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昊天果然带着莫离,周泽,凌东舞去游河坐船。萧昊天仍是一身便装,腰间两侧玉带銙钩上的玛瑙折技花佩串发出悦耳的作响,一派富贵风流。
乌口城里有著名的河道,就是秦河,连着护城河,直到南面的秦河镇,在往南连着长江。
说起来这秦河著名,还是有一番来历的,话说一百年前,南诏国二帝明宗经常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既然到了民间,便经常性顺便的巡幸烟花之地,乌口城官员投其所好,便在乌口城大力开发娱乐事业,于是秦河两岸青楼歌馆之所鳞次栉比,花样繁多;每到夜晚,灯火通明,亭台水榭歌舞不休,王孙公子携着佳人丽影双双的徘徊于湖边画舫。
明宗极爱此地,每次微服出行必到此处,还赐秦河一个风雅的名字叫‘佳人河。’如此延续,一百多年来秦河两岸的勾栏风光一直长盛不衰,每到夜晚,佳人河两岸便灯火辉煌。
直到萧昊天攻破乌口城,城中百姓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后,见北漠军军纪严明,就都开始按部就班的生活,按照惯例,最先开张的总是妓院,尤其是来了这么多军人以后。
军队一进城,妓女是少不了的,当兵三年,母子也赛貂蝉,何况这里是真正的美女如云,这些南来北往的士兵,一见佳人河的美女,顿时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迈不动步子。佳人河边比起南诏国统治时的风光稍减,却仍为风月圣地。
尽管萧昊天军纪严明,但也只能禁止他们抢夺,侮辱良家妇女,对于他们去不去妓院,则完全没有办法可想。
秦河岸边花蝶柳莺,碧波荡漾,河边有一座船坞码头,河水在青石平整的堤下一浪一浪的拍涌,靠岸停泊着大大小小游宴所乘的船舟画舫,其中有一艘气派的大船,船身分前中后三厢,回廊宽大,华门花窗,金玉作缀。
见萧昊天一行人走来,早有人将这艘大船靠着一块突出水面,表面平整的青石,停了下来。周泽先跳了上去,待其他几人上船坐稳后,船飘飘摇摇往河心漂去。
凌东舞兴奋的倚着船舷,漫无目的看向远方,岸边树林幽葱,水面随处可见游船画舫,脑中闪过宋代毛滂的诗,不觉吟了出来:“春渚连天阔,东风夹岸香,飞花渡水急,垂柳向人长,远岫分苍翠,微波映渺茫,此身萍梗尔,泊处即吾乡。”
莫离听她念了这首,不觉微微诧异,周泽虽然不通诗词,也觉的她这首诗很是应景,好听。萧昊天对她这样的文思泉涌倒是习以为常,只是以赞许骄傲的目光看向她。
还不等凌东舞语音落下,一船之隔的另一艘画舫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喝彩声,“好诗,好诗啊!”
几人同时抬头望去,只见对面的画舫镶金砌玉,四周尽以五彩丝线细细穿着精致的琉璃珠子作缀,显得分外金碧辉煌,奢靡夺目,令人不禁侧目,
从船舱里走出一位身穿绫罗绸缎的中年人,站在船舷朝萧昊天深深作揖,“镇南王爷好,没想到在这里让敝人遇上了王爷公子,俗话说相请不如偶遇,王爷可否屈尊过船一聚?”
凌东舞仔细一看,正是前些天往镇南王府送美女的乌口富商赵有德。
萧昊天一点头,赵有德急忙把他的画舫摇近,铺好跳板,躬身迎接萧昊天一行人。
赵有德不愧是乌口城的首富,画舫外观看着华贵奢靡,舱内也极其宽阔,布置的金碧辉煌,卧榻描金铺锦,錾饰如意祥云,盈宽有余的榻案前亭亭玉立着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绿鬓如云巧堆,斜斜地插着一朵粉色的玉簪花,明眸闪着若隐若现的烟花水雾,金线牡丹花样的红肚兜若隐若现,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极致的妖美性感。
凌东舞看得眼都直了,从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美的人,她也算见过无数的明星影后,但却无一人可和眼前的女子相比,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用在她身上只有不及而无过之。
“贱妾楚腰,给王爷,几位大人见礼了!”声音邈邈,更是柔媚入骨。
“王爷,小人给你介绍,她就是这佳人河两岸的头牌花魁,楚腰。”赵有德殷勤的介绍着,又露骨的补充了一句,“楚腰是艺姬,至今还是个清水倌人。”
萧昊天看着楚腰点头含笑落在,楚腰则满脸痴迷的看着他。
有一种人,无论他穿什么衣服,无论他出现在什么场合,他只要一出现在人群,就如同如明月霁光,鹤立鸡群,不由自主地成为人群的焦点,萧昊天无疑就是这种人龙章凤姿般的天人。
“贱妾真的是三生有幸,可以一堵王爷天颜。”楚腰娇柔地说着,看着萧昊天脸更红了,神色中全是满满的爱恋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