚千词带着先锋军驻扎在南游城外,正在拔营。有一点很奇怪就是姚都明明距离南游城最近,大军却迟迟不动,只是在方姚边界内安营扎寨,丝毫没有要开战的意思。”独孤奕过来扶了一把白袅,又将她扶了回去。
白袅看着的托盘里有几个杯子,干脆拿这几个杯子草草的摆了个南游城的局势图。
以托盘比作南游城,三个杯子分别当做他们的三支部队。
“你看啊,这个是南游城,这三个分别代表他们三人率领的先锋军。”
说着白袅将其中两个杯子放在了一起。
“这两个是姚楚联盟军,这个是方都的军队。”
然后又将茶壶放在代表楚都的杯子后面说“按理说,楚都的大军马上就要进城了,为什么会突然撤军?”
说罢,把茶壶拿走,又拿走了代表楚都的那个杯子。
“楚千词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拔营?他会临阵脱逃给楚独丢脸吗?”说完白袅看向独孤奕。
独孤奕看着桌上的“局势”分析道:“姚都不发兵,方楚二都也不会开战。联盟军也算不战而散了。那姚都先锋为什么不走呢?”他有些担忧,因为先锋军的将领是顾长策。
“为什么方都军报没回来,暗探的消息却先回来了呢?又为什么军队不入南游城呢?”白袅接着说。
他俩几乎一同抬起头,一同说了一句:“南游,出事了!有人故意隐瞒不报!”
左丞相刘儒府邸。
刘儒气定神闲的喝茶,礼部尚书陆为敬在屋子里踱步。
“你快坐下,晃的我头疼。”
陆为敬焦急的说:“我说姐夫啊!你头疼是因为我吗?难道不是因为你私藏军报吗!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着什么急啊!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鼠疫,何况南游城那么远,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刘儒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陆为敬停下来看着刘儒:“难道您早就有计划了?”
刘儒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放在了陆为敬方向,他指了指茶:“坐。”
陆为敬坐下问:“你真有办法?”
“本来我是觉得主上派皇长子去当先锋军是无计可施,不得已才让自己的孩子去送死。他要就这么死了也就罢了,可偏偏在南游城会面的是翰墨三公子,这反倒壮大了他的名声。眼下楚都大军临阵脱逃,联盟军人心不齐,溃散只在顷刻之间。又出了鼠疫这档子事儿这仗打不起来了,但是我还是不想让皇长子回来……”
陆为敬恍然大悟:“你是想借鼠疫除掉皇长子!”
刘儒笑了笑,喝了口茶,缓缓道:“不是我,是天灾!”
“那我们要扶植三皇子吗?”
“四皇子!”
“啊?除了皇长子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不是三皇子吗?”陆为敬有些不理解。
陆家人才济济,大多在朝任职。朝中近两成文官都是陆家的后辈。正因如此陆家的野心渐显,一心想要辅佐个无能皇子坐上辅国大臣之位。可偏偏方寒的这三个“儿子”都不是什么纨绔。
刘儒不屑的笑了笑:“三皇子一个楚都人的后代,方寒不会把方都交给他的。只要皇长子一死,储君之位必然是四皇子的!”
“那姐夫打算怎么做?”
“压住南游鼠疫的消息,拖住他。让他死在天灾里就好了……”
南游城。
楚千词撤回楚独之后南游城就只剩下了方南浔和顾长策两个决策者。
他们两个将军队里分成了几个区域:感染区,隔离区,安全区。
分区好了之后开始排查鼠疫来源。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这鼠疫到底从哪里先出现的。
这天,方南浔登上城外的高山,看了看整个南游的状况。既然不是人的问题那就去看看外因。
他们所驻扎的地方有一条小河发源于城内,南游所有人共用这一条河里的水。方南浔他们最开始驻扎的地方有一口井,所以很少用河水。
“我知道了!河水!”方南浔很高兴,终于算得上有些头绪了。
顾长策在城门口看着越来越多的未感染者被转入了感染区和隔离区。姚国主又不让他们撤退,他们只能苦苦支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城门口,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从城内互相帮扶着出来。他们个个咳嗽,脸色苍白。
顾长策突然想到,他们之所以来南游会盟就是因为这里算是一个三不管的地界。姚都自首战胜了之后却对这个城不管不顾。方都碍于颜面也不好插手。他们来了之后也没有对这里的“原住民”加以管理,仍然任由他们随意进出。他们的走动会路过军队,只要不是发生冲突他们几乎就是互不干涉。这些人的症状明明就是感染鼠疫的症状!或许鼠疫来源于他们。
“来人!控制住他们!”不待那群人走过来,顾长策就突然下令。
军人们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照做。
看见军队向自己迎面而来,他们难免害怕,开始四下逃散。
“你干什么!”方南浔正好回来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是鼠疫的源头!”顾长策指着抓到的这些人说。
方南浔看了他们的状态,确实是得病的状态。
“你太莽撞了!你这一出手,就算他们真是源头你也找不到他们了!”方南浔皱着眉说。
顾长策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是我太过了,我真是急于求证!唉,等等,你刚才说就算他们真的是,是什么意思?你也有线索了?”
“水!”方南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