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万万不能的。”
姜樰方才晕在了温情里,这会儿又听得他如此说,反倒一个激灵清醒了——他好得太不真实了,自己可不能中了招。
“哪个怀孕的女子不受这些苦呢,臣妾这些算不得什么。不过是输了一局棋,看把陛下输的,满嘴的感慨。臣妾受宠若惊,听得是满身鸡皮疙瘩,往后千万千万不敢赢陛下的了。”
魏恒所言不虚,他是当真见不得她吃半点苦的。可他亦深知自己方才的话,她未必听进去了,也就不再多说好话,只边揉着边应她。
“朕可不是耍无赖的人,瞧被你说的。”
他说话的时候,姜樰隐约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落寞”的情绪。然而,那抹情绪飞闪即逝,快如流星,又好像根本是她看错了。
她皱皱眉,心神稍乱,一时语塞。转念,又想起贺子芝的话,口中不自觉地问他道:“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再去和风殿?”
问出口,她就后悔了。没的问这个做什么,当真被贺子芝搅乱了心神不成。
乍然听到这么个问题,魏恒抬起头看了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又埋下头去为她仔细揉了几下,随后才放下她的腿。
他在姜樰旁边落座,浓眉微蹙的样子,先前的笑意尽散了去:“好好的,为何突然这样问?莫不是私以为朕说给你的这些甜话,也说给别人听过,心里觉得朕说这些是虚情假意?”
“没有。”
“那为何突然问朕何时去和风殿?”
“臣妾……臣妾在泰宁宫遇到静妃了,她说……”姜樰顿了顿,抬眼看他,见他满脸严肃,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心里一颤,终还是问了,“静妃说,陛下喜欢她那里,却恨不能常去。臣妾不知道陛下是哄她开心,还是说的真话。臣妾宁愿相信陛下只是哄哄她而已,可如此一想,又担心陛下对臣妾的承诺,是不是也……”
也只是哄哄她而已。
魏恒便知道贺子芝不是个省油的灯,利用他与姜樰之间故有的矛盾,两相挑拨,一时怒从心来,语气便加重了些:“先别说朕是哄她还是真话,这样的话,朕从未说过!静妃胆敢对皇后不敬,告以虚言,实在居心不良!”
“那,臣妾该相信谁?”
魏恒心中颇感无力。他知道了,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抵不上贺氏一句挑拨离间的话。因为在姜樰的记忆里,他就是个混蛋,做了天大的错事!
想起成效甚微,又不知贺氏还与她说了什么,魏恒不免生出急躁。
对于姜樰而言,其实这个问题,她不该问的。问了只会让自己更加心烦意乱,不管魏恒理由多么充分,结果最后她还是会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这是不会变的。
大概是心里憋得慌,她问了。
“自然是信朕了!那晚静妃喝醉了,人事不省,朕和她有什么好说的。”魏恒气她偏执,当下解开包扎着的伤口,把手伸到姜樰眼前:“朕连碰都没碰她,就连落红也是朕割破手指做的假。朕说过,除了你,谁也不要,此生决不食言。你若不信,不是派了两个懂医理的宫女去和风殿吗,让她们悄悄验查一番,看看静妃是否还是完璧不就万事大吉了?”
“臣妾……”姜樰再度语塞。她派医女去和风殿不是什么秘密,但那两个宫女懂医理的事,却还算得上隐秘,为何魏恒会知道!
魏恒当然知道,他虽嘴上说要让她管辖宫人调动,然而如全由她自己来,他还是不放心,故而仍在其中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魏恒知道她又觉得自己在监视她了,简直越描越黑,索性多说了两句:“朕知道,你送宫女过去是想动些手脚,以防静妃怀上龙胎。你善妒,朕明白。可惜你这是多此一举,朕连碰都不会碰她,你那两个宫女又能起到什么用。”
“……陛下都知道了?”自己事情败露,魏恒目光如炬,姜樰被他看得心生胆怯,不自觉地往后缩。
他说的是真的么,他不是恨整个姜家,恨不得她也死吗?既然他几乎已经稳固了皇权,为什么还会对她这样好,根本没有必要。
“祸害皇嗣!阿樰,朕早可以将你的恶行公之于众,责难于你。可是,朕没有。”感觉到她在害怕,魏恒伸出手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的忐忑模样,又觉心疼,须臾间语气便柔软下来,“为了你,后宫形同虚设。连母后也不得不插手干预,朕百般调和,方才有太平日子过。你却怀疑朕对你的真心,朕,好生心寒。”
魏恒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不知真假心里话,原谅她手足无措,嘴舌笨拙,不知该如何回话,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音。
正犯傻的时候,一个温热的吻突然落下来,魏恒埋头含住了她的唇。霸道、蛮横,似乎在怪她扣了那么多罪状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