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讨伐之战（上）

    梦梵对于制定作战计划几乎没有任何经验可言，无论是直接经验抑或是间接经验，可谓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于是乎，所有的方案都由沉默者制定，所有的工作都由沉默者安排，梦梵则言听计从地拿着小本哗哗哗地往上记，对所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毫无异议。

    事实上，对于沉默者罗列出的所有工作，梦梵根本没什么可挑的，她几乎把所有的难题都揽了下来，诸如制作火把、手榴弹之类，剩下的就只有准备材料、研磨药粉的杂活。由于两个人的负荷量有限，真正能够携带的东西并不多，更何况对于大多数银蛇而言，火把便足以给其最致命的一击。

    沉默者给了梦梵一个小时熟悉疯狂者所在城堡的路线图，随即她们二人便背着行囊穿着雨衣踏上了讨伐之路。似乎是因为突降暴雨的原因，原本平常的道路突然变得异常泥泞，狂风暴雨扑面而来，噼里啪啦地打在脸上，每一步前行都异常的艰辛。若不是出门前裹得严实，梦梵觉得自己肯定没走出两步就沦落成了水淋淋的落汤鸡。同样值得庆幸的是，好在有熟悉路线的沉默者在前带路，不至于在暴风骤雨中迷失了方向。

    然而，当她们越过草地进入森林，情况就发生的变化。虽然茂盛的树木帮忙遮挡了部分的雨水，与此同时，它们也掩住了原本就不明朗的天光，昏暗地恍若黄昏时分，虽绝非什么都看不见，但也并非什么都看得清，仿佛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层灰色的迷雾之中；刚一踏进去梦梵便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而且这份不安随着她不断前进的步伐越加的强烈，若不是沉默者坚持继续向前，她绝对会义无反顾地冲回去。

    她这份忧虑绝非空穴来风的杞人忧天，事实上，黑暗的树林中正有一团团黑暗尾随着她们前行，飘忽不定，它们仿佛是树的阴影，却又真真切切地存在；恍若是在细心观察寻找进攻时机一般，既不立即上前，却又始终与猎物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巨大石块垒成的古老城堡位于森林的正中央的一大片空地上，似乎是因为树木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下猛烈摇摆的缘故，原本代表着光辉与幸福的尊贵之地，如今在梦梵看来却却恍若隐藏在黑暗森林中的邪恶堡垒，窗户里透出的光线在风雨中时隐时现，恍若摇曳的烛光；巨大的阴影使之蒙上已一层神秘的面纱，恍若随时都会飞出掩天蔽日的吸血蝙蝠一般。

    就在她们即将靠近城堡的时候，一直尾随着的黑影突然从隐藏身形的森林中窜了出来，化为一排戴着兜帽的黑衣人，双手伸直交叉于身前，毫不迟疑地挡住她们了前行的道路，恍若是一个无声地宣战。沉默者立刻警觉地停了下来，与对方成掎角之势，箭拔弩张，杀气顿起；相比之下，没搞清楚状况的梦梵则是猛然地刹住脚步，差一点就撞到了小女孩的身上来了个人仰马翻。

    梦梵探着脑袋，不停地抹着面罩上的水珠，企图看清来者的真实面目；然而，她突然意识到，在这突然杀气冲天的战场上，探头探脑的自己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于是乎也搞不清对方是骡子是马，便同样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酷的造型，配合面前沉默者决绝的气场；反正对于决斗这档子事，梦梵向来是出来打酱油的。

    突然间，正在心里暗自嘀咕罚站什么时候能结束的梦梵，感受到了沉默者试图牵住自己的手，于是配合地同她拉在了一起；这仿佛是一个准备就绪的指令，紧接着梦梵便看见队友用另一只手向前方抛出了件什么东西，瞬间如墨的浓烟骤起，掩住了前方原本就模糊的视线。尚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已被沉默者拉着急速地向一旁的树林跑去，眼看着就要撞向一棵粗壮的大树，自知没本事战胜大树的梦梵不由地闭上了眼睛，但愿自己能自己撞昏过去，至少这样总比磕得头昏脑胀强。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是绝望的梦梵始料未及的。事实上，她们俩并没能同那棵大树来上一回真正的亲密接触，说的更具体些，她们在即将撞上那棵树的瞬间，猛然地向下跌落，掉进了一个恍若是陷阱的地洞中。一脸无辜、毫不知情地梦梵狠狠地跌落在了洞底，紧接着一声痛苦的惨叫隐隐传来，倒不是因为下面有血腥的捕猎夹，而是最先到底的她成了沉默者和所有行李的临时缓冲垫。

    “这到底又是什么地方？”突然掉进兔子洞的梦梵向沉默者发问道，自认倒霉地从枯枝败叶上踉踉跄的爬起来，拍拍身上沾满的湿润泥土，随即她注意到一个低矮的地洞出现在了面前，沉默者正站在里面试图点燃火把。

    小女孩举着燃烧的火把向里面探了探，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不以为意地回答道：“你在做精灵之泉和凯文之血的抉择时，引起了相当的恐慌，这是我当初为了抢夺你的位子而挖的一个攻城地道，不过后来放弃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的用场……”

    “是吗？真是太好了，看来还不止疯狂者一人想霸占我的位子，”梦梵尴尬地笑笑，却依旧难以掩盖自己内心的愤怒，毕竟自己深信的队员也打过自己的主意，“那你干嘛要把我从牢里救出来，直接来把疯狂者解决了，王位不就是你的了。”

    沉默者对于梦梵的质疑并不生气，她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可是那样得到的地位，名不正言不顺，必然会受到其他分人格的质疑和排斥，若非将之全部斩杀，像疯狂者这样进行人格整合，到手的王者地位便不会长久；与其完成那样一个大工程，倒不如选择辅佐身为主人格的你，一样能获得我所期望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