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秉灯真人浑身冷汗直冒。
“难不成……这老道的速度声音还要快吗?!”秉灯真人此刻已经是尽力压制自己的身子不要因为恐惧而颤抖,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和溯光真人的差距有多远……
不对……是根本不知道差距有多远了,这才是真正恐怖所在。
而溯光真人却好像无甚大事一般,还是那张淡漠世事的面孔,朝着秉灯真人说道
“当年碧波洞府创立开端是近山间泉穴与溶洞,修为印证之根在于水性绵长不息、滴水亦可穿石,秉灯真人近年来所修愈加倾向水化寒霜之凛冽,须知‘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这至理名言。”
出乎众人所预料的,溯光真人并没有训斥秉灯真人进攻自家洞府、伤及弟子门人,而是提起秉灯真人的修炼有了偏差。
只见秉灯真人脸颊一阵抽搐,脸色红白变幻,不知道是羞耻还是愤怒、亦或者是恐惧,总之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只有喉间止不住的低吼声和难听的磨牙声。
然后溯光真人看了看手里的冰矛,举到秉灯真人眼前,问道“对了,这是秉灯真人之物,这奉还。”
而秉灯真人看见冰矛,神色更是大惊,毕竟他知道这是自己蕴藏了多少法力与真气的产物,稍有不慎,一旦爆裂开来,恐怕自己的这些护身法器也要冻裂,所以赶紧在空后退数丈,然后道
“不、不必了……本、本座现在走……”
话一说完,运转法力,化作一道金色法光,迅捷无的飞离了。而至于他的大弟子巨海和十二名结阵弟子,更是不敢看向溯光真人,彼此扶持着、缓缓飞离。
待得碧波洞府的人都飞到看不见之后,溯光真人才降落与地,然后一声长叹。
这个时候,原本去躲避的西正和北霜两人也都从后山赶了回来,而祁震也在东平的支撑下缓步靠近。
看见自己四名伤痕累累的弟子,溯光真人脸色略微有些低落,然后说道
“是为师出关晚了。”
“没事没事!”其伤势最重的西正赶紧松开了北霜的肩膀,站直身子、与其爽朗道“碧波洞府的那帮狗崽子们能有什么能耐?我们四个能打跑了!哎哟”
西正原本还想争强好胜一番,却被一旁的北霜拍了下背部,顿时喊疼不已。
看见这滑稽的情形,众位弟子不禁脸一阵笑意,而祁震也主动开口道“多谢师父及时相救,弟子鲁莽,出招不计后果,还请师父责罚。”
在祁震看来,保卫自己的洞府传承,乃是根本职责,这两天他看了不少玄天宗的戒律和典籍,其有一条便是从仙魔大战以来的死规矩,门人弟子在山门洞府受到外敌侵犯时、不得临阵脱逃,祁震深以为然,更是近乎以自己生命去捍卫这一条律例。
听见祁震这么说,溯光真人摇摇头,说道“你哪里有什么错,碧波洞府此举分明是要为师出手伤及对方首座,秉灯真人却不知自己早被人利用到什么程度,他背后之人根本不在乎他的性命。也是多得你们……”
东平眼珠子转了几圈,然后说道“我明白了,若不是我们几个先声夺人、震慑住了碧波洞府的攻击,换做是师父出手,恐怕早将那秉灯真人收拾了,但这样一来,碧波洞府能以首座间彼此攻击一点来弹劾师父。”
“什么意思?”西正疑惑地问道。
“碍于宗门戒律,师父不得对其他首座长老动手,反之亦然。”东平解释道“这原本是长门为了节制洞府势力而定下的戒律,可是这样一来,洞府传承间的矛盾很容易在弟子身爆发,像我们霞风洞府这人丁稀少的,自是容易受欺负。”
“什么?宗门戒律里什么时候有这一条的?”西正哗然道。
东平没去直接理会西正,毕竟对方一向粗枝大叶、不喜书典籍一类,对戒律更是嗤之以鼻,然后他向溯光真人问道
“师父,如今该怎么办?”
溯光真人摸了摸胡子,过往霞风洞府行事低调,在众多洞府传承没有盟友、也没有敌人,可是自从这两年来,与碧波洞府交往密切,似乎外界的风波多多少少也会波及至此,更别提最近时日内爆发出的冲突。
而有着众多弟子的碧波洞府,日后若是想与霞风洞府为敌,必定会是不停的骚扰其门人弟子,这对霞风洞府的传承有着严峻的挑战。
溯光真人内心不禁叹息,他开辟霞风洞府本意是远避纷争,却不料纷争还是会自己找门来。
溯光真人看了看祁震,回想起种种关于劫数的推论和判断,下意识地问道
“祁震,你来说说,今后该怎么办?”
祁震瞬间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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