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叶小七张了嘴还要说话,却遭了辰年一记横眼,吓得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辰年从鼻腔里低低地冷哼了一声,借着山石隐藏着自己身形,悄无声息地往五六丈外的另一隐蔽处摸了过去。那一处的草木长得更茂盛一些,将辰年原就有些瘦弱的身子遮了一个严实。她扒开面前刚泛出绿的杂草,再次定睛往谷中瞧了去,见那青年虽然仍抬着头四处打量着,视线却没有再落在她的藏身处。
辰年不由松了口气。
谷底的山道上,有侍卫策马贴近了青年身侧,恭敬地问道:“世子爷,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青年闻言只淡淡地笑了笑,视线仍放在山谷两侧的崖坡上,却是答非所问地说道:“太行山中风光果然与江南全然不同,山不柔水不媚,却独有自己的一份肆意洒脱。”
正说着,有人从后面拍马赶上前来,传话道:“世子爷,表小姐问怎地突然停下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青年回身看去,果见队伍中间的那辆马车上探出一个小丫鬟来,犹自往这边扒望着。他笑了笑,策马调转了头,往那马车处过去了。
小丫鬟正撩着车帘子翘头往前面看着,见青年竟然策马回转,口中低低地“哎呀”了一声,一下子缩回了车内,忙不迭地叫道:“小姐!小姐!世子爷往这边来了!”
说话间,青年已是到了车前,假作没有察觉车厢内的动静,只笑着问道:“又坐不住了?”
话音刚落,车厢侧壁处的帘子被人从内撩了起来,露出个眉清目秀的少女来,满脸讨好地看着青年,央求道:“好表哥,你再让我出去透透气吧,坐了这多半日的车,闷都要闷死了。”
青年不为所动,微笑着摇了摇头,拒绝道:“此处地形险要,又是山匪出没之地,要早些过去才好安心。待出了这个山谷,你再出来吧。”
少女闻言立时垮下脸来,不满地嘟囔道:“表哥尽诳我,自从入了这飞龙陉,一个山谷接着一个山谷,不是入山谷就是出山谷!人都说百里飞龙陉风光旖旎,可怜我白白走了一遭,竟然是坐了一道的车!”
少女边说边窥着青年的脸色,见青年面上一直挂着微笑,像是很专注地听着自己的话,便又换了语气,撒娇道:“表哥,你就叫我出去骑会儿马吧。免得到了冀州被娴儿嘲笑,她去泰兴的时候还专门向我提过飞龙陉的景色呢,说那次可是骑马过得飞龙陉。”
青年嘴角带着浅笑,心平气和地说道:“那次有薛将军带了一千兵士相随,情形自是与我们不同。”
少女听了再无话说,赌气一般地摔下了车帘子。青年瞧她如此,颇为无奈的笑了笑,策马往队伍前端行去。陡坡上,辰年早已是等得有些不耐,偏叶小七又追过来问她怎么办。辰年看了看那些马上的护卫,又看了看后面那几辆满载的大车,略一犹豫之后,心中的贪念终还是压下了那一丝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