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眉头一皱,随后问道:“谁知道常山王怎么回事?何故弃国而去?”
皇甫嵩想了想,“冀州乃是贼起之地,而常山王向来是贪乐之主,想来是害怕了。”
不过刘宏想想,如今黄巾贼四起,冀州又是暴乱之始,害怕也是正常的。
而且现在的封王是没有兵权的,一切权力都在国相手中,常备的兵力就算是常山国这样富庶的地方,也不过一万多可以调动的军队,各地的守军估计也就两千上下,不可能太多。
常山王刘暠畏敌而逃,倒也可以理解。
在大众的眼里,常山王刘暠也就是一个贪钱享乐的主,这样的举动也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
反倒是这个常山王太子不怎么出面,刘宏有些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册封过他这样一个王太子,多的也就是走流程的事情了,倒还真不知道有这样一号人。
这时候,黄琬走了出来,“这个常山王太子,臣倒是听过小辈说过一两句。”
“据说是,沉迷商贾之道,颇有才智,不到八岁的时候,以肥皂而立业,制肥料于农事,得香水于花间。”
“但王太子与其父无二致,除国宫礼乐长外,于王太子府中设乐坊,其中歌舞乐姬有数百人。”
刘宏嘴角一扬,这人对胃口!
但是,他一个王太子而已,每个月的钱只有十多万,这点钱,养几十个姬妾都费力吧?怎么养得起数百人?
除非说,他已经把王国的私库都握在手里了,否则哪有这么多钱?
又想到刚才所说的,沉迷商贾之道,这让刘宏感觉有些意思了,他也喜欢商贾之道,这个常山王太子就像是一个他的缩影一般。
但这一切在别人的眼中,那就是不学无术的主,商贾之道是最为下流的,又是醉心歌舞享乐,这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了。
刘宏咳嗽了一声,看向了黄琬,“但如今常山国只有王太子一人在,他临危不惧,而且还要和贼寇对峙,如此之人,定不会是那么轻浮的。”
“既然常山王弃国而去,只有王太子在,那就便宜行事,令其见诏嗣封,应他所请,让他务必在常山国内安抚。”
“等到贼寇灭除,再让他入京谢恩。”
到时候得好好见见这个对自己胃口的人,虽然说是晚辈,但这兴趣爱好没什么偏差的,这让刘宏怎么不欢喜?
刘宏表面是不露声色的,话也合情合理。
如今冀州贼寇四起,让他入京谢恩,再回去就国,这太危险了,让他先就国,等到贼寇平定,再来谢恩,就比较合情合理了。
下面的人反而有些面面相觑,什么时候陛下这样的聪明了?怎么能想到这样不错的法子的?
张林听到刘宏应允了,立马叩拜,“下官这就回去通传!”
刘宏笑着说道:“不急不急,你且用个午膳再走吧,拟写诏书还得时间呢。”
张林听着,只好答了一声“诺”,然后便退到了最末流的位置,跪侍等候了。
三日后,张林带着自己的两个随从,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元氏城,这才舒了口气。
可算是回来了,到了自己的地方才是安心了。
刚到王太子府外,就听到了连绵不绝的歌曲声,知道王太子又在听曲,但这边的事情很重要,还是请人去通传了。
刘文正在听着歌舞,一名侍卫到了身边,“王太子,张大夫回来了,说是带来了陛下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