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平起平坐的船队!要陈五自己放弃这笔赌债无异于与虎谋皮!但刘可保是陈五的上峰,陈五的图谋若是成功反而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如果直接找他反而有可能,只要他言语被我们挤兑住,或许会以舶主的身份斥责陈五犯规行事,这样一来陈五虽然一定不会服气,但我们只要得了这个借口,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陈五若在刘可保压迫下忍气吞声那自然是万事大吉,要是两人不谐,那我们也乐得坐观虎斗!”
于不辞道:“这件事情,我去办!”
张昌毅想了想道:“不行,你口才不错,可还不够狠。这事刘可保是否会答应实在五五之间,若在气势上压不住他,那任你再怎么对他晓以利害也没用!”
何无畏道:“那我去!”
张昌毅还是摇头道:“你侠气太重,把握不好这件事情的分寸。这个度要把握得很好,既要让刘可保倾向于我们,又要挤兑得他不能不答应,但挤兑的同时又得避免让他恼羞成怒……你做不来,做不来。”
杨致忠惊道:“老哥,你不会想自己去吧?”
“我自己去?嗯,就能耐而言,我自认可以办到。”张昌毅道:“不过我的身份不合适——我是舶主,是整个商队的头,而且在海上的地位较刘可保为高,我去见他,那是自贬身份——我倒也不顾这点虚名,但刘可保一见我去就他势必水涨船高,得寸进尺,那这件事情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变得更难办了。”
杨致忠道:“若照老哥这么手,那我们这里还有谁能去?”
“若是半月之前,我还真找不到一个人来!”张昌毅道:“不过现在倒有一个人选!”
于不辞何无畏一齐问:“谁?”
张昌毅道:“王庆!”
杨致忠骇然道:“他?那怎么行!他才来多久!”
“他来不久,那就更好!”张昌毅道:“现在他在船上还没有职位,资历又最浅,若出个什么事情我们也有推脱的余地。”
于不辞道:“可是他办得来这件事情么?他毕竟是个哑巴!”
张昌毅道:“哑巴?他虽是哑巴,却能办口舌便利的人办不来的事情!我觉得可以!”
众人素服他相人奇准,崔光南道:“若是舶主觉得行,那不妨让他去试试。”众人都称是。
张昌毅目视于不辞,于不辞便出去找东门庆了,张昌毅又对何无畏道:“你也去准备准备,若王庆也干不成这事,便只好开打了!”何无畏也领命而去。
不久东门庆进舱,张昌毅请他坐了,也不婉转,说道:“今天不叙虚话,老朽就直说了。张益兴的事情,你知道了不?”
东门庆点了点头,张昌毅道:“我想请王公子帮个忙。”东门庆作了个手势,表示愿意效劳,跟着右手作了个“杀”的手势,双目以询。
张昌毅摇头道:“不,还不到那步。”
东门庆脸有难色,在桌上一字字虚划道:“钱银事,非口舌能解。”
张昌毅见他立刻就点出这一关键,脸露微笑道:“确实,钱银之事,要么用钱银解决,要么就得用刀剑来解决,口舌自然不行。不过陈五不是舶主,他的舶主素来禁止手下赌博,所以陈五这次,必然是瞒着刘可保设局诱我侄儿入其圈套!海上有钱者尊,有力者霸,刘可保之力似不如陈五,唯豪富过之。若陈五此谋成功,刘可保就制不住他!他们中间有这样一层利害关系在,或许我们还能加以利用!”
东门庆听到这里才微微点头,似乎有了些眉目。
张昌毅又道:“不过,事情的道理是这样讲,真做起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刘可保此人欺善怕恶、内荏色厉,又有护短之名。如何不经意地点醒他这层利害关系又让他有个下台阶,这中间的关系极为微妙,王公子,若是你去,却有几成把握?”
东门庆想了想,伸开了拇指与小指。
张昌毅大喜道:“六成?便是我去,也只有五成!好,好!若有六成把握,那便去吧!你尽管放开了手干,有什么事情都有我给你背书!万一事情谈不成直接杀出来也没关系!咱们就闹他一场!”又问他需要多少个人,东门庆比划说九个,张昌毅就明白他要的是原来的团队,当场答应,又让他们到兵器舱中自选武器。东门庆又要了些财物,张昌毅亦爽快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