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由她照顾!”
榻上的闵氏渐渐转醒过来,一双凤目睁开,上下打量着瑞晗,忽然厉声说道:“她不就是负责给大行皇帝煎药的医女!!”她冷笑着看了眼魏贤,像是明白了什么,“难道太后已经等不及了吗?现在就想害死本宫?”
“皇后娘娘请慎言,这话可是万万不能说的。”魏贤看似说的温和,可不容置疑的威严却是让人不能忽视。
“魏公公,本宫为何要慎言?”闵氏愤然的低声说道,声音中全是怒气,“本宫若是没有记错,珈蓝大师明言大行皇帝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可为何喝了这个女人的药,便会驾崩?!”
“皇后娘娘请息怒,老奴之大大行皇帝驾崩,娘娘你伤心过度。”魏贤不紧不慢地说道,好似他早就知道闵氏会有如此反应一般,“大行皇帝驾崩后,太后娘娘已经命人彻查过药渣,并无异常……”
“够了!!”闵氏瞬间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冷笑道:“太后娘娘要是查出异常,那才是世间奇闻!!本宫这里庙小,留不得魏公公!!”
魏贤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行礼,方才转身离去,目光与瑞晗相接的一刹那,他满眼深意的笑了笑,瑞晗心中明白自己真正的苦日子怕是要来了。
“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叫阿万?”闵氏笑道:“本宫真的很可怜你,被人当做一枚棋子,还在自以为乐。”
“娘娘的话,奴婢不明何意。”瑞晗低头说道,“现在天气大热,娘娘还在宫中燃火炉,对腹中胎儿十分不利,还望娘娘允许女婢将火炉熄灭。”
闵氏想了片刻,呵呵一笑,不停的用手抚摸着小腹,虽然还没有明显的隆起,可瑞晗仿佛也能感觉到那里正有个小生命在努力的呼吸着。
“这皇宫深院,有人希望本宫将这孩子生下来吗?!”闵氏突然情绪,全身颤抖起来,“你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你,先皇如何会驾崩,本宫又怎么会沦落到这幅田地!!”
“娘娘,奴婢说先皇并非死于奴婢之手,大概你也不会相信。”不知从哪里来的耐心,瑞晗继续劝解着闵氏,“娘娘心中纵然有天大的仇恨,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那可是先皇留下的唯一血脉!”
窗外的梧桐叶,随风轻轻摇摆着,阳光被树叶切割成一片片光斑照射进内殿,闵氏看瑞晗的目光有不解,有怀疑,更多的是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担忧。
“娘娘还是放宽心养胎,太后娘娘自然也不会难为娘娘,若是……”瑞晗正容道,她并不可怜闵氏,深宫女子的手上,十个有九个不是干净的,从闵氏一贯的作风,她也大概是那个九个中的一个。
可孩子是无辜的,更准确的是,瑞晗留下光宗的唯一血脉,是对自己所做事情的一种救赎。
“没有人希望看见他出世的……”闵氏幽幽地说道,望向窗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明的深意,“皇宫,多少人想要进来的地方。曾几何时,本宫也曾怀揣着少女的美梦,可是进来之后本宫才知道,这里只是个大囚牢,死死地困住每一个人。”
瑞晗低头不语,闵氏所说的这些,她如何不知道。可她也知道,现在说有的语言安慰,对于闵氏都是苍白无力的,她需要一个丈夫温暖的怀抱,也许那怀抱,她从来不曾拥有过。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闵氏换了个姿势,目光直直的凝视着天花板,“你很像是宫中的一位故人,算算她和本宫还有些许的关系。丽太妃你可曾听说过?那可是让人不忍侧目,能让父子反目的女子!”
丽太妃?!瑞晗重复一遍,霎时觉得头昏脑胀。太妃!!那该是和太后一辈的,肃王喜欢上自己的庶母?这可是赤、裸、裸的恋母情节!瑞晗心中冷笑,肃王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你该是没听过丽太妃的事情……”闵氏叹息着,用眼睛不停的打量着瑞晗,“丽太妃是武宗朝最后一批秀女,让一个十五岁的女子,去侍奉花甲老人,现在仔细想想,的确是件令人悲伤的事情,不过这就是官宦人家女子的命……”
瑞晗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腹诽,可闵氏就不能捞点干的说,大篇篇的感慨真的不适合八卦旧闻。
“你大概很想知道关于丽太妃的旧闻吧?”闵氏像是看出瑞晗心中所想,挑了挑眉毛,“咱们的时间多的是,不用心急。肃王的新欢理应知道旧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