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又一个的猛料被爆了出来,却始终有几个漏网之鱼,诸如凯文。就在他开始无聊打哈欠的时候,突然间瓶口不偏不倚地指了过来,而大家最好奇地问题,无疑还是他那纷繁复杂、扑朔迷离的爱情,光是梦梵透露的那一点信息显然是不够的——“现在你最喜欢的人是谁呀?”
无视梦梵的不屑一顾、若男的会心轻笑以及众人的满心期盼;对此凯文却只是轻描淡写、大煞风景地丢下四个字:“无可奉告。”
正当大家商量着该如何惩罚这个扫兴之人的时候,突然井上的手机铃声大作起来,聒噪地仿佛有什么相当紧急的事情。示意在座的各位安静片刻,他随即接通了电话,而脸色立即变得异常难看,话语虽努力保持沉稳,却难掩其中的慌乱,到最后他甚至已经缓缓起身,恍若要立即离开一般。
“出什么事了吗?”井上刚一挂电话,梦梵便急切地询问道,她已有了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井上无奈地笑了笑,歉意地低声说道,“惠子趁我们不备又跑去跳荷塘了,好在学校保卫及时发现将她救了上来,如今在医院躺着在,我现在得赶紧回去看看……”
“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毕竟我是女生,有些事情做起来必然比你要方便些;再者说,就我一个人留在这儿,看上去也挺不‘和谐’的,不是?”说着,梦梵也跟着起身,并随即同身边的好友轻声交代道,“欣然,接下来我就把东道主的位子让给你喽,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各位社长才是;我把这张信用卡交给你了,密码随后发到手机上,里面的钱应该足够大家‘挥霍’的了。先提前谢谢你啦,回去再请你吃大餐哈!”
大家见梦梵已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便也不再强求其留下;只是特意叮嘱说,倘若在座各位能帮上什么忙,梦梵只要开口,大家定会全力以赴。再次谢过各位的理解和好意,梦梵跟着井上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而这么一打岔,大家也都把要惩罚凯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开始规划起下午的游玩计划来。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凯文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做了什么手脚。
“谢谢你能陪我一起回来,”坐在车上,神色疲惫的井上微笑着轻声说道,“有你这样的临时女友还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被对方这么一表扬,梦梵再次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来,辩解道:“我也没做什么啦,只不过是因为之前答应你要协助调查荷塘,所以有必要同惠子见见面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毕竟她是我们知道的唯一一个受幽灵蛊惑却没死成的人——当然,我这样说没别的意思……”
“没关系的,你说的是事实没错,”井上赶忙安慰对方道,却在不知不觉间述起自己的苦痛来,“不过,或许现实会让你大失所望。如今的惠子基本上不理任何人,多数时间不过是自说自话,全然封闭在一个自己的世界里。之前催眠疗法虽无法恢复记忆,但尚在控制其情绪方面有所效力,可如今已是江郎才尽;驱鬼归魂的江湖之术我们同样试过,甚至联系过日本当地的大师,依旧毫无成效。倘若这个月情况得不到好转,学校方面便会同我父母取得联系,转为采用精神类药物进行治疗,而这么做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忘了我可是力挺你的哦!”梦梵仿佛感到了对方心底的绝望般,突然间紧紧地握住了井上的手,如同在给予他最强有力的支持,她可不想那个在强敌面前从不服软的男孩,就这样地在没有希望的未来面前倒下。
刚一回到学校,他俩便急急忙忙赶往H大附属医院,由于营救的及时,护理得周到,他们到病房的时候,惠子已然沉沉的睡过去了。据负责的护士说,她只不过是呛了几口生水、身上有几处轻微擦伤和淤青罢了,并无什么大碍;而这也是梦梵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位总被井上提起、叫惠子的女孩。
似乎是因为长期倍受幽灵之扰的缘故,她漂亮的脸蛋苍白地已无一丝血色,本该是桃红的樱唇也黯淡发乌,恍若被某个技术拙劣之人画毁了装容一般。即便是已然睡着,惠子依旧不安地紧紧蹙眉,仿佛那可怕的幽灵就连在睡梦中都不肯将她放过。
轻轻地牵住她小巧无力的手,梦梵期望用这种无言的方式表达来自己的关心,至少能让对方感受到,在这场抵抗邪恶幽灵的战争中,她绝非孤军奋战。
好吧,梦梵承认,她今天有点母性大爆发。
不过,正是因为她的主动,反而有一些新的发现——惠子的指甲似乎劈了好几个,而且里面充斥着黑色的淤泥;手背上还有几团形状古怪的紫色淤痕,仿佛是什么东西重压所致,只是看不清到底是个怎样的图案。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梦梵突然间意识到,这或许会是个能继续追查下去的线索,而立即去荷塘勘查一趟无疑是当务之急。
就在她准备松手,同井上商量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阵似有若无的噪音,恍若来自一台没有信号的收音机。正当梦梵迷惑于这是怎么回事之时,她忽然从杂音中听到了一个不同一般的声音,仿佛是什么人在大声呼救,却又因周围声响压制而变得沉闷不清。梦梵闭上眼睛仔细倾听,却依旧困难的令其不由自主地蹙眉,只能断断续续地感受到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听上去有点像是日语的发音——难道说,这是惠子在向自己呼救?
恍若突然意识到自己所肩负的使命之艰巨,梦梵开始鹦鹉学舌地模仿转述起那些似有若无的音调来,但愿身为哥哥的井上宗士能听出其中的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