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溺爱弟弟的哥哥,冰血努力满足小羽的一切需要。
“你查出我们要找到的人了吗?”冰血回到他的沙发上,恢复了原本的漠然。
凯文对于族长的意思自然清楚,但实际情况却不容乐观,只能打太极地汇报道:“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收集寻找了,但是依靠已知线索实在微乎其微,很难着手调查,而且光凭血液似乎很难查出到底谁是我们要找的人……”
冰血似乎没什么耐心,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我只要知道你找到没有,‘是’或者‘否’,我可没有更多的兴致听你解释。现在告诉我,你查出我们要找到的人了吗?”
“暂时还没有。”凯文低着头,恍若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冰血又拿起酒杯玩弄起来:“可是我有点急了。你知道,对我而言,现在能挑战的事实在太少了,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花不出去,而这件事引起我的兴趣无疑是最大的。所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赶快给我搞定,否则我亲自插手这事就不好玩了。”
“遵命。”凯文无法抗拒的同意,别无选择。
凯文已很少做梦了,就像他很少去睡觉一样,有些东西随着他鲜活的生命的逝去,也开始消散于时间之流。只是这个梦,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忽视。
或者说,那本不是一个梦,而是一个他无法忘却的事实。
舞会的灯光透过高大的窗扉投射出来,在屋外的走廊上撒下淡淡的光影,身着华丽礼服的几对男女陆陆续续地从喧闹的舞会中逃脱出来,嬉笑着跑进树林的神秘暗影间,寻找恋人的甜蜜,而这其中也包括凯文·麦克莱恩。
一身燕尾服的他,看上去是那么的英俊迷人,那一抹永远在唇间的笑容,让人觉得亲切而神秘。而他的指尖轻挽着的,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清纯温婉地恍若午后的一杯可人的奶茶。
一袭华丽的淡紫色蛋糕裙将她曼妙的身姿包裹起来,却又不失舒展与大气,一种轻柔飞扬的感觉在她整个肩部和胸部蔓延开来,透着高雅的神韵。而领口、袖口以及裙摆处露出内衣的白色刺绣蕾丝花边,虽不曾让其裸露肌肤半分,却在无形中为她增添了一份别样的情调。一条闪亮的缎带则在腰后结一个讲究的蝴蝶结,随着同凯文奔跑而扬起的长长飘带,恍若精灵灵动的薄衣,令人心醉。
而这一切,都比不上她那紫罗兰色的眼眸,恍若最璀璨的宝石,流转着撩人心魄的光华,甚至连月光也自惭形秽。
似乎是累了,也或许是找不到比这里更好地地方,柔情蜜意的他们停在了一颗巨大的古树下,远离了大屋的喧嚣,四周静谧的恍若轻柔的小曲。月光从树缝间斜斜地照射下来,既不太亮又不会过于幽暗,带着隐隐的神秘将他们二人团团围绕。
一个深深的吻迎上了她动人的柔唇,他的指尖在那柔软而紧致的腰间游走,恍若一个寻求刺激的冒险家。他能清楚地听见,怀中的少女发出的每一声因为兴奋而加快、却依旧温柔的呼吸;他能真切地感觉到,她的温暖伴随着脉搏的每一次甜美的跳动,散射到他冰冷的身上;而那有意无声地吸入的体香,让他恍若在品尝一杯醇香悠远的美酒,迷恋而神往。
尖牙不由自主地弹了出来,随即脱离柔情的密床,向那恍若天鹅绒般洁净完美的颈项亲吻而去。他的舌头反复在尖牙上摩擦着,仿佛在为着即将到来的佳肴摩拳擦掌,要尽情地享受这美妙而令人鼓舞的感觉。她的脖子是那么柔软,甚至连冰冷的嘴唇也会被这温柔融化。然而,他并不急于做出什么鲁莽之事,只是轻微地亲吻,让自己的蜜意将她完全的浸透,舌尖则巧妙地轻触肌肤,寻找着心跳最强烈的地方。
最后他的嘴唇猛地张开,头微微向后拉伸,露出如锋利的匕首般的牙齿,随即猛力地划破娇柔的肌肤,紧接着,伴随着惊恐的尖叫,一股鲜血喷洒进他的喉咙,随后又是一股,恍若甘霖滋润着他的喉咙,浇灭他几乎要将自己燃尽的欲/火。
但是,即便他依然放松了警惕,味蕾还是警惕地告诉他,有什么事不对。然而,未等把事情弄清楚,他突然觉得四肢无力,瞬间整个人便瘫软下去,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没有丝毫的力气,意识也开始昏迷,不解与恐慌瞬间将他淹没。
原本一脸纯净的少女,脸上突然出现了嘲讽的笑笑,用手捂住颈上的伤口,另一只手则从胸前掏出一个小瓶,敏捷地用牙咬开,随即一饮而尽,待她松开手时,伤口依然消失了踪迹,皮肤光洁如新,恍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不屑地踢了踢倒在地上如死尸的凯文,轻蔑地丢下一句“等会儿会有人来收拾你”,便匆匆地小跑着返回了喧闹舞厅。
凯文费力地把手指头伸进嘴里,试图让自己将喝进去的血吐出来,然而引来的却是阵阵干呕。他如今已真切地意识到,自己遇见的这个人正是苦苦寻找的人类异族,那血的滋味绝对不会有错。只是,她在成为自己囊中之物之前,已成为了吸血鬼猎人的成员——一群已猎杀吸血鬼为己任的家伙,只有他们里面的人会坚信血族的存在,并用其血为自己治疗伤口。
刚才自己中的陷阱,几乎是一个最简单的猎杀套路,只是他没料到,自己的对手用的不是藏在裙裾里木桩,而是诱人的鲜血。
即便没有力气,凯文也努力地拨着地面的草丛、挖着柔软的泥土,寻求着藏身之处,如果不出意外一分钟后绝对有手持银链的吸血鬼猎人出现,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一死那么简单了。
然而,他发现,无论自己多么的努力,泥土虽然柔软,自己却丝毫无法潜入其中,越是挣扎越是绝望……凯文突然急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连带着被子一起掉到了地上,然而那种惊慌感仍在,只是他知道自己时安全的,至少暂时是这样。
紧紧地抱着被子,仿佛这样他便能体会到安全的环绕,如同一个依恋母亲怀抱的孩子。待他最终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东方已然拂晓。