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面上浮上了一层青灰。
“你想的太多了。”影十七从容的笑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想要皇上死的,有很多人!不过,不想王爷上位的,也有很多人!”
瑞晗觉双手有些颤抖,对权力斗争的恐惧,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影十七的问话。
“王爷担心事情是药被人掉包了!!”影十七抬头看了看瑞晗,嘴角涌起担忧的笑容:“你煎药的时候,到底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
瑞晗有些迟疑,努力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忽然一个人的身影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那个白胡子的太医。瑞晗每日为了不被人打扰,都会找人少的时候去煎药,可是,每次那个白胡子太医都在。
“若是说奇怪的人,倒还真是有一个。”瑞晗脸色忽然有些变化,“太医院中可有一位白胡子太医?”
“白胡子太医?”影十七有些诧异,太医院的太医的情报他虽然掌握不全,可却没听说过有个白胡子的太医。猛然,影十七心中暗叫不好,独留下一旁愣神的瑞晗,直奔院外去追影五。
每年的春天,华夏皇宫中大片的青绿都会一点点占据暗红的宫墙,好似一场色泽艳丽的斗争,青绿中透露出的蓬勃生机,也给了春天无数美好的暗示。可光宗十六年,一个平常的春日,却显得如此不同。
三月初,光宗皇帝去祭天,结果偶感风寒,四月初四,光宗驾崩。至于原因,宫中人都对此忌讳颇多,瑞晗从影十七处打听到的,也只知道光宗死在宠妃的床上。
光宗的死带来了一系列蝴蝶效应。国家不可一日无主,皇位的不二人选便是端王,他是当今太后所生,按理来说除去光宗他便是先皇的嫡子。
就在人们准备恭贺端王登基的时候,皇后闵氏大闹了一场,晕倒在地,却在此时被太医号出,皇后竟然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一时间,朝堂之上分作两派。
有人说先让端王当摄政王,若是闵氏生下皇子,就有皇子即位,若是公主,端王在即位也不迟。以马致远为首的江南派,却是持强烈的反对这个观点。
夜逐渐深沉,山间的春风吹得木窗“咯嗒”轻响,为了躲朝堂之上的暗潮,肃王带着瑞晗来到山间古刹清修,美其名曰为大行皇帝祈福。
风声渐重,仿如鬼魅的唏嘘,不过倒是很温暖,就好似妙龄少女的抚摸。
良久,肃王才轻声开口:“到底是谁换走了药,查出来了吗?”
影十七摇了摇头,“还未,属下按照阿万说的去找,并未找到与其相似之人,属下猜想那人大概是带了人皮面具……”
肃王冷声打断他的话:“要是这样,事情怕是麻烦了,那人明知药材有毒,还不揭发阿万,怕是要有后手。多多留心。”
肃王抬头凝望天空,偶尔闯入夜空的飞鸟轻声掠过,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黑白分明眸子中闪露出一丝不安,“闵氏可是审问了德妃?”
“据说皇后当夜就审问了德妃,又将皇上吃过的东西也都一一查验过,结果没有半点问题。而且据说每次大行皇帝喝药前,都是有人试过药,药渣也是检查过的,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影十七说到这里,警惕地看了眼肃王,肃王心知他还有活没说。
“属下打探到,每次大行皇帝喝过药,宫女们都会动作迅速的将药汤倒掉,寝宫之中也会熏一种特制的香料。”
肃王微微点头,冷笑一声:“这个人可比我们要用心的多,先让皇上好起来,在让他死在男欢女爱之中。却是比我们一直让他病怏怏,三个月后,暴毙身亡好的多!”
“那些宫女们可有招供说是谁指使的她们?”肃**音越来越轻,几不可闻:“不过本王猜想她们绝不会说的。对了,阿万这几日煎药的器具可让人偷偷带出来了?”
“带来了。”说罢,影十七出了屋子,片刻又走回来,将煎药的器具一一呈上给肃王过目。
“这个砂锅的底未免太厚了些!”肃王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他伸手敲了敲,“听声音,还是中空的。”
影十七不解其意,愣愣地望着他。肃王站起身:“虽然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出机关所在,但是……”
“十七快看!!”他说着,举起砂锅往地上狠狠一摔,砂锅碎裂,下面果然有一暗格,暗格之中虽空无一物,但仔细寻找还能看到残留的一些细小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