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真相迷离（上）

    “你这样说不无道理。”伊娃对于凯文迅速缩小嫌疑人的范围肯定地点了点头，事实上艾里克斯和爱得莱德的事情，她在里面扮演了一个牵线搭桥的角色，因而在确定宾客的时候也做了细致认真的筛选，基本上都是全然可以相信的密友；但是相反，布拉德所提供的服务生，她却一个都不认识，无疑嫌疑最大。

    不过，新的问题接踵而来，而且在伊娃看来，还是个棘手的大问题：“不顾你的考虑，布拉德提供给我们了这么多服务生，我们总不能一个一个地去问吧？万一打草惊蛇，让对方知道我们在查这件事，且不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暴露了自己的心虚，同时也会让敌人加强防卫和保护，事情可就变得更难办了。”

    “对了凯文，”梦梵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但愿这个线索能有所帮助，“当时我告诉你大法官和神秘女子之间可能有问题的时候，你突然欲言又止，我记得好像是我身后有个人偷听我俩谈话被你发现了，你现在能回想起对方有什么特征吗？或许能对破案有所帮助。”

    “这个……”凯文有些迟疑起来，他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起当时的情境来；然而最终却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坦言道：“抱歉，对此我无能为力。当时酒吧里的光线比较暗，很多东西根本看不清楚，若不是当时发现那个家伙的移动速度突然有意的减缓，我或许也不会发现有人在偷听我们谈话；加之所有的服务生的装扮惊人的相似，因而在那种环境下根本无法注意到什么特别之处。”

    “这样就麻烦了，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如今又断了，”梦梵无奈地摇了摇头，唯一看见过对方的凯文无疑宣告了希望的彻底破灭，“看来只能逼供了——对了，你们俩都是吸血鬼，难道不能对那帮服务生进行魅惑，从而逼他们说出事实的真相吗？”

    对此伊娃并没有否定，而是直接说明了无法达成目的的理由：“你这个想法自然是不错，只要我俩中的任何一个人的年龄比服务生大，就能对其进行控制；但是以我之见，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应该不难发现，如今我们遇到的这个间谍似乎异常的胆大，甚至敢查大法官的私人生活，其后台必定会相当硬，搞不好还是那个长老派来的。

    “而这种后台硬的向来是最难对付的，因为但凡是长老级的人物，年龄必然会比我和凯文都长很多，而且个个都是老狐狸精，干事谨慎着呢！通常情况下，他们会在间谍行使任务之前先在其身上安下一道魅惑屏障，即在完成任务后相关的记忆会被即刻封印；也就是说，就算是我们能顺利将其魅惑，也会因为无法突破长老咒的阻碍，除了空白的记忆便得不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看来，我们得从长计议，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讯息。”颇感失望的梦梵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她已经被连续两次反驳了，再怎么说自己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要给两个吸血鬼出谋划策，对方居然还这样挑三拣四，容易嘛！如今她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一定能捞出更多的线索来——不对，梦梵突然间意识到，她还真想起来了某些事情。

    “伊娃，你赶紧在所有服务生换装之前将他们集合，一个都不能少，”梦梵突然激动地说道，“或许我有办法帮你们找出这个间谍！”

    按照对方的意思，不知其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的伊娃赶紧命令尖牙酒吧所有服务生即刻停下手中的活，在包厢门口集合；而梦梵则恍若大侦探福尔摩斯一般，拿着放大镜对所有的侍者从头到尾地仔细勘察起来，仿佛他们身上正藏着什么能够破解谜团的蛛丝马迹。虽然此刻的他们在外人眼中几乎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若她的猜想没错，真正的间谍肯定有着一个不同于他人的特异之处。

    其实，梦梵并非真有什么能一眼将凶手看穿的超能力，她只是突然想起，当初自己同凯文密谈完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第一次居然没能顺利地将门推开，像是有人抵在外面；如今再次想来，说不定当时真有某个人正窃听着他俩的谈话，不了凯文突然开门结果被撞上了。

    而服务生所带着的皆是能将整张脸遮住的白色面具，由于伊娃并不打算重复使用，因而提供的只是价格最低廉的白石膏面具，这边能解释自己在门上看到的那道白色划痕从何而来了。另外，休息室位于吧台后面，基本上也只有服务生在取存放于吧台后冰箱中的鲜血时，才会经过那里；因而，伪装成侍者的间谍，就算是有意在休息室门口停留，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因而，从表面上看梦梵似乎将每个人从上到下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但事实上她唯一关注的仅仅是面具上可能出现的破损抑或是裂纹的情况，其他的多余动作不过是做给其他不知情者看的，小小都制造上一番迷雾，就像是他们三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明为什么要搜查各位一样；然而真正的当事人，应该早就看出来自己在检查什么吧？毕竟那是他最为担心的瑕疵，也是将他送入地狱的证据。

    可是，事情却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复杂，当她将所有的服务生搜寻完毕，至少有六个人符合她的“面具上有磨损和裂纹”的标准，根据具体裂痕部位又筛选掉一些特别不靠谱的，最后留下了三位“竞争”间谍的宝座。而让梦梵感到无语的是，若仅从外表上看，这三个人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有惊人的相似度；也就是说，她原本打算让凯文利用对方同自己的身高差异辨认出真正的间谍，显然这个计划成功地泡汤了。

    梦梵再次审视着手中记录本上三个候选人的面具破损记录，虽然经过自己的努力嫌疑人的范围已经再次缩小，但是依旧无法精确到某个特定的人身上的现状，还是令她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为什么自己看得那些美剧里面，里面的专家总能通过蛛丝马迹的线索、犯人的情绪变化而顺利破案，而现实却是如此的冷漠和残酷，不愿意给她一个成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